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走到她床边,看着她吊高的腿,以及颈部矫正器,眼底窜过仇恨的怒火。
居高临下地俯视宋晚萤得意的嘴脸时,眼前晃过白千山的死状。
她定了定神,“是啊,恨不得放干你的血,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煮熟后送到宋章的碗里。”
宋晚萤浑身窜起一股鸡皮疙瘩,她眼神里浮现恐惧。
看了眼门外的方向,“哼,门外都是警方,你有本事真弄死我,再看我不顺眼,也只能忍着!”
白凝平静的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白凝,有你爸这条命挡在中间,你和晟渊哥哥再也不可能了!这辈子再也没有可能了!”
提到墨晟渊,宋晚萤脸上尽是偏执之色。
她就像个疯子,对求不得的人失去了理智,甚至愿意以命相搏。
白凝忽然觉得她既悲哀又可恨。
凭什么她得不到的人,要通过别人在意的生命去摧毁。
“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和墨晟渊有可能。”
白凝声色淡漠地说出这句话。
病房里一时间安静下来。
宋晚萤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你说什么?!”
白凝勾了勾唇角。
“那你为什么要补办婚礼!你还怀了他的孩子!你骗人!”
白凝看着她激动的神色,“我很好奇是谁给你出的馊主意。”
宋晚萤猛地一怔,她撑着手臂坐起身,抬手指着白凝,“你……你滚!你休想套我的话!”
“不想说?那就说说,你哥是怎么死的吧,你说了真相,或许墨晟渊看在这个份上,可以让你免去死刑。”
宋晚萤激动到扯起枕头往她身上砸,“你滚!晟渊哥哥不会看着我去死的!我顶多跟你一样坐个几年牢!”
“是吗?”白凝精致又僵硬的五官上浮现诡异的笑。
她忽然凑过去,“我在监狱那些年,你没让人弄死我,是你最大的失策。”
宋晚萤瞳孔一缩,耳畔冰凉的呼吸声,让她身体不停颤抖。
“而我,不会犯你那种错误的,宋晚萤,你进监狱后就等死吧……”
宋晚萤一把将她推开!
“你敢!白凝!我要是出事,晟渊哥哥不会放过你的!”
宋晚萤满脸惊恐地看着她。
白凝很喜欢这女人露出恐惧的神色。
恐惧,意味着害怕,意味着痛苦。
她慢慢地将袖子里藏着的刀子顺到掌心。
宋晚萤被那抹寒光闪到眼睛,她吓得脸色僵白,扯着嗓子往外喊!
“救……唔!”
白凝扯起枕巾,一把捂住她的嘴!
从外面的视角看,白凝就像是俯身跟宋晚萤说话,看不到她的动作。
而宋晚萤却清晰地看到了白凝眼底的杀意,以及她抬起握着水果刀的手!
宋晚萤双目凸瞪,拼尽全力挣扎!
可是她昨天才手术过,身体一动,伤口就传来撕裂的痛意。
白凝看着她因恐惧而淌落的眼泪,心中无比畅快!
“害怕吗?害怕死吗?”
“宋晚萤,这怎么够呢,你知道我爸爸死的时候什么样吗?”
“唔唔……唔!”
“他流了满地的血,他的肚子是憋的,肠子流了满地。”
宋晚萤看着逼近的刀尖,额头瞬间布满细密冷汗!
白凝此刻的状态,看起来就像是疯了!
她疯了!
她会杀了自己的!
白凝看着她类似求饶的眼神,只是讽刺地勾了勾唇。
手臂用力堵住她的嘴巴同时,刀尖瞬间刺进女人的腹部!
宋晚萤痛得青筋凸起!
白凝却没急着将刀抽出来,而是俯视着她的脸,“放心,我学过几年医,知道怎么扎不死人。”
就在宋晚萤以为她放过自己的时候,腹部再次传来的痛意几乎让她昏死过去!
白凝转动刀刃,之后毫不留情地将刀拔出来!
宋晚萤跟鱼似的借着痛意挣脱嘴上的枕巾!
她扯着嗓子嚎叫出声,“救命!杀人了!”
她直接从床上翻滚下去,托着残疾的腿,捂着肚子的伤口往角落躲。
白凝则是淡定地站在那,死死攥着刀柄。
她真的很想……很想将刀子捅进这女人的心脏!
可她还不能将路走绝。
还有很多事没做……
将水果刀丢在床头,转身朝赵霖招手。
听到喊声的赵霖这才看清里面的情形,这场面吓得他魂飞魄散,一把推开门闯进来!
“夫人……夫人您没事吧?”
宋晚萤痛得快说不出话来,“有事……有事的是我!”
赵霖这才看到她腹部往外涌着血。
这时候看守的警方也跟着进来,看到这一幕,立刻将白凝控制住,“是你伤的人!”
白凝抬眼看过去,将双手递上,“对,抓我。”
赵霖,“!!!”
警方,“……你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伤人,这是公然蔑视公职人员!”
白凝抿了抿唇,“给你们添麻烦了。”
组长推了推组员的肩膀,示意他别再说了。
这件案子他很清楚来龙去脉。
白凝没把人捅死,已经足够克制了。
“墨夫人,按理您要跟我们回警局做笔录。”
白凝没有任何犹豫,“好。”
赵霖,“……”
医护呼啦啦涌进来,忙将受伤的宋晚萤带走。
宋晚萤临走前恶狠狠盯着白凝,“你这个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你捅伤我,你也要陪我坐牢!”
白凝淡淡一笑,“好啊,那就看我们在监狱里,谁玩死谁。”
赵霖一个头两个大,在警方要将人带走时,他赶忙拦住,“方哥,再等等行吗?三分钟……”
警方明确拒绝了他的请求。
白凝则是主动跟警方离开。
她笃定墨晟渊不会让她在监狱里待太久,会想着法的将她捞出来。
就算出不来,那里也不陌生。
只是让白凝没想到的是,她前脚接受审问,后脚就被人提出去了。
“白凝,你可以离开了,你家里人来接你了。”
警员跟坐在关押室里的人喊了一嗓子。
白凝意外于墨晟渊动作如此之快,立刻起身跟着他离开。
可当她站在走廊里,看到的是另一道身影时,愣了好一会。
连绍城浓眉微蹙,快步朝她走来。
手上的薄披肩裹住她削瘦的肩膀,“有没有受伤。”
白凝仰头看着他,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