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抢白跟双倍不止的礼物,好像个无形的巴掌狠狠抽在了苏玉柔脸上。
让她脸上乍青乍白,好阵子才强扯了下嘴角:“这,这得花不少钱吧?温同志还没得到我姐承认,送这么贵重的礼物怕是不合适吧。”
因为之前那些不愉快,温绍民对她是半个好脸都欠奉。
当时就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这与你无关吧?苏玉柔同志要是很闲,就多关注关注你们秦朗吧。毕竟夜长梦多,日常事儿多。他长得还行,出手阔绰,听说很受女知青跟村里姑娘们的欢迎呢。而他听说向来有礼貌,逢人三分笑?”
啊这……
这特么绝对是在捅苏玉柔的心窝子呀!
别的不说,就是跟她同住的那三个女知青都因为这对她夹枪带棒、各种指桑骂槐。说些个没有镜子也有尿,怎么还不想招儿照照自己配不配的酸话。
两人定下来之后,苏玉柔就没少跟秦朗撒娇耍赖。
试图让他只对自己春风化雨,在别的未婚女同志面前冷硬如冰。结果秦朗只说自己是知青,是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
得搞好跟社员们的关系,也不能破坏知青间的团结。
说得那叫一个头头是道。
让苏玉柔万般憋屈,但也无奈。毕竟她觉醒了书中记忆,不但知道秦朗以后会怎么风光,也知道他跟秦老到底是什么关系。明白他极力融入,生怕暴露的用意。
只能雷声大雨点小地闹腾一番,然后再被秦朗耐心说服。给他一种自己爱极了他,所以才会乱吃飞醋的感觉。
现在被温绍民这么一说,当时就脸色一沉:“听说听说,你一个大男人家家的怎么那么多听说?不知道作风问题害死人吗?”
“我以为,凭温同志这么多年的训练和身上这身衣服,应该是最为严谨的。怎么也跟村里的长舌妇一样,东家长西家短。一颗心不好好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倒嘴大舌长的净道人是非呢!今天我心情好不跟你计较,再有下次,你看我能不能一封信告到你领导那儿去!”
话落人走,特别的干脆利落,根本不给温绍民半点反驳机会。
只有被摔得巨响的门,还有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某人。
温绍民扶额,随即也轻笑:“别说,还真别说。这段时间,我确实患得患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直到玉清你说只要解决了咱们之间的距离问题,就认真考虑婚事,我这满心担忧才算彻底散了去。别说苏玉柔瞧着好笑,有时候连我自己都瞧不上自己。”
“可没办法,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你打败了我以身许祖国的多年想法,牢牢占据了我整颗心……”
啊?
还在狂笑不止的苏玉清登时冷静,满眼错愕地看着他。
本来挺认真严肃的人啊!
怎么这回来就,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呢?
好家伙,竟一改以往作风,有机会要表白,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表白,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脸面啊。嗯,还花钱如流水。
这些衣裳鞋子公文包的,加起来得小二百了吧?
都够在村里娶俩媳妇了。
他却八字没一撇呢,就急吼吼送了过来。就不怕……
也许是她这表情太好懂了吧,顷刻间就让温绍民看了个明明白白。也让他俊脸通红,但还是勇敢坦白:“这,这不是爱国哥为你讨公道,天天把我当沙包捶么?连我们参谋长都看不下去了,专门喊我们回家喝酒帮着调和。然后那大嗓门也跟你似的,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于是他知道了,整个部队上上下下也差不多都知道了。
可怜的温绍民被反复同情同时,也受到了无数过来人的支招。
“原本我是不信的,也是不急的。可我才一到咱们富强生产大队,就看张家娘几个虎视眈眈,又看到徐清风那么个强有力的疑似对手。整天听的,也都是那些婶子大娘们想给你保媒,甚至高书记都亲切地关心过你的个人问题。”
整个一群狼环视,他要是不着急给自己重新争取到名分才是出了鬼。
于是,那些个形形色色的良策就被回忆了起来。
然后敏锐的温绍民同志就发现:追妻之路千万条,不要脸是首要。有能力,肯给对方花钱也必不可少。
那帮大老粗拍着胸脯保证说我稀罕你很重要,但更肯把存折津贴都上交,随着媳妇怎么高兴怎么花更重要。
不过他这还没成功把人娶回家,上交存折为时尚早,只能狠狠给对方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