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落揭开男子的面具,看到一副长相很普通的面孔,四十来岁的样子,留着一头短发,棕色的瞳孔,脸庞削瘦,薄薄的嘴唇给人一种刻薄的感觉。
陈落上下打量一遍,脑海中飞快搜索,确认是他不认识这家伙。
“你是谁,为什么半夜三更摸进我家里来,有什么企图,谁派你来的?”
出师不捷的血蝠听他这么一问,终于把目光从伊雪身上挪开,看向陈落。
想了一想,沙哑着嗓音嘿嘿一笑后开口道:“我叫张喜,平时就喜欢摸进别人家里拿点东西,真的只是拿点不值钱东西,没别的想法,也没有谁指使我。”
血狼帮会的帮规摆在那里,他勉强也算是帮会的小高层,自然知道泄秘的后果,一想到会长的手段,打死他也不敢暴露目的。
现在被抓住顶多送到警署关一阵子,以会长的人脉尽早会救他出来,若是背叛把会长让他来杀人的事情说出来,那真的就完蛋没救了。
他智商不算高,但也没傻到分不清轻重,平白把自己陷进死路。
“一个超凡觉醒者,半夜三更去偷东西,而且光顾的是一名穷光蛋,说出来没人信。我跟你说,我这人可是学过三百六十种古代酷刑,你最好不要逼我。我疯起来连我自己都怕,你不要不知好歹!”
血蝠不屑的瞥了陈落一眼,满不在意,三百六十种酷刑,忽悠谁呢。
反正他已经打定主义,一个字也不说,说了必死无疑,不说还有一条生路。
“呵呵,就算你把我送去警署又如何,顶多了就是盗窃未遂,你能怎样。想要动私刑,你是准备去牢子里陪我吗,欢迎之至!”
血蝠冷笑着反唇机讥,他不认为陈落一个未成年的高中生能把他如何。
“还挺硬气的啊,让我猜猜,和中午餐厅异化者的事有关,只要顺着这一条查下去,我觉得警署不至于无能到什么都发现不了,你说呢。”
血蝠听到这里,神色微变,他隐约知道会长一直以来都在做一些禁忌实验。
他的变化落在陈落的眼中,陈落暗道果然,这些家伙真是该死。
只因为他恰好遇到异化者,随手清理掉,结果这群人发神经似的追杀过来。
他隐隐有一种感觉,这件事里面牵涉很多,水太深,不是他一个无权无势的高中生可以参与的,一个处理不好,肯定玩完。
犹豫着要不要在这人身上实验一下以前偶然看过的酷刑,这时,伊雪拿出一个玲珑剔透的蓝玉铃铛,铃铛造型古朴,精美绝伦,周围缭绕着一股寒气。
陈落的视线一下子就被这东西吸引,只觉得这铃铛有一种慑人心魄的维美。
他喉结滚动,咽了一口唾沫,目光紧紧地盯着铃铛看,心旌摇曳。
伊雪注意到陈落的表情,并不意外,她螓首一转,轻笑着问道:“学弟,给你一个选择,惑心玉铃和我之间,二选一,你选哪一个?”
陈落眨了眨清澈无瑕的眼睛,这么简单的问题,有什么难的,想都不想,脱口而出,“当然是选学姐啦,学姐长得漂亮,修为又高,妥妥的女神。
惑心玉铃虽然看起来非常不俗,但和学姐比起来,差的不是一丁半点。”
伊雪听得心情大好,越看越觉得这个俊朗清秀的学弟格外的顺眼。
“当真?”
“自然。况且,选了伊雪学姐,惑心玉铃不也落入囊中,一石两鸟!”
伊雪看陈落那眉飞色舞的样子,凝脂一样的脸蛋上笑容渐渐凝固。
不知为何,她有一种荒诞的感觉,觉得后面的那个才是真心话,什么学姐比惑心铃重要,呵,听听就行了,不要当真啊,骗子!
“这种骗小姑娘的话,你就不能藏在心里不要说出来嘛,亏学姐我白白高兴一场。”
伊雪幽怨地皱眉道,那神态,配上那绝世容颜,看得人心动不已。
陈落按捺住内心的悸动,不断提醒自己,眼前这个女人不是善类。
漂亮是绝对漂亮的,就是癖好太怪,一般人把握不住,容易玩火烧身。
看着伊雪那似嗔似怒的表情,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只好挤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一笑而过。
伊雪把目光转到另一边看得腻歪的黑袍男子身上,轻启红唇,“是你自己交代,还是我亲自动手,我出手的后果一般都不太美好。”
血蝠冷哼,想到刚才女子让他扮狗叫,耍了他一把,如今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心里非常的不快,总有一种自己的女主被人拐走的不爽感。
伊雪不再多说,拿着惑心玉铃的手抬起,轻轻一晃,清脆的声音叮铃响起。
随着铃铛的摇晃,整个大厅吹起一股冷风,温度一下子降了许多。
陈落听着叮铃声,有种恶心欲吐的感觉,赶紧两手堵住耳朵,屏息凝神,默默的运转青木吐纳法,艰难地抵抗着这股靡靡魔音。
只是受到余波的影响,他就如此难受,更不要说作为当事人的黑袍人。
血蝠的生命能级高达5级,实力远远强于陈落,可是也仅仅支撑几个回合就意识迷失。
伊雪又晃了几下,确保黑袍男子确实陷入迷障,这才停下手来。
“你叫什么名字?”伊雪问。
“薛福,人称血蝠。”黑袍男子一扫之前的倔强,有问有答,他的双眼像是失去了聚焦。
“什么组织?”
“血狼帮会。”血蝠说话呆呆的,一字一字,将自己的身份说出来。
陈落站在一旁,听到这个帮会的名字,眉头皱了起来,他听说过这个帮会。
本以为只是一个普通从事灰色行业的帮会,聚集的是一群不务正业的混混。
没想到,居然拥有不俗的势力,而且疑似与异化有关系,水很深。
伊雪没有停下来,继续询问,“你今晚过来是干什么的,谁让你这样做的,速速从实召来。”
血蝠听到这里,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他的脑袋僵硬地颤抖,似乎想要从这种无意识、被人摆布的状态中挣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