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那当然是不给的,这辈子都不会给的。
苏玉清冷笑,多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肯听。可架不住白眼狼演技佳,人也豁得出去。
远远看见自家老爸过来,二话不说就跪在地上。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声音都随着更惨更悲凄了:“大爷,您不是说只要我认真改过,就还对我跟以前一样吗?呜呜呜,我改了,我真的改了。我还因为表现突出,而提前被解除了劳改呢……”
苏满仓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跪了个结结实实。
得。
这下苏玉清就算再怎么不情愿,也得让白眼狼进门了。不然传扬出去,可不利于她家老爸这个大队长的名声。
两瓶茅台酒,两罐麦乳精,两盒铁罐装的黄山云雾茶,外加一整条的飞马香烟。
加起来得小五十的价格,搁在一般人家都够娶媳妇过礼了。
这手笔不可说不大。
连稍后进门,拎着好大一刀肉的温绍民同志都被比了下去。
厚重到苏满仓皱眉:“一个五月节而已,再怎么也不至于你们隆重成这样。等回去赶紧捎回去,能退就退,想卖就卖。比起啥礼物不礼物的,大爷只盼着玉柔你诚心改过,以后都踏踏实实的别再钻牛角尖。”
翻译过来就是:你让我省点心比啥都强,直白到让苏玉清都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同样听懂了的脸上一僵,讪讪点头,连说不会了。
秦朗也跟着敲边鼓,说起这半年多来,苏玉柔是怎么痛心疾首、悔不当初的。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教员也说知错能改就是好同志等等。
看得出来,也是很积极修复两边关系了。
不仅如此,他还积极跟温绍民搭话,笑问什么时候才能吃到他的喜糖。
那要是按着温绍民同志个人意愿,肯定是只要玉清不反对,他随时随地都可以。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他还得继续努力。
只能笑着说自己还是个预备役,还在接收苏玉清同志的考验呢!
秦朗勾唇:“温大哥你这么优秀,早晚都能让我们顺利改口喊你一声姐夫的。”
温绍民:……
谢谢,但并不稀罕呢。
他坚定不移玉清派,坚决拥护玉清。喜她所喜,厌她所厌。
秦朗心里暗骂,面上却保持笑容。从进门一直到吃完了饭,都在努力地找话题,殷勤到有些反常。
连神经大条如苏爱军都皱眉:“那个家伙,该不会见他爷爷实在大公无私,不太可能给他开后门了。自己又受不了那个农场的苦,想曲线救国,回来咱们富强生产大队吧?”
可别介!
他别的不记得,但这辈子都不会忘了因为养鸡场投毒案被摁头凶手,被抓去公社严刑拷打的经历。要不是妹妹来得及时,他现在坟头草都不知道长多高了呢。
而明面上查出来的凶手是毛德富,但那害他被怀疑上的敌百虫可是苏玉柔那小阴损故意放在家里的。
目的就是为了坑玉清。
然后误打误撞的,差点坑死了他。
她缺德带冒烟,比白眼狼还白眼狼。她那个助纣为虐的,知青对象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顶好相互捆绑,这一辈子都别再回富强生产大队,也少来家里沾边。
真·明明白白把排斥写脸上。
苏满仓皱眉,他就大咧咧掀开自己衣服,让老爸去看他背上纵横交错的伤痕。好好回忆回忆,因为他那个破侄女,自家儿子到底受了怎样的苦。
然后苏满仓还没表态,李凤琴同志就先义正词严起来:“插队又不像小孩子过家家,由着谁一会儿一个主意。都已经能结婚成家的年纪了,该知道什么叫一人做事一人当了。”
就很不同意他们再回来,再来沾边了。
苏满仓无奈:“人家根本就没提半个要回来的字眼吧?只是赶着过节上门看看,听说咱们自动犁跟自动耘锄好,能大大节约人力,所以想顺道看看。到底怎么做的,价格贵不贵,能不能把农场的拖拉机也给武装上而已。”
苏玉清挑眉,那可不止而已。
如果她猜得没错,那俩货看望是假的,看自动犁之类是真。
之前说话的时候,白眼狼和她那小靠山就没少自以为隐晦地观察她跟温绍民,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瞬间,苏玉清心里那些关于秦朗这个三代为啥放着好好的日子不好好过,只一颗心拴在苏玉柔的疑惑都彻底解开。
顿时啥粉红泡泡都宣告被戳破,去他的深情如许吧!
分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