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还不等他说什么,某讨厌鬼就迈着大长腿凑过来。亲亲热热地握住了苏玉清的手:“恭喜恭喜,恭喜你终于心愿得偿。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
“哪里哪里?都是咱们林技术员跟养殖场上上下下,所有员工共同的努力。”
“那也是你慧眼独具,率先选了这个行业。然后又持之以恒,不断砸钱地努力坚持着。不然的话,也没有现在成功,就算有,也不可能那么快……”
真·滔滔不绝一顿彩虹屁,夸得苏玉清眉眼弯弯,也让林知柏硬再找不出一句夸奖的话。
当时就更气了。
偏偏人家看都不看他一眼,只用一句‘有话跟你说’,就把苏玉清给拐走了。
林知柏:!!!
大喜变大怒,俊脸都跟锅底顺色了。
相熟的调侃他,说他醋了。他还轻蔑地嘁了声:“我根本就没想那些杂七杂八的,只讨厌任何把私事放在公事前头的人。”
众人嘴里对对对,各种夸他爱岗敬业。
实际上都暗戳戳等着,看他这只死鸭子到底能嘴硬多久。
苏玉清虽然人在养殖场,但也无时无刻刻不关注案情进展。把温绍民领进自己办公室就问:“怎么样,是不是发现什么新线索了?”
嗯。
温绍民点头,给了她一双手套,瞅着她戴好了才把杭沛德生前的日记交给她。
让她慢慢看,别生气。
苏玉清:……
混账王八羔子,简直忍不了一点!
“一张纸画个鼻子,他真是好大的脸。这是把老娘算计得明明白白,就等着我闹死闹活跟他,给他提供软饭呢?”
更可气的是,丫上辈子还成功了。
真是……
越看越气,越气越想,越想还又越气上加气。整个一恶性循环,直接气成河豚。
既恼白眼狼和渣男险恶,又气自己当初单蠢。
温绍民哪知道她还有这等隐秘的小心思啊?只以为她是被姓杭的龌龊与苏玉柔无耻给气着了,连忙柔声安慰:“不气不气,那俩糟心玩意机关算尽,不也没伤到你分毫么?你可是最聪明,最有福气的。咱们放宽心思,别动气,只以寻找证据的眼光去看。”
聪明吗?
那都是上辈子的血泪教训换来的!
苏玉清吧嗒吧嗒掉眼泪,哭得言不得语不得,越劝还越停不下来。
可把温绍民给急得哟!
冷汗刷地就流下来,不停地反思忏悔。最后只能笨拙地学着自家老头子安慰老妈的样子,把人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背:“不哭不哭,凡事有我。”
等苏玉清发泄尽了心中苦闷,就发现自己以一种极为暧昧的姿势被某人搂在怀里。
一下一下轻拍着后背,哄小孩似的仔细安慰着。
他那一向笔挺的军装都被她揉得皱巴巴,胸前还湿了好大一片。
苏玉清脸腾地一下子就红了,赶紧坐直了身子:“对不起,我……我……”
温绍民见她囧得都有些结巴了,赶紧笑着安慰:“没事的,我懂。你都说了,苏玉柔从小没有爸死改嫁,七岁就到了你们家。虽说是堂姐妹,但你一直把她当亲妹妹。被至亲这么背叛算计,你心里哪能不难受呢?”
竟然体贴地帮她找好了理由。
苏玉清满心感动,赶紧借高下梯子:“嗯嗯嗯,就是这样。她,她就是头白眼狼。枉我们全家都对她那么好,结果她却为了一己私利,想出这么一个又一个的毒计。”
谁说不是呢?
温绍民皱眉:“可惜我去晚了一步,秦朗跟苏玉柔已经上了往京城的列车。不过你放心,有这些日记跟我发现的新线索在,他们就算跑到天边去也没用。”
嗯嗯。
苏玉清点头:“肯定的,这日记上可原原本本写着呢。杭沛德就是发现了苏玉柔跟秦朗与养鸡场投毒案有关,还早早就有不正当关系。而且……”
事情都到了这个程度,她也不瞒着。
特别坦诚地就说了她匿名往杭家写信的同时,也往京城省里、京城都写了。就为了狠狠造势,努力把水搅浑,让秦老头不敢轻举妄动。
而只要他不跟着搅风搅雨,那原本就不怎么复杂的案子自然就能很快水落石出。
到时候该抓的抓,该判的判。
让真凶付出应有的代价。
温绍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坦诚弄得一愣,继而缓缓笑开:“玉清,你能跟我说这些就是不跟我见外是不是?”
那‘不见外就等于自己人,就等于过明路’的灼灼眼神看得苏玉清脸皮儿发烫:“说正事儿呢,你开什么小差?认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