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晟渊做了四菜一汤，两人吃饭时，他不停地给她夹菜。
她没有像过去那般嫌弃，而是乖乖吃下去，偶尔也给他夹一筷子，他便乐得跟傻子似的。
晚饭后，墨晟渊在书房忙到了将近十一点。
回到卧室时，屋内没开灯。
他下意识放轻脚步走进去，只有手机屏幕散发那一方光亮。
他看到她蜷缩在被子上，枕着手臂睡着了。
想将人抱起来时，忽然瞥到屏幕上的字眼，他身形一顿。
【手术后病人饮食注意事项】
墨晟渊的双眸于黑暗中闪了闪。
他第一反应就是，白凝故意让他看到这一幕的。
他捡起她的手机，翻看网页记录。
结果从她下午拿到手机开始，到现在的几个小时里，网页浏览历史几百条搜索信息，都是关于术后调养身体的相关内容。
他心口泛起一股火热。
将她抱起来时，怀里的人醒了，迷迷糊糊的声音从怀里传出来。
“你忙完了？”
“嗯。”墨晟渊将她放进被子里，“困了就躺好睡。”
屋内没开灯，眼睛适应黑暗后，能描绘出彼此的轮廓。
白凝在他要起身的时候，伸手在抓住他的衣领。
墨晟渊身形一顿，精准地撞进她的双眼之中。
他低声问，“怎么了？”
她像是在纠结，之后鼓起勇气问，“我想看看你的伤口。”
黑暗让某些情绪无限放大。
墨晟渊喉咙动了动，“你确定？”
白凝坐起身，将床头灯打开。
她黑亮的眼底落下澄黄的光点。
“嗯。”
墨晟渊盯着她看了几秒，双手勾着衣角，将套头的休闲毛衣直接脱了下来。
衣服掀开时，他身体的肌肉线条闯入眼底。
他将毛衣随手丢在地上，赤裸的上半身蒙上一层浅色的光亮。
白凝眼神闪躲了一瞬。
饱满却不夸张的肌肉线条，倒三角的身材，配上那张任谁都挑不出瑕疵缺点的脸。
她瞬间觉得宋晚萤这么多年对墨晟渊的执念是从何而来的，也知道许翘一面之缘便对他心生狂热的原因。
如果不知他的过去，墨晟渊这样的男人，大部分女人对他都是没有抵抗力的。
墨晟渊垂眸看她，“看好了？”
白凝这才去看他胸口那道伤疤。
她猛然记起那日他为她挡刀的场景。
刀刃刺激他的后背，又扎进他的胸口，他流了很多血，将她的衣服染红大片。
眨了眨眼，将那些场景挥退开，手指抬起后，虚虚地碰了碰那道拢起的紫红色伤疤。
明明没碰到，可墨晟渊却觉得那个部分一阵酥酥的痒传来。
他胸口微微起伏，燥热的掌心握住她的手腕，直接让她的手按在伤疤上。
白凝像是被烫到了，往回抽手。
墨晟渊笑着问，“看完然后呢？”
“手臂也有伤，后背也有，你转过去。”她跪坐在床上。
墨晟渊挑挑眉，松开手后，如她所言转过身。
宽阔的脊背上，和胸口那道伤疤正对的位置，也有一道手指长的凸起伤疤。
白凝凑近看，忽然发现一道浅色疤痕。
她微微皱眉，指尖碰了碰，“这边的伤是什么时候弄的？”
墨晟渊呼吸猛地一滞，宽厚脊背克制着颤意，“你之前没看到？”
“什么？”
“我们之前做的时候，你没注意到？”
他暗哑的嗓音，让空气的温度节节攀升。
白凝头皮一麻，立刻坐回床上，“没有……”
他转过身，膝盖抵在床边，凑到她身边，“那这回好好看看。”
白凝背靠床头，紧张地看着他，“你说过……不强迫我怕。”
她怯生生的眼睛，像一只懵懂的兔子。
越是这样，墨晟渊越想欺负她。
他这一刻甚至有些后悔，说什么不强迫她的话。
结果到头来，受罪的是他。
白凝视线往下看了一眼，又立刻挪开，抱着膝盖，浑身戒备。
墨晟渊被她的样子逗笑，在她下巴上啃了两下。
喘出一口粗气，点点头，“嗯，不强迫你。”
白凝紧绷的脊背松懈些许。
结果下一秒，她整个人被他抱了起来。
身体腾空的瞬间，让她惊呼出声，下意识抱住他的脖颈，“你做什么？”
墨晟渊抱着人往浴室走，声音含着笑，“帮我洗澡。”
白凝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你伤口愈合了，为什么我帮你洗？”
墨晟渊挑挑眉，“我想。”
白凝黛眉紧紧皱着，“我还想……”
“这不正好，你也想。”
“我不……”
他俯身吻住她的唇，将她反驳的话堵了回去。
白凝很识趣，不敢再说。
他踢开浴室的门，将人放下后，直接将门反锁。
浴室里灯光明亮，她洗过澡后的水汽还没彻底退去。
墨晟渊在浴缸里放满热水，之后当着她的面脱衣服坐进去。
看到她跟鹌鹑式的低着头站一边，朝她招手，“过来。”
白凝无奈走过去，怀里多了一条他丢来的毛巾。
而他则是跟大爷似的，懒洋洋趴在浴缸边上。
男人闭着眼，密长的睫毛在眼下落下一片阴影。
他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疲惫，“搓背，搓得好，给小费。”
白凝嘟囔一句，“你副卡在我这里……”
墨晟渊哼笑着，“那明天带你去购物。”
白凝将毛巾打湿，在他背上轻轻搓动。
她本想囫囵糊弄一下，可擦过背上那道伤痕时，还是躲开了。
“你还没说，这道陈年旧疤是怎么来的。”
墨晟渊缓缓睁眼，他莫名想起不久前何枫跟他讲的话。
【墨总，您有时候可以适当地跟夫人卖卖惨，女人还是比较吃这一手的，你吃过的苦，没必要对她隐瞒。】
那时候他听到这话时，是嗤之以鼻的。
他一个大男人，跟女人卖惨？他不要面子吗？
可此刻，他到了嘴边推拒的话，转了个弯。
他淡淡一笑，“阿凝，你想不想知道，这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
白凝眼皮剧烈一跳。
他还没说，可她却提前预感到了。
这四年，他过得似乎也并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