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前桌子上多了许多空瓶。
厉柏远将头靠在椅背上,眉头紧皱。
他喝了这么多酒,确实忘记了自己一直梗在自己心中的那件事。
但是随之而来的是更多关于那个女人的画面。
早到第一次见面时,安灵倔强不服输的样子,再到前几天喝醉酒后,又意外地有点可爱,和平常有着很大的差距。
厉柏远揉着酸痛的眼角,越想越烦躁。
索性直接起身离开。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代驾已经将车停到了几个小时前安灵和厉柏远一起亲密走进的酒店前。
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报了这里的名字。
厉柏远打开车门,下车吹着冷风。
酒意清醒很多,同时多了许多冲动。
他点开手机,拨通王邑的电话“找一下安灵现在在哪个房间。”
不等对面反应,便挂掉电话。
三分钟后,厉柏远手机上收到安灵所住房间的信息。
他站在冷风中有些冷了,便抬脚走进酒店。
S国一酒店十六层房间门前,一个穿着矜贵的男人已经在原地站了有整整二十分钟。
厉柏远看着眼前的门牌号,身上浓重的酒气,似乎马上就要从门缝中溢进屋子里。
咚咚——咚咚
安灵听到敲门声时,才刚洗完澡。
今天上午跟着厉世谨去了饭局,听到安家的消息,没好好吃饭,下午去酒馆见了任康,还喝了那么多酒。
算得上整整一天没有好好吃饭,胃里空荡荡的。
晚上回酒店第一件事给自己定了单人套餐。
听见敲门声并没多虑,直接打开门。
等她看清楚门外来人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厉柏远自顾自地走进安灵的房间,拦都拦不住。
男人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一走进门,似乎房间的每个角落都充斥着厉柏远身上带来的气味。
安灵皱着秀眉,开口质问“我好像并没有请你进来。”
“你觉得你能拦住我吗?”厉柏远完全无视灵的话,还十分自在地坐在沙发上。
安灵可不管“趁我还没有开口叫人之前,劝你快走。”
厉柏远轻笑,明显没把女人的话当回事“随意。”
安灵的眉头越皱越深。
不怕无赖流氓,就怕流氓无赖。
此时的厉柏远就是那个不要脸的流氓无赖。
她口中的银牙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没好气得说“要不然我直接报警算了,国外的警局想必你也没有蹲过。”
此时的安灵,就是心中有气,有什么说什么,完全忘了像厉柏远这样的势力的男人。
无论在哪里都轮不上他蹲局子。
“请随意,我很乐意让你陪我进一回S国的局子。”厉柏远眯着眸子,矜贵的面庞穿着,说的话却是没有下限。
安灵受不了了“厉柏远,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么大的地方非得跑到我面前来跟我作对。”
男人听见她的话,身上慵懒的样子不见了,眸中多了别别样的情绪,他沉声开口“你来S国干什么?”
“是我先问你的好吗?”安灵并不想被厉柏远牵着鼻子走。
厉柏远也并不打算和女人在这个方面纠结这么长时间“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吗?”
安灵不知道是自己的脑袋里有泡,听不懂话,还是厉柏远脑袋里有泡,跟自己在这里说绕口令。
“我要是能知道你想干什么,早就离你远远得了。”安灵说的是真心话,心烦,厉柏远就像甩不掉的口香糖一样。
走到哪里都甩不掉。
厉柏远听到女人的话,面上不像刚才那样,周身多了许多冷气“你再说一遍!”
不知道为什么。
安灵听到男人这样说话,心里多了些害怕。
她是真的害怕自己真的再说一遍,还不知道厉柏远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所以她并没有回话。
倒是厉柏远一直冷眼看着她,用眼神逼迫她重述刚才自己说过的话。
但安灵又不是傻子,对自己没什么好处的事,又为什么要上赶着往上跑。
最后还是男人先开的口,厉柏远喝了酒又吹了很多冷风,嗓音比平时低了许多“你为什么跟着厉世谨来S国。”
安灵听到他的话,脑子上挂满了一百个问号,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她不可思议地回道“当然是一起出差啊,还能是因为什么。”
她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男人。
但厉柏远在这么一段长长的话中,精确捕捉到两个字‘一起。’
“一起?一起的意思是可以随便搂在一起吗?”厉柏远看着不远处的安灵,眸中紧紧压迫着。
安灵听到之后,只觉得莫名其妙“你的脑回路是不是和正常人不一样,我说的话和你问的话它有什么关系吗?”
“别废话,我问什么你说什么?”厉柏远内心深处迫切地想知道答案,以至于语气不怎么好。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该给你答什么。”安灵快要被气没了,这男人的脑子事浆糊做的吧。
一个字‘黏’。
厉柏远像是听进去了她的话,换了一种更加清晰明了的话问道“你为什么要和厉世谨搂在一起。”
安灵的眼睛都快比灯泡大了,她又什么时候和厉世谨抱在了一起,这个离谱的男人又为什么会这样想。
“我什么时候和世谨哥抱在一起了,请你说清楚。”
厉柏远皱眉,他明明都看见了“我都看见了,在酒店门口。”
安灵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再看看厉柏远。
事情开始逐渐变得离谱,他就因为觉得自己和世谨哥楼在一起,就来半夜找她的麻烦?
二十一世纪,如果说有这样的老板,她都觉得稀奇。
更别说自己跟厉柏远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来半夜找她问这种不想干的事情。
说实话,安灵此刻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甚至饿了一天的肚子,都开始抗议。
安灵站在原地尽量让自己的情绪恢复平静,重新看向男人耐心解释“我没有和世谨哥抱在一起。”
她想赶紧让厉柏远哪来的走哪去。
所以态度尽量平和下来,省的男人又发疯套自己的麻烦。
“我看见了!”厉柏远再次强调自己说过的话,他不想听安陵回答那些有的没的。
男人在温暖的空间里待得久了,进来之前被冷风镇静下的理智和清醒,瞬间消失无踪。
代替而来的是,酒精侵入大脑,整个人也变得情绪不稳定。
安灵,回身坐到一边沙发上。
尽量忽视男人口中让她忍不住生气的话。
“好的,你看见了,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想通了就快点走吧,我还要睡觉。”安灵尽量自然地敷衍着。
她实在不想和男人再继续纠缠下去,顺着他的话说又有什么不可以。
当然,厉柏远又不是傻子,听不出来她话里的意思。
分明就是想快点赶自己走,男人一下倔脾气上来,安灵想让他走,他就是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