太后想到前朝的事情,头疼得就厉害,“去帮我请个太医。”
宫女得到命令半分不敢怠慢,一路小跑去了太医院。
方才禀报的人,再次去跟着沈清清。
连着三天宇文轩都未跟自己说话,她实在忍得不耐烦了。
“陛下,可是发生了何事,或者是别人说了什么,为何这几日你都不同我讲话?”
她拦住宇文轩的去路,满脸不解地问道。
从来回来之后,他就一直都是这幅样子。
本以为是自己走之前没有告诉他,让他有些不开心了。
可他也不至于这么小气,因为这点小事生了这么多天的气。
况且她都同他道过很多次歉了,他还是不搭理自己。
“没有。”宇文轩赌气地说道。
闻言,沈清清更是忍不住了,她直起身子低头望着他。
“既如此,那为何你不同我讲话,就连我给你说话,你也不搭理?”
她整张脸都皱到了一起。
宇文轩差点就脱口而出是因为张天景了。
话到嘴边他又怕因此暴露暗二的事情,再次把话给咽了下去。
“你想多了。”他随后敷衍了句,随后看向了在一旁守着的佩儿。
佩儿本想看个究竟,没想到被人给发现了。
她正尴尬地要走,宇文轩就对她扬了扬下巴,“推我去书房。”
沈清清见自己就站在他面前,他也不需要,她有些生气地转身就离开了。
盯着她的背影,宇文轩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但只那一瞬。
“陛下,采女她……”佩儿担忧地说道。
宇文轩清了清嗓子,把视线从她的背影上移开。
“不用管她,去书房。”他已经让暗二暗中保护她了。
看他如今对沈清清这么冷漠的样子,佩儿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沈清清忙完就回到了寝宫里面,她已经累得不想说话了。
本想着倒地就睡呢,宇文轩已经睡到了她的位置。
“我睡哪?”她震惊地问道。
他还是没有说话,不过给她指了指不远处的床榻。
沈清清倒也没有再推脱,在屏风后面换好衣服之后就躺在了床上。
她几乎是头沾到枕头之后便睡着了。
半夜,气温突然下降,他们两个都被冻醒了。
“陛下,你冷吗?”沈清清看到地板上睁着眼的人,吸着鼻子问道。
宇文轩楞楞地嗯了一声。
奈何他冷,他也动不了只能默默忍受着。
沈清清立刻下床,把周围的蜡烛给点上,屋子瞬间亮堂了起来。
她又把窗户给关上,披上外衣出去了。
他看着她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还未问出口,她人就已经不见了。
一炷香之后,她端着火盆还有不少的木棍走了进来。
把木棍放到火盆里,她又点了火折子引燃,很快就烧了起来。
他们两个围坐在一起,火烤着他们暖和了许多。
“陛下,还未到寒冬库房里也没有碳,就先将就一下吧。”
沈清清用被窝把自己裹住,更加的暖和了起来。
外面狂风大作,屋里柴火霹雳吧啦地烧着,他们两个面对面,火光忽隐忽现的照在他们的脸上。
“你是不是很想出宫?”
宇文轩注视着他面前的人,突然开口问道。
见他肯同自己说话了,沈清清也不用再憋着了。
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对。”
只要能让她出宫,她做什么都可以。
看着她这么肯定的样子,宇文轩心里突然酸涩了起来。
“陛下,你为什么不理我?”
沈清清看他低头沉默的样子,再次问了这个问题。
她是真的很想知道。
“你出宫是为了和张天景在一起吗?”
宇文轩猛然抬起头,脱口而出的问道。
话说完,他整个人都愣了一下,本是在心中想的,不知怎的就说了出来。
沈清清先是反应了几秒,随后连连否决,“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会和他?”
她从没想过,他会这么认为。
“那你这次出宫,遇见了张天景。”宇文轩后面的没有再说出来。
他忽然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只是已经收不回来了。
沈清清没有疑惑他是怎么知道的,反而反应过来他是因为这件事情。
“我与他不是约好了,是偶然碰到的,我与我娘被赶了出来,我怕沈家的人再找她麻烦,只好把她交给张天景,至少他们不会找到张天景的房子里。”
她轻声开口解释道。
看她如此认真地对自己解释,宇文轩内心的烦躁逐渐消散。
“沈家对你很不好吗?”
他试探性地问道,他身在宫中即使自己过得不好,可他看周围大臣们的子女,过得都比他要幸福许多。
至少他们不会用来当做上位的棋子,也不用每日同兄弟勾心斗角。
稍有不慎便有丧命的可能。
即使面对自己的父亲,说话做事都要小心谨慎。
每天睁开眼睛,他都会庆幸自己活过了一天,也会担心接下来的日子。
“陛下你不是都知道吗?”沈清清不相信他之前没有调查过自己。
虽说这种事情沈家肯定不会对外传出去。
但是只要做过的事情,总会有流传出去的机会。
“有时候孤很羡慕那些王公贵族家的公子,至少他们不用为了皇位争得头破血流,也不用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孤很小的时候母后便去世了,一直都是太妃在照顾,只是她不喜欢后宫的争斗,父王也不宠她,孤就被送到了如今的太后宫中。”
“太后无子嗣因为我母后和她争斗的缘故,她自然也是不喜欢我,在父皇面前也是各种贬低我,导致父皇也不喜欢我,可没有办法,皇位又只能传位于我。”
说到这里,宇文轩眼底露出一抹嘲笑,渐渐的他的称呼也变了。
“我以为太后是真的喜欢我,可是待的时间越长,她就越装不下去了,把我关在柴房里面,不让宫人给我送饭,倘若从别处生了气,她就会撒到我的身上。”
“就连她宫里的下人对我都是非打即骂,我徒有皇子的名号,后来父皇准许我去学堂,准许我去练武,但他心底还是防着我的,太后对我做的事情他都心知肚明。”
“他纵容太后这样,无非就是想让我怕她,倘若我有一点异心,他就会用太后来吓唬我。”
说着,宇文轩再也笑不出来,眼尾划过一滴泪,很快就被火烘干了。
他说的这些事情,沈清清从原主之前受苦的记忆中,找到了相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