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青哭,说自己家三子两女,她是老小。原本下乡当知青的事儿,不应该落在最小的她身上。
大姐或者三哥,他俩才是更合适的人选。
爸妈重男轻女,当然舍不得让宝贝儿子下乡。所以二十岁已经高中毕业,还没有个工作的大姐就成了首要人选。
可大姐精乖,早早给自己找了对象。
已婚,且接了婆婆街道办的班儿,自然也就不再符合下乡政策。三哥心狠,竟然故意摔了自己的腿。然后整天跟爸妈哭天抹泪,逼着老妈把工作让给了他。
最小的她就挑起了最大的担子,谁提起来不说声命苦?
漫长的前缀之后,她才说起爸爸意外受伤,哥嫂跟姐姐姐夫们争抚恤、争赔偿倒是争得头破血流。照顾老人上却一个比一个不上心,以至于老人家伤心难过下,想起了她这么个小女儿。
她才紧急请假回去,来来回回花了不少钱。
秦朗就是看中了这点,才威逼利诱着,让她认了敌百虫的事儿。她……
她也是实在囊中羞涩,又惦着生病的老爸。才迫不得已,一次又一次的找上秦朗。希望他能伸出援助之手,帮着自己度过难关。
变了勒索为求助,也是很能避重就轻了。真·恨不得把无辜二字焊死在自己身上。
对此,秦朗只有一个字:“呸!她就是那周赧王,债台高筑还不起想趁机当老赖而已。亏我念着大家都是知青,都是为着同一个目标来自五湖四海的兄弟姐妹而慷慨援手。结果她不知道感恩就算了,还给我演农夫与蛇。早知道这样,我就任凭她哭死都不带借一分的……”
有理有据,情真意切一通骂。
满满的愤慨。
对于那些指控,是一个字都不认。
证人?
呵呵,秦朗冷笑:“公安同志,你可以满屯子打听,保准上到白发苍苍下到活裤裆。大队边上的狗都知道,杭沛德杭知青人品不好。之前追求我对象苏玉柔同志不成,各种抹黑她。因而惹得玉柔一个姑娘家都发了大火,跟他大打出手,让他丢了好大脸,所以一直怀恨在心。他的话,您直接当造谣处理准没错。”
证人是当不了证人的,证言当然也不足为信。
毕竟苏玉柔命苦,从小爸死妈改嫁,全靠大爷一家收留才没有流落街头。就算不感恩,也在不至于自毁长城,对自己的倚仗下手。
而且,全队几百双眼睛都看着呢。
自打苏爱国一家子回来探亲,苏玉柔一天两三趟的亲近都亲近不过来,哪有什么歹意?
合理怀疑杭沛德栽赃。
他都这样,苏玉柔只会否定得更彻底。连怂恿杭沛德,帮他提供苏玉清兴趣爱好等,助力他追人成功的事儿都半点不认。
直接哭得梨花带雨:“呜呜呜,我是劝过我姐追求爱情。但绝不是因为姓杭的说得那样!我只是觉得自己那么好的姐姐,就该拥有最好的爱情。而不是被父母之言困囿,把一辈子搭在包办婚姻里。”
倒追温绍民?
那,那哪个少女不怀春呢?
温绍民长得好,职位高,相关待遇也好。对于农村姑娘来说,那简直就是想都不敢想的好婚事,她当然也不例外。
而且那个时候姐姐都跟他说开了,那……那肥水不流外人田不也挺好的吗?
总好过便宜外人。
从头到尾,一直坦坦荡荡模样。就算哭到双眼红肿,也依然咬字清晰,竟是半点风雨都不透。甚至还敢反过来扣黄局的大帽子,示意他别太徇私枉法,凭主观断案。
一宿过去,黄局都哈欠连天,疲惫到不行。她跟秦朗却没事人一样,继续风雨不透着。
让黄局摇头:“还真是两块难啃的骨头。”
谁说不是呢?
苏玉清轻笑,亲手给他倒了杯茶:“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这回咱们掌握了证人证词,只要沿着这条线继续追查下去,不信他们还能再次逃脱。那三百一十八只鸡,直接间接的巨大经济损失与恶劣影响。这个责任,他们必须要付。”
嗯嗯。
黄局认真点头:“放心吧,就算熬掉了我这条老命,也绝不放任任何一个丧心病狂、毁损人民利益的罪人。只要他们两个真的参与过,就不论如何都得付出应有代价。”
甚至花生米预定。
任何人,任何势力都别想替他们开脱!
铺天盖地的宣传之下,黄局早就认定了富强系列将会是全县甚至全市的龙头企业。在那上面搞破坏,就是跟全县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