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还不将那小怪物交给道长。”帝君道。
“不,父王,小玄子是我的,为何要交给别人。”天赐道。
“混账东西,真是无法无天了,为了这么个小畜生居然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来人。。。来人。。。,将这逆子押入大牢,将那怪物就地处决。”帝君勃然大怒。
“父王,求您让它留在我身边吧。”天赐看一看小玄子,苦苦地哀求帝君。
“四弟,你快交出来吧,不要惹父王生气了。”看到情形不对的禅玑劝天赐道。
“不,父王,你要杀小玄子,就把我也杀了吧。”天赐道。
“你,额,啊”帝君气的站立不稳,口中一阵泛甜,险些向后摔倒,多亏一旁的老福迷上来将他扶住,他一下便坐在了地上。
当时,帝君只觉得眼前一黑,迷迷糊糊中,心中浮现出万千思绪:
“十六年前,就在你出生的当夜,天显异像,占卜师说你是天赐之子,所以我给你起名叫天赐,我希望你是上天赐给我的,来保佑我帝国永昌的天选之子。
你从小聪明伶俐,天赋异禀,与我儿时有诸多相像,所以在我心里,我也早就把你当成了继承帝位的最佳人选。
我和你母后对你更是偏爱有加,处处宠你、纵你。往日里你顽劣成性倒也罢了,可今日你居然为了一个小小的野兽拿自己的命来威胁我。。。现如今看来,当真是把你娇惯坏了。”
“帝君醒来。”帝君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声音在呼唤自己,这声音好像是山谷中的回声一样悦耳动听。
原来帝君气血冲头,加之近日间身上战时留下的伤病复发,一时间支撑不住,竟然昏了过去。虽然帝君心里明醒,但人彷佛在梦中一般。
众人大惊,天机见况用手指在帝君的头顶穴位按压数次,然后以真气从头顶承灵穴灌入,轻喝一声。
帝君隐隐约约中听到有人呼喊自己,便缓缓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秀道士的脸,这张脸旁是两张自己亲爱的儿子的小脸,天赐和禅玑二人正流着眼泪关切地望着自己。
一看到两个儿子眼中晶莹的泪水,加之之前他情绪已爆发到极致,此时帝君情绪反而平静了许多,心中的怒火也已消散了大半,只觉得身心异常地疲惫。
“帝君息怒,有一事我需讲于帝君知晓,帝君若知此情由,也就不必为此事恼火了。”天机拱手道。
“请讲。”帝君缓过神来,慢慢道。
“神驰类乃是天地间的灵兽,它一旦认主,无论这个人是好是坏,是贫是贵,它都会一生只认此一人,直到主人形神俱灭之日,它亦会自行了断自己的生命以报主人之恩。
所以,若要驯化它,贫道虽有诸多手段,却也无能为力,我只有将巡化之法传授给四王子,再由他亲自来巡化方可”天机道。
“噢。。。竟有这等事。”帝君略感吃惊。
“贫道绝不敢有半点欺瞒,神驰离开主人就会凶性爆露,到那时无人能管束于它,它的凶性一旦爆发,将不可收拾。依我看这小东西已认定小王子做了主人,他若离了小王子,必定会生出不必要的祸端,还是让它伴随小王子左右吧,请帝君三思。”天机道。
“哼,小小异兽,又有何惧。”帝君道。
帝君心里本来就不是惧怕这个小兽,他恼的是天赐不争气、任性妄为,这样的孩儿往后如何承得起自己打下的大好江山。
“赐儿,你不听管教,胡作非为,今日幸得道长为你求情,不然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你回去后要约束自己,管好那小兽,要是再闯出什么祸端,到时后定当两罪并罚,决不轻饶。”帝君对天赐斥责道。
“你回去之后需将那摩柯禅师留下的《静心经》抄录十遍,明日拿给我看,只希望你能从中领悟出静心佛法的奥义,改一改你的性子,再不要每日疯疯癫癫,到处惹祸了。”帝君语重心长地道。
话说经过此事,众人都没有了游玩的兴致,帝君身体不适,起驾回宫去了,其他各人也都各自回去了。
天赐寝宫里。
“三哥”天赐巴巴地看着禅玑道。
“咦。。。。。。干嘛?”禅玑看到天赐的表情,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你别想哦,不是我不愿意帮你,但父王是为你好,你这性子是应该改一改了,你老是这样到处闯祸,日后总有一天你会吃亏的。”禅玑劝解天赐道。
“三哥,你最好了,就帮我这一次,下一次我帮你抄,你觉得好不好?”天赐凑到禅玑跟前皮笑肉不笑地道。
站在一旁的碧烟和橙瑶看到天赐这样死皮赖脸的样子,都是一个劲地摇头叹气。
“我觉得。。。不。。好。”禅机坐在凳子上,抚摸着盘在桌子上睡觉的小玄子,这‘不好’两个字拉的老长老长。
“不是我不愿意帮你,摩柯禅师留下的经文是世间罕见的深奥佛学,你多读读它,对你来说,有百益而无一害,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读呢。”禅玑问道。
“不是我不愿意读,实在是我一看到那些经文里的字,他们便像蝌蚪一样在我的脑海里游过来,又游过去,然后我的两只眼皮就开始打架了。哎,只能说是我与这高深佛法无缘了”天赐说完,若有其事地叹了口气。
“你这就是狡辩,为什么我每次看经文都能从中得到新的启发呢,你根本就是不愿意看,强词夺理而已。”禅玑道。
“这就是了,要不当年为什么摩柯禅师给你亲自取名呢。你是有缘人,我是无缘人。”天赐道。
“四弟,从小到大,我看的明白,父王对你寄托了重望,你为什么老是不懂父王的心思呢。”禅玑道。
“算了,你不帮我就不帮我吧,还这么多说辞。哼。”天赐叉着手背过身子,不再理禅玑。
“哎。。。真是服了你了,我可以帮你,不过你要和我一起抄写经文,你我各抄一半。”禅玑对痞子一样的天赐无可奈何,只好答应。
天赐转过身来,眼珠滴溜溜地转了几圈“好啊,好啊,我就知道三哥最好了,我一定陪你一起抄写。”
闪闪烁烁的烛光下,两位俊美的少年正附在一张几上抄写着经文,一旁的小玄子盘睡着已憨憨入梦,一切是如此地安逸美好。
不多时,天赐忽地一下将脑袋往砚台里扎去,“咣”地一声便装撞在砚台上,墨水渐满了他的额头。
“哎吆”天赐疼地直摸自己的额头,这一下可好,溅在额头上得墨汁被他抹了个匀,整个人变成了一个黑头黑脸的黑脑壳。
天赐慢慢抬起头,直见禅玑右手拿着毛笔,僵在那里,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面无表情。
“哈哈哈哈”天赐捂着肚子在地上一边打滚,一边大笑不止。
原来他这一下将砚台打翻,墨水不偏不倚地溅到了禅玑的鼻子上,禅玑拿着笔僵住不动,样子像极了一头呆呆的狗熊。
“你。。。我不帮你抄了。”禅玑怒道。
“好好好,哈哈哈哈,不笑了不笑了”天赐依旧捂着肚子。
橙瑶和碧烟打来清水,他们各自洗过了脸,便又开始抄写经文。
禅玑这边一会儿动笔抄写,一会儿又停下来仔细琢磨经文的意思。
再看天赐这边却是另一幅情景,只见他不断地头如捣蒜,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了,就附在桌上睡了起来。嘴里嘟囔道:“三哥,我稍微睡一下就好。”
禅玑看着天赐已然是见了周公了,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哎。。。。。。”
他将天赐抄写的经文拿了过来看了一眼,只见一张纸上如鬼画符一样寥寥草草地写了数十个字,没有人认得他到底写的是什么。
“哎。。。。。。”禅玑又不止地摇头。
禅玑也不再管天赐,只是独自一人继续专心地研读抄写《静心经》。
次日天赐拿着抄好的经文向帝君交了差,帝君问其对经文有何领悟,天赐按照禅玑告诉他的,原原本本的向帝君转述了一遍,帝君点头表示欣慰。
“你们二人速去玄明殿一趟,我已和天师商定,请他收你二人为徒。可有一件你们要明白,你们能否有缘入得他的门中,需得看你们能不能通过无量派的考验,去吧。”帝君道。
“孩儿遵命!”天赐和禅玑显得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