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爸妈都比不过,更别说日常严肃脸的爷爷了。
苏满仓:……
合着他要是不能好好‘改正’,别说家庭地位了就连家庭位置都要没有了?
“那你以为?”李凤琴冷哼:“现在我闺女可不仅仅是咱们全家的宝贝,还是全村的宝贝呢!但凡我现在往村里散播散播,说你为了那白眼狼把我闺女给气哭了。你看这往后你出门,耳根子还能清静不?”
不用试,苏满仓也知道绝对不能。可什么叫他为了侄女气哭闺女啊?
“贪污和浪费都是极大的犯罪,我就是嫌玉清那例子举的太贵了些,哪有偏向玉柔?从头到尾我都没说半个让玉清收了东西,再跟玉柔亲亲热热的字儿吧!”
那丫头真面目暴露,最伤的不只是玉清好么?
还有他这个一直当她是块好饼,一直小心翼翼护着,各种怜惜。就想着她命苦,小小年纪爸死妈改嫁,想把她缺失的父爱母爱都给补上的亲大爷。
天知道当时看到黄局递过来那些记录时,他心里有多愤怒伤心又难过。
要不也不至于一口气儿没上来,直接厥了过去。
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呢。
“真的?”李凤琴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宝贝似的疼了那么多年,你真能说放下就放下?”
苏满仓长长地打了个哀声:“放下能咋,放不下又能咋?从去年麦收到现在,我说啥那丫头听了是咋?得得得,反正现在已经十九的大姑娘了。有手有脚,再咋也能养活自己。不管怎么着,我也算对得起死去的二弟了。”
“这以后就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吧!总不能因为她,让玉清伤心难过。那孩子一个人肩膀上扛了那么多责任,已经够累了。我这当爸的不能分担也就算了,哪能再给孩子拖后腿?”
李凤琴笑骂:“说了这么多,就这最后一句还算有良心,不枉咱们玉清为了帮你而起五更爬半夜的忙活。”
苏满仓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是亲妈,难道我就是后爹?自己的孩子,自己都不知道疼吗?我闺女可是打小就在我肩膀头子上长大的!”
可从苏玉柔进门,你就不再肩膀上驮着她,还说她是姐姐,得多让着点妹妹了呀。
之后苏玉柔越来越勤快,你也不止一次说让我闺女向那白眼狼学习啊!
李凤琴同志虽然文化程度有限,但记忆力超群。
尤其在翻小账方面,简直全家冠军。
能清晰记得每一个孩子多大了还尿炕的糗事,也能想起某年某月某一天,某人都说了什么要不得的混账话。
苏满仓咬牙:“那怪我吗?那不是你说女大避父,儿大避母。姑娘都那么大了,不适合再用肩膀头子扛着了吗?”
噗~
已经旁听许久的苏玉清终于忍不住乐出了声:“好啦,好啦,我知道爸妈都是疼我的,舍不得我受一丝丝委屈。过去的事儿,就过去了吧!只要苏玉柔不往我面前凑,再说些啥要继续跟我姐妹情深的话来刺激人,我保证也不去针对她。”
“以后她上她的工农兵大学,当工人当干部前程似锦。我做我的苏场长,受全体社员信重爱戴。就好像太阳和月亮,虽然彼此不见,但也都在各自的领域闪闪发光就好了。”
才怪。
上辈子那些凄惨作证,这辈子,她说什么也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送白眼狼去吃花生米,让她为自己的愚蠢和恶毒付出代价的。
不过这些可以悄悄进行的事情,就不必拿出来影响老爸心情,甚至爸妈之间的感情了。
听她这么说,苏满仓果然满脸欣慰:“好,好好好!不愧是我苏满仓的种,就是这么大气有涵养。但凡闺女你能保持现在的胸怀,以后必然能把路越走越宽。带着咱们富强生产大队,攀上一个又一个以前爸做梦都不敢梦那么高的山峰。”
“说不上哪天咱们富强就能超过大寨,成为全国农业的新标杆。你这丫头啊,也从省三八红旗手升级成全国三八红旗手,不不,应该是全国劳模,优秀青年代表,是新一代年轻人都应该学习的榜样。”
苏玉清微笑,伸手跟他击掌:“爸您都对我有这么高的期许了,那女儿可就要再接再厉,好好努力了。咱们父女同心,全大队上下拧成一股绳,努力拉动富强现象,把这些美好的期许都变成让人惊叹的现实。”
好好好。
苏满仓眉开眼笑地点头:“以后你怎么说,爸就怎么干,保证给你打好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