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这么没有同情心呢?”王灵犀瞪了一眼司令仪,“亏你还是公主殿下,遇见女子需要帮助时,却不伸出援手,这如何做得了百姓统帅?”
这就有点过分了。
刘雪停抽出手摸摸王灵犀的头:“有话好好说。”
王灵犀眸中突然升起希冀:“刘助教,你也一定会帮她的是不是?”
“不会。”刘雪停摇摇头。
“哼,你看吧就你一个人觉得她可怜!”司令仪翻了个白眼。
不知何时,薛博也挤来大家身边,闻言问道:“发生何事?”
莫无忧嘴角抽搐几分:“也不知道谁第一个冲来这边。”
“嗨,你说这个啊,”薛博语气全是失落,“我还以为是什么杂耍看呢,原来是这个。”
张文修则摸了摸肚子:“还不如去吃饭呢,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饭?”
“还要等几桌呢!”刘雪停接过马叔取来的号数,拿给张文修看。
盛兰亭倒是好奇看着那卖身葬父的牌子,还和傅珩讨论:“她干嘛不直接去官府啊,不是说不能私人买卖吗?”
傅珩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放心吧,她的受众可不是我们这些小屁孩。”
刘雪停听到这个回答,眼中闪过笑意,总算有个崽能看清这一幕戏是唱给谁看的。
“啊?”盛兰亭挠挠头,大大的眼睛里是满满的疑惑,还是不明白傅珩的意思。
“你们都不去帮助她,我去!”王灵犀取出钱袋,却发现钱袋空空如也,随即将求助的目光看向大家。
薛博立马将头摇成了拨浪鼓:“花钱买一个丫鬟回去干嘛啊,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莫无忧双手交叉表示拒绝:“我娘要是知道我买个丫鬟回去,怕不是要揍我哦!”好不容易娘答应留在府里不和离,他才不要破坏呢!
“有这钱还不如买吃的呢。”张文修捏着云客来的排号牌,闻言是头也不抬,尽想着待会要吃什么了。
买个丫鬟还要五两银子,还不如去买吃的呢!都可以买好多烤鸡腿了!
司令仪冷着脸不发一言,甚至向王灵犀投去“你个白痴”的眼神。
盛兰亭倒是认真思索了下才说:“可我买回去没有用啊!”
“浪费银子。”傅珩也肃着一张小脸。
“你、你们……”王灵犀眸中的希冀瞬间消散,仿佛被大家伙背叛了一般。
傅珩斜了眼王灵犀,目光带着无语:“你去买她,信不信她肯定不跟你走!”
“就是,”司令仪紧接着道,“这种神情,我宫里见得多了!”
“你们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我羞得与你们同班!”王灵犀气得语气都带上了几分哭腔,说又说不过大家,“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如今落到这般田地,肯定有苦衷的!”
“你觉得她可怜那你就去把她买过来呗,我还是那句话,她肯定不会和你走。”傅珩再次道。
“去就去,你们就是在找借口!”王灵犀一把甩开刘雪停的手,就跑到那女子面前去了。
“还真去啊!”薛博扬长了脖子看向那边。
傅珩见状,抬头问道:“刘助教,你不阻止吗?”
“干嘛要阻止?”等王灵犀跑开后,刘雪停视线便一直落在对面,“等会她就知道了。”
“哦!”盛兰亭这时才恍然大悟,“刘助教是想给我们上一课。”
“这不正好碰上了。”
此时,王灵犀跑到了那卖身葬父的女子面前,边将空的那钱袋子展示给女子看边说道:“姑娘,你别在这里跪着了,日头晒,你和我回去吧,我虽然身上没带钱,可我回家就有钱了,你和我回家,我肯定让人帮你好好安葬你父亲,可好?”
讲真,王灵犀的语气是很真诚了,刘雪停暗暗摇头。
围观的人见竟是一位小女孩率先过去,不由指点起来:“哟,年纪这么小?”
“怎么着,你是羡慕人家?羡慕怎么不先过去啊,五两银子你肯定拿得出来吧?”
“嗨,我有那闲钱还不如去听说书呢,这前排吃瓜人的新本故事不比买一个新的丫鬟好玩?”
“要我这,这小姑娘的善心绝对用错地方了!”
“是啊,这把戏我们见得也不少了,刚那位老兄说得对,不如去听两场说书呢!”
“哈哈哈,让我们相约清风茶楼,我就不信守不到前排吃瓜人的新本故事!”
这也能被cue的刘雪停默默收回了挪出去的脚,这马甲能捂一天是一天啊!
那女子抬起朦胧的泪眼,更显得娇俏三分。入目是王灵犀稚嫩的小脸,其实这几位小孩过来时她就看到了,只是他们都穿着统一制服,一时看不出好坏来。
可她今日是放开了脸皮来搏一搏的,这姑娘是好心,可万一人家家中没有她想要的呢?
“小姑娘,多谢您的好意,可你年纪这么小,恐怕家中不同意吧。”那女子低头作惶恐状。
“不会的,我家里人都很好说话!”王灵犀怕女子不相信,还特意挺直胸膛拍了拍。
“白怜何德何能可得姑娘如此帮助?可若连累姑娘被家中责骂,倒是白怜的不是了。”
王灵犀望着手中空空的钱袋子,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这姑娘不相信她呢?好吧,这钱袋子是没有说服力。
围观的人都见怪不怪了:“看吧,被我猜对了!”
“果然如此,还是这个熟悉的走向。”
“这小姑娘的一片善心是被辜负咯。”
“也好,省得买回去弄得家中乌烟瘴气。”
“哟,老兄听你这口气,是有一段故事啊!”
“欸,老汉不提当年勇,总之,路边的姑娘不要买啊!”
“噗嗤……老兄你这感慨都可以去写书了!”
“让让,大家伙让让,我家公子来了!”
突然,一群家丁挤开人群,为首的公子哥,身材胖乎、脸蛋一看就十分有福气、却穿得不失富贵。
他的视线径直落到了那女子身上,眸中的惊艳就未消散过。
“好一朵可怜可爱的白莲花!”
傅珩却嘀咕道:“是真白莲还是真可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