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还没醒吗?”褚善儿刚一走进褚振山的房间,就开口问了句。
“还没。”褚光誉看了眼他们,轻声道:“你找来的大夫刚进去。”
“他们二人的医术都不错,这段时间就让他们和陈大夫一起给爹爹看病。”褚善儿轻声道:“爹爹身强体壮,这咋然晕倒,还是要好好观察调理一段时间。”
“放心吧!爹的身体我们会照顾好。”褚光誉回道。
“二哥,我们……”褚善儿话才刚出口,东叔就急匆匆的进来了。
“小人给王爷请安。”东叔对着墨景焕恭敬的行了一礼,低垂着头道:“王爷,您府上来人了,说宫里有情,让您和王妃立马进宫一趟。”
“嗯,知道了。”墨景焕点了下头,看向褚善儿道:“走吧!改天再来看望你爹爹。”
褚善儿抿了抿唇,看向褚光誉他们,后者微微点了点头。
一路出了侯府,良乐早已经驾着马车等在了那边。
“宫里出什么事了?”墨景焕淡淡的问了句。
“听说是后宫中出事了,但具体的,那传口谕的公公没说。”良乐压低声音道:“属下看那公公的脸色,似乎事情不简单。”
“你觉得会是什么事?”褚善儿放下车帘低声问了句。
“父皇那么急传召我们二人进宫,很可能是母妃出事了。”墨景焕皱着眉头,脸上带着一丝焦虑。
“上次我跟你提过的事,你有去看看吗?”褚善儿抬眸看了眼墨景焕,小嘴儿微抿。
“你是说母妃?”墨景焕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可是有什么问题?”褚善儿看着墨景焕那样子,低声道:“难道她……”
“不,她只是让人带了话,让我们暂且不要管。”墨景焕眼中闪过一抹疑惑,“我本要多派人暗中保护,但是宫中人鱼混杂且母妃宫里宫外的眼线多,只能是维持原先的安排。”
“母妃宫里有人?”褚善儿然然的重复了一遍墨景焕的话,眉心也跟着舒展了些,“既然有人,那皇上急召应该就不是因为母妃了,否则你这边早该收到消息了。”
墨景焕看了眼褚善儿,他这是关心则乱了吗?竟然连这一点都没想到。
“怎么了?”墨景焕见褚善儿一直盯着他看,忍不住问了句,还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脸,“我上头粘东西了?”
“没有。”褚善儿收回视线,淡淡的道:“我只是有些想不明白母妃为何让你不要管?而且她的疯症……罢了,不猜了,等进了宫一切就都明了了。”
接下来的路,除了马蹄踏踏和街边行人三言两语的唠嗑外,再也没听到褚善儿他们的对话了。
直到良乐一声“吁”勒紧缰绳停下马车,褚善儿才掀开了车帘朝外头看去。
“王妃,已经到宫门了。”良乐压低声音说了句。
“下车吧!”墨景焕对着褚善儿说了句。
后者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
皇上不是准了安王府的马车可以进宫吗?
“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太过张扬的好。”墨景焕只低声提醒了句。
顺着宫道一路前行,墨景焕他们就感觉到了不一样的地方。
往日里这些宫人懒懒散散,就算见到主子贵人,那也是低垂着头默默退至一旁的。
可现在,这些人不管身着什么等级服侍,他们此刻的脸上更多的是焦虑和恐惧的心理。
“王爷、王妃,这边请。”领着他们进来的太监随手往御花园的一侧小路指了指。
“怎么是往这个方向?不是父皇急召我们进宫的吗?”褚善儿还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对着那太监问了句。
“回王妃的话,皇上也在那边。”太监看着褚善儿道:“皇上从昨儿到现在看起来都不太高兴,所以两位等会说话的时候要小心一些。”
“多谢公公提醒。”褚善儿对着那太监来了句,这才加快了脚步往福宁宫走去。
不多时,太监便领着褚善儿到了福宁宫门外。
“王爷、王妃请稍等,容小人进去通禀一声。”太监伸手拦了一下褚善儿他们,对着他们恭敬的说了句。
“嗯。”褚善儿和墨景焕对视了一眼,隔着敞开的大门看向福宁宫里头的情景,萧条的堪比冷宫。
很快,那个进去禀报的人便急匆匆的走了出来。
“王爷、王妃,里面请。”太监对着二人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刚踏进福宁宫,那萧条的感觉越发的强烈了,庭院的杂草都往上窜了一个手掌的距离,也没见宫人修剪,
飘落在地上的枯枝落叶都能踩出声音来了,那些宫人也不过是懒散的挥挥扫把罢了,见墨景焕他们走来,连忙跪在地上行了一礼。
“福宁宫是皇后的住所,怎么会这般萧条无人打理?”褚善儿低声问了句领路的太监。
“皇后那事儿虽然被压下来了,但连皇上都不待见了,宫里的人自然也就应付了事了。”太监声音压的很低很低,对着褚善儿回道:“您没瞧着,连皇上在里头他们这些人也就做做样子而已。”
褚善儿看了眼那些跪着的人,所以,这其实是皇上默许的?
“那大皇子呢?”褚善儿道:“难道皇上他……”
“嘘……”太监一听褚善儿提“大皇子”这个字眼,急忙打断了她的话,低声道:“王妃您别乱说话,大皇子怎么肯定在皇后宫中呢!”太监说话间看向墨景焕道:“三皇子殿下不也没养在贵妃娘娘宫中吗?”
褚善儿看了眼墨景焕,瞬间了然了太监的话。
若皇上真的恢复了皇后嫡子大皇子的身份,那墨景焕就该排行第四了,而不是三皇子。
只是……
褚善儿眉头微微一皱。
“王爷、王妃,皇上在里头等着,奴才就不进去了。”太监说完后,目光复杂的看了眼他们二人,对着褚善儿道:“王妃,不管皇后如何,您也别表现得太亲近。”
褚善儿眉头微皱,看了眼那太监。
“小安子公公拖奴才转达的。”太监低声说完这话后,便把头垂的更低了,就好像他从未开口说过这句话一般。
褚善儿眉头微皱的眉头稍稍舒展开,与墨景焕对视了一眼方才走进福宁宫的主殿。
刚进主殿,一股淡淡的药味就直冲他们的鼻子,里头的宫人一个个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