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柔都快气炸了,她家大爷还在忆往昔:“这多好,这多好。玉清、玉柔你俩同岁,打小感情就好。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不知道的都以为是双胞胎。前些日子……”
“唉!这眼瞅着腊月根底,年都快是新的了。你们小姐俩也该忘了前面的小矛盾,和和气气,大家一起过个团圆年了吧?”
按惯例,苏玉柔这会儿该哭哭啼啼。一脸我很想,但是姐姐不配合的哀伤模样。
但守着苏爱国这个童年阴影,她还真不敢。
苏玉清不想跟白眼狼和睦,表面的也不要。索性闷头吃梨,别说,瞧得黑不溜秋不怎么好看的样子。吃起来凉丝丝、甜滋滋,味道还真不错。
尤其热炕头坐得人心头燥热时,来让那么一个,瞬间神清气爽。
果然冻梨跟热炕头更配。
闺女不给脸,李凤琴却不能让自家老伴的话掉地上。免得大儿媳妇误会家里不和睦,甚至对他们一家子回来有啥看法。
她哪知道,就这坐拖拉机回家的功夫,糟心三儿就已经说尽了这半年啊?
真·半点没藏没掖啊!
所以这会儿她还能笑容满面地道:“今年可确实,全全乎乎一个不少,没白瞎我把那黑白花猪一直留到现在。今儿玉柔就别走了,赶明杀猪也早点来。”
“虽说你这孩子处了对象,也跟那仨女知青娃处得好,始终也不愿意搬回来。但你叫我们大爷大娘一天,就一天是这家的孩子。还跟以前一样,不许跟大娘见外。”
苏玉柔嘴上答应得可好,心里却万千讽刺:难道不是你说出见外是两字的时候,就已经见外了吗?
刚进门时的那点小插曲顺利被带偏过去。
接着苏玉清就接到了来自老妈的召唤,让她帮忙做饭。
没法子。
大儿媳妇千里迢迢回来,二儿媳怀着六个多月近七个月的身子呢,也只有她跟闺女多辛苦几分了。
不过她才刚刚起身,就被温绍民虚按了下:“你跟哥嫂们聊着,我去帮婶子。这段时间跟新搭档学了两道北方菜,正好给你们露一手。”
嗯,玉清信里面写过,厨艺是男人永远的加分项。
听说老温同志当年也是靠一手蒸鱼的本事,在一众追求者中脱颖而出,入了他家母亲大人的眼。
这么厉害的家传绝学,他当然也得学起来。
趁着今天苏家大团圆的机会好好展示一下,多收获几个帮兵。
结果话音刚落,苏玉柔就轻笑:“远来是客,哪有让温同志下厨的道理?还是我来吧,你陪姐说说话。她平时又是养鸡场,又是饲料厂的,还得筹备着过了年新一茬的蔬菜大棚。忙得跟陀螺似的,难得歇上一歇。”
嗯?
苏玉清愣,这白眼狼怎么还飘飘忽忽的?
刚刚还一脸上门找茬,各种挑事的样子。这才一转身,就又变回以前那个温柔体贴又善良的好妹妹了?
感觉到她这困惑的苏玉柔腼腆一笑:“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亏得大哥及时点醒了我。好姐姐,你就最后原谅我这么一回,再给我个改过的机会呗!”
说着她还立正正好,微微俏皮中带着满满坚定,整个跟入队宣誓一样:“这回我保证坚定不移地跟着姐姐步调走,姐姐让我往东,我不往西。让我打狗,我绝不撵鸡。姐,亲姐,你就给我个机会,好歹看看我的表现,然后再决定是否跟我涛声依旧呗~”
苏玉清错愕,就想问她到底吃错了什么药?有病赶紧治,少在姑奶奶面前装神弄鬼。
可老爸眉眼含笑,特别期待的样子。久未谋面的大哥跟就没谋过几面的大嫂还在跟前,她也不好再故意忽视下去。
正琢磨怎么礼貌而不失优雅地拒绝她呢,温绍民就先扑哧一声笑了:“抱歉,我实在没憋住。怎么每次苏玉柔同志要不要改好,都取决于玉清会不会原谅呢?虽然不应当,但我还是免不了插一句嘴。你这真的不像在认错道歉,而是在以认错为名难为玉清,逼着她不得不原谅你。”
苏雨柔气急:“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们苏家的事儿跟你无关,你少跟着胡说八道!”
温绍民笑意未改:“我都追玉清追到家里来了,跃跃欲试地想要加入这个家。那苏家上上下下,尤其玉清当然跟我有关。我不但说,还管呢。但凡有我在一天,任何人都别想因她温柔、美丽、大方、优雅、宽和等等数不尽的美好品质而试图欺负她,尤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