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赶紧去给皇上调制解药,一定要确保皇上快点把毒解了。”太后催促道。
楚明月低头应了一声是,没等她离开,就听到皇上含着怒气的声音响了起来。
“过寿宴竟然被人行刺,真是晦气!刑部尚书,现在就去查刺客,朕希望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谋害朕的人揪出来,朕定然要将人送上断头台。”
刑部尚书立刻去查案了,走得比楚明月还要快。
不知道为什么,楚明月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她总觉得这次皇上遭遇行刺的事情有点诡异,为什么不是各国使臣在的时候刺客出手,制造更大的混乱,而是等寿宴结束以后,才被行刺,而且皇上不让她看伤口,只是让御医包扎。
有个荒谬的念头从她的心底涌了上来,她更是被一股强烈的寒冷冻僵住了。
等到她去太医院煎药的时候,她压低声音对双鹭说道,“我总觉得这次的事情是冲着南宫墨来的,你能不能再给南宫墨传个消息,让他注意东宫有没有异常情况,最好能把东宫搜查一番,万一被人栽赃陷害,就是跳进河里都数不清了。”
“奴婢这就派人去传消息。”双鹭的脸色也很凝重,她但愿这把火不要烧到东宫去。
接下来的时间,楚明月专心致志地熬药,花了两个时辰,总算把解药熬出来了,她第一时间就送到皇上的静心殿去。
还没等她走进偏殿里,就听到了皇上气急败坏的声音,“他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寿宴上安排刺客行刺朕,是难道觉得朕这个皇位非要传到他这里不可吗?让禁卫军去把东宫包围住,将南宫墨押进天牢里,等朕服用了解药,明天亲自审问他!”
楚明月的脑子嗡的一声,眼前发黑,拿着丹药的手也颤抖得厉害,这一刻她甚至不知道究竟要怎么办才好了。
双鹭和双雪察觉到她的异常,握住了她的手提醒她,楚明月才从极致的恐惧中回过神来,尽量不让她流露出担忧和慌乱的神色。
她站在偏殿门口,等着皇上安排那些官员的事情,直到李公公发现了她,立刻快步向着她走来,“楚小姐,是解药制好了吗?”
皇上才将满脸的阴霾敛去,对着禁卫军和几个官员说道,“赶紧去办事情吧,不要让朕失望。”
“明月,到朕这里来。”老男人丝毫不避讳那些大臣的眼光,亲热地冲着她招了招手。
楚明月咬紧了后槽牙,想把这个老男人给刀了,还要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无视大臣们有意无意打量的眼神,挺直脊梁走了过去。
“皇上,您的解药已经制作好了,请您服用。”
男人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看得她头皮发麻,如同芒刺在背,却依然维持着镇定,不敢露出半分不满或者害怕。
“你刚才在门外听到了吧?行刺朕的刺客是南宫墨派去的,他狼子野心,竟然想要谋害朕,让自己取而代之,朕绝对不容忍别人觊觎朕的皇位。”
楚明月强忍着恐惧,不卑不亢地说道,“皇上做事情自然有皇上的道理,臣女是妇人,不得干涉前朝的事情,不敢任意地发表意见。”
皇上却显然不肯放过她,继续试探她和南宫墨之间究竟有没有私情,“明月,若是朕杀了南宫墨,你会伤心难过吗?会恨朕吗?宝珠说你和南宫墨关系很好,若不是朕警告南宫墨,你是朕的女人,他恐怕早就把你抢走了。”
楚明月烦死了这个老男人,她迎视着皇上的眼睛,“臣女不会为不相关的人伤心难过半分,臣女做事情对得起天地良心,对得起自己,皇上不用再试探臣女了。”
南宫胜天的确没有从她的眸子里看到半点的伤心难过和不舍,心里不由得闪过一抹快意,就算是像楚明月这么清丽脱俗,举世无双的女人,也对皇后之位割舍不下,他放心了。
男人心底的嫉妒和担忧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明月不为南宫墨伤心难过就好,朕一会让人对他用尽所有的酷刑,他敢行刺朕,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等三天以后,让南宫墨游街示众,再把他送上断头台。”皇上当着楚明月的面,说出了对南宫墨的惩罚。
楚明月心痛得几乎在滴血,藏在宽大衣袖里的手紧握成拳,几乎将掌心掐破了,也不敢流露出任何的失态来,就像是在听一个关于别人的悲剧。
“把解药拿给朕服用吧。”皇上温柔缱绻地对她伸出了手,那充满爱意的眼神,就好像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了一样。
楚明月机械地将小木匣子递了过去,里面赫然是三颗散发着莹润光泽的褐色丹药,散发着浓郁的药香味。
南宫胜天问清楚了服用方式以后,直接扔了一颗丹药到嘴里,就着温水服用了下去。
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之前体内疼痛的感觉立刻得到了强烈的改善,身体也没有之前那么疲惫了,脸色也从乌青的状态慢慢地恢复了红润。
皇上的心情更加愉悦了,握住了她的手,这次的试探让他对楚明月很满意,觉得自己更加爱她了,“明月,你没让朕失望,护国寺的高僧说得对,你就是庇佑着大周国江山社稷的福星。”
楚明月强忍着恶心,脸红红的,眼神羞涩又闪躲,她把手抽了出来,紧张又担忧地说道,“皇上,你的身体还没恢复,别这样。以后有的是时间,臣女希望看到皇上身体强壮,大周国的江山社稷在皇上的英明带领下,有着最大的辉煌,流芳百世,扬名千古。”
皇上知道她之前那段婚姻一直是清白之身,没有侍寝过,唯一的一次是和他睡了,她难免会不好意思,再加上身体不好,也不为难她,笑得合不拢嘴。
“好好,朕知道明月是个洁身自好的姑娘,脸皮很薄,朕给你时间慢慢适应。不过等你真正嫁给朕了,成为了母仪天下的皇后了,可就不能这么害羞了,你是朕的妻子,是朕的脸面,朕希望你落落大方,雍容华贵。”
楚明月低垂着头,纤长浓密的睫毛眨了眨,“那到时候还请皇上多耐心教导臣女,毕竟臣女在丞相府里成长的那么长的时间,并没有人教我那些规矩礼仪,难免有些小家子气。”
这话让皇上心疼得不行,更是对楚鹤鸣夫妻气不打一处来,楚鹤鸣那个混蛋,连亲生女儿都不肯善待,简直不能称之为人。
“朕当然会耐心教导你,你是朕最爱的女人,朕舍不得让那些嬷嬷磋磨你。明月,等到使臣们回去,朕就把你送到别的地方去住半年,以盛大的婚礼迎娶你,到时候你就是最高贵的皇后了,这江山让我们共享。只要你真心爱朕,朕也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说着皇上又想到了一件事情,“半年的时间,你应该治好朕那方面的伤,让朕做个正常的男人,每天都能跟你做那间最快乐的事情了吧。”
楚明月脸再次红得跟熟透的虾子一样,波光潋滟的眸子微微闪躲,不敢去看皇上,却给了南宫胜天莫大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