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停云自然知晓是江家人要对她下手杀。
若是江家人知晓是她的话,应该不会那般明目张胆的动手,可张家人并不知晓是她。
因为江家人要对付的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云大夫。
突然出现的云大夫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死了就死了。
而江停云是誉王府的千金,还是督主夫人,江家人若是要对付她的话,还是得掂量掂量她的身份,若是做出什么事情来,能不能承受得住督主的怒火。
而江停云就是借着江家人不知晓她的身份,贸然对她出手为由,让殷灼愈发的信任她,信任她与誉王府的人早就断个干净。
果不其然,听见管家这么说,殷灼第一眼看的就是江停云。
“江家人还真是有意思,竟然对自家人出手?”
殷灼说这话时,盯着江停云的脸,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来她的思绪。
她作为一个细作,被江家人放弃会是什么样一个心情?
“其实,我与江家的关系是夫君误会了,我与江家人早就已经分道扬镳,从他们送我来督主府的一刻,他们就已经把我当做弃子,或许是妾身近来与夫君走得太近,惹得他们不快。他们觉得妾身既然没有办法为他们所用的话,那么不如毁了为好。”
江停云一边说一边低下头去,看得出来,她说话时对江家人的所作所为极其的厌恶与失望。
殷灼微沉双眸,他也在怀疑是不是江停云为了博取他的信任,和江家人一起作秀。
但回想起江家人连死士都派出来,当时千钧一发之际,差一点江停云就没了性命。
那么这件事作假的可能性不大。
看来江家人的确是放弃了江停云,又或者是因为江停云帮了他,这才被江家人放弃。
不知不觉之中,他对江停云的戒心也少了许多。
既然她已经无处可去,那么在督主府中,他定然会护她周全。
“都说虎毒不食子,江家人对你倒是狠毒得很,竟然连这种事儿都做得出来。”
殷灼之前就瞧不上誉王一家子,如今愈发的瞧不上。
江停云趁机抱住他的腰,坚定道:“我既已经嫁给夫君,那么生是将军的人,御王府的事儿与妾身无关。”
殷灼被她抱着身子一僵,腹部火热,若是再这么抱下去,非常容易擦枪走火。
他抬手轻抚她的发髻,深吸一口气,“你好好休息,本座去处理这黑衣人的事儿。”
江停云微愣,心道这督主大人未免太不解风情了吧?她都已经这么了,难道不是把她护在怀里好好的安慰呵护一番么?
都已经这种时候了,他心里竟然还在想着那黑衣人的事儿?
她表现出善解人意,“夫君去吧,早些回来。妾身受了惊吓,是要好好的休息一天。”
殷灼带着管家快步离开。
江停云的神情这才恢复常态,飞鸢进屋伺候她,帮她处理身上的小擦伤。
“夫人,督主大人送来的是最好的金疮药,奴婢给你用上。”
江停云扫了眼手臂上与腿上的擦伤,摇了摇头,“不必,这伤口没有必要好得那么快。要是好得太快的话,督主大人可就不心疼了。”
飞鸢拿药瓶的手微顿,夫人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这还是头一次见受伤却不想快点好的人。
“但伤口这般终究会疼,伤口结痂的时间越迟,那么夫人受到的疼痛便越多。”
飞鸢心疼的望着她的伤口,还记得夫人小的时候就是满身伤痕,用了许多药才养出来这么一副雪肌玉肤的身子。
而夫人本就生得白皙漂亮,以至于有那么一点儿的伤就十分明显。
江停云无所谓的笑笑,“这种疼与万箭穿心相比,到底是什么样的疼才算厉害呢?”
“夫人为何这么问?那自然是万箭穿心疼得多。可夫人如今有督主大人护着,肯定不会受太多的伤。”
飞鸢是为夫人高兴的,她早先就知道誉王等人靠不住,如今知少督主大人是心疼夫人的。
那么以后有督主大人护住夫人,夫人的日子自然就好过不少。
“被男人护着只不过是一时罢了,真正又能护多长时间呢?把握在自己手里的才是真的。”
江停云对外说要休息,其实自己换了一身轻便的夜行衣。
飞鸢不明所以的望着她,“夫人你这是要去哪儿?”
如果是要去医馆的话,那么就穿寻常的衣裳就好了,最多戴一个帷帽,旁人定然认不出来。
若是出门逛街,督主大人又不限制夫人,那么夫人随便穿什么上街即可,为什么要换一身衣裳?
“去办一些事儿,你在这儿守着,若是要人来了,便说我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儿明日再说。”
江停云从怀中拿出刻有江若云名字的玉佩。
这玉佩可是有大用的。
她通过自己对督主府的了解,通过暗道到了地牢。
在地牢里关着秋猎刺杀的凶手,她悄悄的将玉佩留在他的身上。
到时候刺杀一事便会轻轻松松的查到誉王府的身上。
这也算是给他们一点儿教训。
……
誉王府。
江庭钰见江若云的脸色不好,一直闷闷不乐,他便叫了一台戏班子来,唱念做打的哄她开心。
江若云一开始还挺开心的,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心底发慌的感觉越来越重,她时不时的往殿门的方向望去,但什么都瞧不见。
“二哥,黑衣人离开的时间已经这么长了,为什么还是没回来?难道是路上碰见了什么意外不成?”
江若云说完这句话便后悔了,那可是江家人的杀手,不可能会任务失败。
再说,云大夫只是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对付不了?
江庭钰就是个没心没肺的性子,他看戏都入迷了,根本就没注意到黑衣人离开许久还没有回来。
“说得也是,怎么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回来?按理说,早就应该回来了。任务失败是不可能的,他们可是受过许多训练,杀一个女人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