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苏玉清也学会了写匿名信这招儿。
秦朗不是自鸣得意,不是想带着苏玉柔转身回京,开启崭新人生么?
她就偏不让他们如意!
非起哄架秧子,利诱杭家那些个唯利是图的过来闹。只没想到这些玩意儿柿子捡软的捏,不去弄市里,倒向富强发难了。
那苏玉清能惯着他们么?
果断不啊!
她一脸严肃:“诸位失去亲人的痛苦,我能理解。但是我们富强生产大队出了名的响应号召,善待知青,那足足三层高的新知青点跟所有到咱们大队的知青都可以作证。”
什么欺凌磋磨,那都是不存在的。
对对对。
围观的知青们连连点头,他们来自五湖四海。当然也有各自的亲朋好友,也能从各种渠道了解别的知青下乡之后是个什么待遇。
相比之下,他们这简直是掉进了福窝窝。当然吃水不忘挖井人,深深记着苏家父女的好了!
一个个自动自发地现身说法,各种列举富强生产大队的好。
至于杭沛德?
呵呵。
那就是一个心术不正的玩意儿,到富强生产大队没多久就跟苏玉柔暗地里勾搭上。两个坏蛋里应外合的,要害他们苏小队长呢。
好在苏小队长福大命大造化大,不但没上套,还坚定了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的决心。
从给猪驱虫开始,一路干到了如今。
不过这些容易给出小队长招黑,让这悲伤到失去理智的一家子给针对。
所以大家伙缄默不言,只把事情往杭沛德为了奖金而故意诬告秦朗跟苏玉柔,结果被判了三年劳改。因而怀恨在心,趁着苏玉柔独处的时候试图对人家用强。结果被人家男人抓了个正着,光溜溜打晕在炕上。众目睽睽,犯罪事实也清楚,他眼瞅着一个流氓罪是跑不了,只好畏罪自杀的官方说法转述一遍。
杭母直接红了眼珠子:“不可能!我们沛德长得好,又念过高中,还是知青。他想找对象,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根本不至于……我不管,反正人是在你们大队出的事儿,你们这样对必须给我个说法。否则我这就往知青办、往市里、省里、往京城。就是豁出命去,也得闹上一闹。”
“就是就是,人不能白死!”
“不心虚,不心虚,你们怎么不等着我们这些亲人过来见最后一面,就急吼吼把尸体给火化了呢?”
“正是这么个理儿!”
七嘴八舌之间,也不知道哪个喊了句:“给说法,给让咱们满意的说法。否则咱们就闹,反正光脚不怕穿鞋的。闹腾大劲儿了,看你们这富强生产大队还咋当全国优秀!”
很好,图穷匕见了。
难怪她信上说那么明白,他们还选择讹上他们大队。这是瞅准了他们大队这两年发展的好,又是水泥路、又是三层楼的,比很多公社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当选全国先进的呼声很高,所以在这节骨眼上来给富强生产大队上威胁呢。
苏玉清冷笑,二话不说就给徐清风做了个报公安的口型。
接着又再说了遍起因经过与处理结果,好让他们烧香也能找到庙门,别疯狗似的乱咬。
虽然搭档不算太久,但徐清风跟苏玉清的默契度却不低。打电话时直接越过了县里,往市里求支援。
摆明了谁惹出来的烂摊子让谁收拾了。
市里的相关部门:……
就很烦,但不得不赶紧行动。免得杭家那些人真把天捅个窟窿,拖着所有人跟着一起倒霉。
秦朗好不容易拿了批文,就差大队一个签名就可以转身回京了。结果却被苏玉清故意卡着,连着几天都没给办。
他气极,可不就要时时上门,各种软磨硬泡吗?
结果这天才刚刚过来,就听苏玉清中气十足地喊:“队上事情那么多,我们爷俩就算是大队干部也不可能处处面面俱到。案发后就直接移交给了公安局,具体情况我也不大了解。你们要想知道就问他,他是当事人的对象,也是抓到你们儿子那个。”
那女的对象=有钱人=害人凶手=那个穿鞋的!
简单做完这个换算之后,杭家那些人瞬间振奋了。二话不说冲着秦朗就冲过来,把他团团围住。你一拳我一脚,打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边打还边喊着还他们亲人命来,必须给说法之类。等公安到达现场,秦朗都被打得出气多进气少了。
苏玉清收起满心暗爽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事发突然,我这也是实在没反应过来。那帮人太粗鲁了,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顿揍。非说秦朗同志颠倒黑白,害了杭沛德同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