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斑青年见陈落越退越远,绝望下,神色变得狰狞起来,满脸戾色。
“这是你掉的,是你掉的,拿走,马上拿走,我让你拿走,听到了没?”
青年失心疯大声咆哮着,引来了附近行人的注意,他却不管不顾朝陈落冲过来,手里死死的抓着那枚老旧的硬币,癫狂般。
陈落眉头微微一皱,停下脚步,目光盯着冲来的青年,身上泛起青色灵能,强大的气息弥漫开来,以他为中心凭空荡起狂风。
雀斑青年只是一个普通人,在陈落眼中不值一提,生命层次差距太大。
他斜睨着似乎失去理智,被恐慌与恶意填满的青年,心绪电转。
要不要拨打警署的电话,或者拨打精神病院的电话,让专业人员过来处理。
这时。
灵能威压下的青年被这股强悍的气势一冲,反而恢复了刹那理智。
他看了看近在眼前气势凛人、灵能涌动的陈落,又看看手中的硬币,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讪讪的道歉道:“对,对不起,我今早喝了点酒,刚刚发了酒疯,兄弟不要介意啊,我这就离开。”
说着,他弯腰鞠了一躬,在陈落疑惑的目光下,转身冲向车来车往的公路。
此时正是红灯,汽车急促尖锐的喇叭声响起,随即是碰撞声以及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刺耳声,再之后是车上司机乘客下来的尖呼声。
眼前这一幕发生的过于突然,陈落一下子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
想不到前一秒还活生生的一个人,一转眼就高高飞起,在空中翻了几个圈,鞋子都撞飞了,摔到地上时,已经再也爬不起来。
好巧不巧,一枚铜质硬币以抛物线轨迹飞过来,在地上弹了几下,滚到脚边。
陈落低头看向与他相差不过二十厘米的硬币,只见这是一枚圆形方孔的古币,上面隐约可以辩认出四个方块字,招财进宝。
感应中,这是一枚再普通不过的硬币,若是平时,自己说不定会捡起来收藏。
经过刚才那诡异的一幕后,陈落看这玩意满眼都是忌惮,虽然不知道是否真的邪门,谨慎一点没过错,反正他是绝对不会捡的。
不知道那位青年伤得怎样了,司机肯定是超速了,撞飞那么远,估计是无了,陈落绕过诡异的硬币,朝青年抛落的位置靠过去。
嘀嘀……
放在裤兜里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拿出来一看,陈落瞳孔一缩。
真:当你看到这则消息时,我已经死了,我知道你已经使用了那个向鸦神求取力量的献祭仪式,也知道你成功从衪那里获得力量,顺利觉醒异能。
在此,恭喜。
我就没有这般幸运,我应该是失败了吧,死了,真的非常羡慕你。
我从小与妹妹相依为命,她还未成年,我的死对她是个非常大的打击。
没有我的保护,真不知道她以后怎么活下去,所以,把八万星元打到以下不记名账号:FG143……三天后,若是没有到账,你就自求多福!
陈落看完这密密麻麻一大段文字,唇角微微翘起,没有再关注死者,再不理会掉地上的硬币,收起低价买来的二手手机,朝维修站走去。
果然,‘真’那个混蛋暴露自己的目的了,想要狠狠的勒索一把。
死了?
真真假假,谁知道呢,有一点可以明确,那家伙确实在关注自己。
自己前天晚上和昨天都有出手,‘真’能注意到自己,很可能是同一学校的学生,这倒是和一开始的猜想符合,就是不知是哪位。
陈落慢步走在街头,心里想着东西,打钱是不可能打钱的,他自己都没有八万,怎么可能会给一个陌生人转账,哪怕对方掌握了他的把柄。
卖房?
真要把老房子卖了,以后住哪?何况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真’说他死了,谁能保证以后不会从土里翻出来再次勒索呢,反正不可能打钱的。
至于‘真’话里话外威胁的意思,无非就是举报,那确实是个问题。
陈落也不确定他准备让噬鸦离体的方法能不能通过官方测试。
现在最好是揪出‘真’的世实身份,干掉这个混球,让他真的完蛋。
想到这里,陈落不再迟疑,加快脚步,要尽可能提升自己实力。
……
汽车之家,这是一间经营了十来年的老店铺,主要营业方式维修。
店铺空间不大,也就只能同时停放两辆商务车,墙壁上挂满了各种与汽车有关的维修工具,空气里漂着一股浓浓的机油味。
这个时候,卷闸门高高卷起,和熙的阳光通过门窗斜照在地上。
“小子,徐刚去哪了,不会是提前听说我来找他麻烦,吓得连夜跑路了吧,那可真的是太……太没种了呀,以为跑了我就拿他没办法吗?”
说话的是一名右脸颊纹了一片烟云的青年,穿着黑色皮衣皮裤,一头披肩长发估计有一段时间没洗了,看起来非常的油腻。
他嘴里叼着一支‘蓝月牌’香烟,深深吸了一口气,喷在徐刚的表弟-蓝发脸上,蓝发此时被反捆了双手,正双膝跪在粗糙的地板上。
可以看出,蓝发被狠狠揍了一顿,脸上一块青,一块紫,高高的肿起,唇角还溢出一缕血迹,本来梳理的整整齐齐的头发乱糟糟。
蓝发听纹身青年这般嘲讽,呸了一声,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怒骂道:“郑明,没良心的狗东西,亏我表哥以前对你那么好,你没饭吃的时候,我表哥收留你。
结果你不仅背地里偷钱,现在还带外人回来找茬,当真是不要脸死了。
我表哥堂堂男子汉,岂会怕你这般跳梁小丑,等他回来,一巴掌拍死你们两人!”
蓝发青年名为肖宾,以前和郑明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然后惨遭背刺。
他对这个觉醒之后榜上新大哥的郑明是嗤之以鼻,愤怒、恶心、厌恶。
郑明被肖宾揭了老底,顿时恼羞成怒,抬起腿对着跪地的肖宾就是一脚,怒骂道:“我呸,徐刚不过是想压榨我的劳动而已,瞧你说得真高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