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民女求见。”
可她叩了许久,都未曾听闻房内分毫动静。
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贺怀九先前招她过来吗?为何……
她正想着,身后却突然产生一阵骚动。
只闻身后脚步声急促,不待她回神,便觉一根银针刺入了她的脖颈。
这根银针上,好像……有毒!
她本能的想要挣扎,可一切都是太迟了,她只觉四肢酸软无力,很快头脑意识也渐渐模糊,最终昏晕而去。
白朝茹再一次醒来,周身身处一间阴暗的牢房。
她是被狱卒的一盆水泼醒的。
白朝茹强挺住眼皮的不适感,艰难地睁开眼眸,看向昏暗的四周——她如今身处一个铁制行刑架上,四肢皆被镣铐所扣。
她尝试性挥动双臂,连接四肢镣铐的锁链随之发出“哐当”声响。
眼前,一名狱卒手持一个木桶子,看向白朝茹,眼神中似有戏谑之色,“长得倒还算不错,就是偏偏要去害死太子的心头肉,明明也是个大家闰秀,真不知你是如何想的。”
“太子他人呢?”白朝茹闻言,又看了一眼四周,多半是料到她如今被贺怀九关押入狱了。
这贺怀九做事可真是会弯弯绕绕的,他堂堂一当朝太子,要抓她直接破府而入不就得了?偏偏还整这一出。
“赵小姐,小的看你长相不错,倒是奉劝你一句,太子如今只想杀你,你如今与其想要见他,倒不如多想想该如何脱身吧!”那名狱卒放下了手中的木桶,道。
白朝茹冷哼一声,她当然知晓贺怀九如今只想要赵玉舒死,可她并不害怕,毕竟那棺材里面躺着的,可是她的原身,遂而道:“请你回答民女所问,太子呢?”
狱卒闻言,他突然火气上涨,于是双手叉腰,怒道:“哼!那你就留在这等死吧!太子很快就到了,到时候他要杀你,我可帮不上忙!”
白朝茹听闻贺怀九很快会来,见狱卒气极,她莞尔道:“劳烦这位哥哥费心了,民女贱命一条,死了那便死了吧。”
“死了那便死了?这话你可是真心的?”
话音刚落,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低沉的男音。
随后,只见来者身着一袭白色长袍,头戴白帽,浑然一副送葬的模样。
白朝茹寻声望去,见前来之人,她瞳孔微微一缩。
不过很快,肉眼可见她眼神中透露着一股阴森之气,寒气逼人,仿佛要刺透眼前之人的脊梁。
来者正是贺怀九。
狱卒见了太子,想到他方才同白朝茹说的话,遂而打了个寒战,五体伏地,毕恭毕敬道:“小的……参见太子殿下!”
贺怀九未曾将视线落在狱卒身上,他绕过狱卒,径直走到捆绑白朝茹的刑架前,冷冷道:“孤再问你一遍,你方才所言,可是真心的?”
白朝茹眼神中透露出的寒意只增不减,她回道:“乃真,民女本就贱命一条,如今死了便是死了,不过……”
她吞咽了一口口水,下一秒,她的眼神变得凌厉了起来,“民女不想冤死,民女希望太子能够还民女清白!否则日后民女若是死了,必将化为怨魂,诅咒太子永生永世不得安生!”
此刻,贺怀九的眸中也已是血丝膨胀,他狠地抬起手臂,恶狠狠地朝着白朝茹的脖颈间掐去,“你再给孤说一遍!”
“咳…咳……若太子不还民女清白……民女……”白朝茹的喉间已然是被贺怀九掐得喘不过气来。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牢狱间湿冷的空气,却周身觉空气越来越稀薄,直至自己呼吸不到。
这种感觉,恰似那日坠湖之感。
贺怀九见白朝茹被她掐得满脸通红,他转念一想,突然意识到如今白朝茹身死的真相还未查明,赵玉舒此人必然不能就这样死了。
于是乎,他松开了掐住白朝茹脖颈的双手,“孤今日暂且放你一马。”
“咳咳……!”白朝茹见状,她垂眸咳嗽声声,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来。
贺怀九命狱卒为他搬了个木椅,他坐在木椅上,平静地看着眼前头发散乱,妆花得不成模样,面容狼狈的白朝茹。
“孤今日特地押你过来,必然是有事要问你。”
贺怀九轻轻挥动双手,示意身侧一众狱卒退下。
白朝茹微微抬眸,阴狠地看着眼前的贺怀九,“太子可有何事?”
“自然是有关太子妃身死之事,那日你自东宫离去后孤曾有怀疑我孤的直觉,可知道孤收到了这个。”说罢,贺怀九从宽袖中掏出了一包药渣,展示在了白朝茹的眼前。
白朝茹双眸扫了一眼贺怀九手中的那一包药渣,意识到这是她上辈子生前曾服用过的药物。
可直到后来,她才发现这个药物被人给下了毒。
“孤敢问赵小姐,待你看到这包药物后,可曾感到有些许眼熟?”贺怀九见白朝茹将目光投向了手中的药物,他遂而问道。
白朝茹自然是眼熟的,可她如今身为赵玉舒,又岂能眼熟?于是回道:“不曾。”
“这就怪了。”
贺怀九双手一摊,后背靠在背垫上,道:“这是太子妃生前曾服用过的药物,却被孤查出后来被人下的毒,你可知送此药给太子妃之人,是谁?”
白朝茹以前曾有怀疑过于药中下毒之人乃赵玉舒。可换做现在,她断然是不会怀疑。
而贺怀九如今的意思,莫不就是要指认此药为赵玉舒下的吗?
她如今自己就是赵玉舒,且先不说真相如何,总而言之,她得先保全自己,才能一步步走下去调查。
“回太子的话,民女看这配药中的药材,豆像都是些名贵药材,这些药材,怕是只有太医院才能配的出来吧?”白朝茹答非所问。
贺怀九蹙眉,“你是想试图转移孤的话题?”
“民女可不敢,民女只是想说,若是这药只有太医院能够配着,那送药之人也必将是太医院派出之人,民女不知太子为何要询问民女如此简单之问?”白朝茹说罢,她忽而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