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深夜谈话

太后想到前朝的事情,头疼得就厉害,“去帮我请个太医。”

宫女得到命令半分不敢怠慢,一路小跑去了太医院。

方才禀报的人,再次去跟着沈清清。

连着三天宇文轩都未跟自己说话,她实在忍得不耐烦了。

“陛下,可是发生了何事,或者是别人说了什么,为何这几日你都不同我讲话?”

她拦住宇文轩的去路,满脸不解地问道。

从来回来之后,他就一直都是这幅样子。

本以为是自己走之前没有告诉他,让他有些不开心了。

可他也不至于这么小气,因为这点小事生了这么多天的气。

况且她都同他道过很多次歉了,他还是不搭理自己。

“没有。”宇文轩赌气地说道。

闻言,沈清清更是忍不住了,她直起身子低头望着他。

“既如此,那为何你不同我讲话,就连我给你说话,你也不搭理?”

她整张脸都皱到了一起。

宇文轩差点就脱口而出是因为张天景了。

话到嘴边他又怕因此暴露暗二的事情,再次把话给咽了下去。

“你想多了。”他随后敷衍了句,随后看向了在一旁守着的佩儿。

佩儿本想看个究竟,没想到被人给发现了。

她正尴尬地要走,宇文轩就对她扬了扬下巴,“推我去书房。”

沈清清见自己就站在他面前,他也不需要,她有些生气地转身就离开了。

盯着她的背影,宇文轩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但只那一瞬。

“陛下,采女她……”佩儿担忧地说道。

宇文轩清了清嗓子,把视线从她的背影上移开。

“不用管她,去书房。”他已经让暗二暗中保护她了。

看他如今对沈清清这么冷漠的样子,佩儿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沈清清忙完就回到了寝宫里面,她已经累得不想说话了。

本想着倒地就睡呢,宇文轩已经睡到了她的位置。

“我睡哪?”她震惊地问道。

他还是没有说话,不过给她指了指不远处的床榻。

沈清清倒也没有再推脱,在屏风后面换好衣服之后就躺在了床上。

她几乎是头沾到枕头之后便睡着了。

半夜,气温突然下降,他们两个都被冻醒了。

“陛下,你冷吗?”沈清清看到地板上睁着眼的人,吸着鼻子问道。

宇文轩楞楞地嗯了一声。

奈何他冷,他也动不了只能默默忍受着。

沈清清立刻下床,把周围的蜡烛给点上,屋子瞬间亮堂了起来。

她又把窗户给关上,披上外衣出去了。

他看着她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还未问出口,她人就已经不见了。

一炷香之后,她端着火盆还有不少的木棍走了进来。

把木棍放到火盆里,她又点了火折子引燃,很快就烧了起来。

他们两个围坐在一起,火烤着他们暖和了许多。

“陛下,还未到寒冬库房里也没有碳,就先将就一下吧。”

沈清清用被窝把自己裹住,更加的暖和了起来。

外面狂风大作,屋里柴火霹雳吧啦地烧着,他们两个面对面,火光忽隐忽现的照在他们的脸上。

“你是不是很想出宫?”

宇文轩注视着他面前的人,突然开口问道。

见他肯同自己说话了,沈清清也不用再憋着了。

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对。”

只要能让她出宫,她做什么都可以。

看着她这么肯定的样子,宇文轩心里突然酸涩了起来。

“陛下,你为什么不理我?”

沈清清看他低头沉默的样子,再次问了这个问题。

她是真的很想知道。

“你出宫是为了和张天景在一起吗?”

宇文轩猛然抬起头,脱口而出的问道。

话说完,他整个人都愣了一下,本是在心中想的,不知怎的就说了出来。

沈清清先是反应了几秒,随后连连否决,“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会和他?”

她从没想过,他会这么认为。

“那你这次出宫,遇见了张天景。”宇文轩后面的没有再说出来。

他忽然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只是已经收不回来了。

沈清清没有疑惑他是怎么知道的,反而反应过来他是因为这件事情。

“我与他不是约好了,是偶然碰到的,我与我娘被赶了出来,我怕沈家的人再找她麻烦,只好把她交给张天景,至少他们不会找到张天景的房子里。”

她轻声开口解释道。

看她如此认真地对自己解释,宇文轩内心的烦躁逐渐消散。

“沈家对你很不好吗?”

他试探性地问道,他身在宫中即使自己过得不好,可他看周围大臣们的子女,过得都比他要幸福许多。

至少他们不会用来当做上位的棋子,也不用每日同兄弟勾心斗角。

稍有不慎便有丧命的可能。

即使面对自己的父亲,说话做事都要小心谨慎。

每天睁开眼睛,他都会庆幸自己活过了一天,也会担心接下来的日子。

“陛下你不是都知道吗?”沈清清不相信他之前没有调查过自己。

虽说这种事情沈家肯定不会对外传出去。

但是只要做过的事情,总会有流传出去的机会。

“有时候孤很羡慕那些王公贵族家的公子,至少他们不用为了皇位争得头破血流,也不用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孤很小的时候母后便去世了,一直都是太妃在照顾,只是她不喜欢后宫的争斗,父王也不宠她,孤就被送到了如今的太后宫中。”

“太后无子嗣因为我母后和她争斗的缘故,她自然也是不喜欢我,在父皇面前也是各种贬低我,导致父皇也不喜欢我,可没有办法,皇位又只能传位于我。”

说到这里,宇文轩眼底露出一抹嘲笑,渐渐的他的称呼也变了。

“我以为太后是真的喜欢我,可是待的时间越长,她就越装不下去了,把我关在柴房里面,不让宫人给我送饭,倘若从别处生了气,她就会撒到我的身上。”

“就连她宫里的下人对我都是非打即骂,我徒有皇子的名号,后来父皇准许我去学堂,准许我去练武,但他心底还是防着我的,太后对我做的事情他都心知肚明。”

“他纵容太后这样,无非就是想让我怕她,倘若我有一点异心,他就会用太后来吓唬我。”

说着,宇文轩再也笑不出来,眼尾划过一滴泪,很快就被火烘干了。

他说的这些事情,沈清清从原主之前受苦的记忆中,找到了相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