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眼底闪过一抹兴味,随即转过身,看向墨晟渊。
她声音像是在赌气,“所以你的意思?”
许翘破声大骂,“你这个贱人!你在这卖什么惨!不知廉耻的东西!”
白凝眼神一凛,转头又甩了她一巴掌。
“我不知道廉耻?我跟墨晟渊如何,至少还有法律承认的一纸婚书在,你算什么东西?一个第三者,也配在我面前叫唤?”
许翘捂着另一边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女人,“你……”
白凝看了眼墨晟渊,气鼓鼓地环着双臂,往休息间走去。
她推开门,将房门摔得震响。
墨晟渊微微迷了眯眼睛,扯着许翘,将人丢出门外。
“何枫,立刻给她办离职,谁再敢私自进我办公室,丢到大街上。”
说完,房门嘭的一下关上。
许翘狼狈地跪坐在地上,爬了两次都没爬起来。
何枫面无表情将她提起,“许小姐,我警告过你的,别动墨总的人。”
许翘浑身半湿,又被扔出来,在助理办丢尽了颜面。
她咬着牙道,“我是老太太的人!那个贱人凭什么这么对我!”
何枫无奈摇头。
老太太的人又怎样?那位老者不过是拿她当枪用罢了。
用废了一个许翘,还有下一个林翘黄翘。
老太太想要的是将白凝赶走,而不是给墨晟渊塞个老婆。
就在这时,许翘手机响起。
她看到来电人,红着眼睛接听,“爸,我……”
“混账!你在墨晟渊那边发什么疯!哪个男人喜欢疯婆子!”
“我没有……”
“没有?刚刚墨晟渊亲自打来电话,跟我们家的合作无限期关停!你给老太太卖好,也要看清形势!”
许翘顿时脸色刷白,想都不想,回办公室拿了衣服包包,往墨宅赶。
办公室内。
墨晟渊提着医药箱推开休息室的门。
白凝躺在床上,怀里抱着海豚抱枕,闭着眼睛不说话。
墨晟渊走到窗边,拉了把椅子坐下。
他将她的手,从抱枕里头拽出来。
拿了管药膏,给她手上刀口的位置涂抹。
冰凉的感觉,让白凝睁开眼,“我没受伤。”
“我知道,祛疤的,洛野从国外带回来的特效药,据说对疤痕有奇效。”
白凝心不在焉地看着上面的缝合线,歪歪扭扭的,像被捻得肠穿肚烂的毛毛虫趴在手指上。
等涂完药,他顺势握住她的手心,“人也打回去了,还是不开心?”
“骂你恬不知耻,你开心?”
男人略一挑眉,语气含着笑意,“别人骂自然不行,你骂的话,我会很开心。”
白凝,“……”
她顿了顿,拿捏着语气和分寸,“墨晟渊,我答应跟你过日子,但前提是,别来一些莺莺燕燕碍我的眼,我没心情跟她们玩宫斗。”
墨晟渊深入浩海的眼睛凝视着她,声音透着白凝捉摸不透的情绪。
“阿凝,你好像并不在意我身边出现其他女人。”
白凝的心脏莫名慌了一下,她感觉空气里正蔓延出丝丝缕缕的触角,缠绕着她的神经。
她知道这股气息来自他的警告。
她逼迫自己表现出吃醋的一面,可她已经不记得吃醋到底是什么滋味了。
墨晟渊盯着她纠结的双眼,忽然低笑一声。
笔直的脊背压下来,宽大手掌扣住她的后颈,和她额头相抵。
“怎么,不知道怎么回答吗?”
两人距离太近,他的呼吸扑在脸上,明明不烫,却带着股灼人的气势。
白凝咽了咽口水,刚要开口说话,就被他用力吻住。
他昨夜的吻像蜻蜓点水,带着股小心翼翼地试探和安抚。
可此刻,他强势到让人无法躲避分毫。
像要把心底最深的欲望全部付诸在她身上。
是爱欲和占有欲的结合,让人沉沦迷失。
可白凝是清醒的。
沉沦的只有墨晟渊。
在他的吻愈发热烈时,白凝得到空隙,双手捧住他的脸,“不行……”
他呼吸一滞,黝黑的瞳仁倒映着她泛红的脸。
白凝喉咙滚动了两下,“这里是办公室,随时、随时有人进来……”
他低笑,眼底的冰寒化开,吻了吻她的嘴角,“没人敢进来。”
白凝不满地皱着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宋晚萤是可以随意进你办公室的,今天许翘也进来了。”
墨晟渊觉得她的表情新奇,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你介意吗?”
白凝第一反应就是,关她屁事。
可话到嘴边,慢吞吞地变了语调,“我说我不介意,你会生气吗?”
“会。”
“我当然介意。”她丝滑地接着话,小心窥探他眼底神色。
她每一步,都仿佛走在了钢丝上,怕走错万劫不复……
他眼底绽放出笑意,“无论哪种介意,我都很开心,阿凝,你对我提条件,我很开心。”
“我提条件你又不会答应,你只顾自己开心。”
她轻轻眨着眼,语气平稳,心却如擂鼓一般。
墨晟渊非但没生气,反而笑意更甚,“那你要让我看到你的决心。”
白凝心口像呼啸着三九天的寒风。
他所说的决心,是爱他,是在意他,是履行约定给他生孩子。
可每一样,她都做不到。
连装一装,都很吃力。
她头一次主动仰起头,在他唇上亲了亲,低声道,“你去工作吧,文件堆得像山一样。”
墨晟渊的心里的蛊虫,像是得到了滋养,在胸腔里爬来爬去,痒得他不知所措。
沉重的呼吸,让他眼底的欲望如潮水一般翻涌而起。
他终于等来了她心甘情愿的吻。
或许,是心甘情愿的吧。
他已经分不清了。
捧着她的手,亲吻她的指尖,“听你的。”
白凝怔怔地听着这三个字,目送他略显急促的背影离开休息室。
门关上时,她还没回过味来。
他竟然……答应她了?
可她明明看到他眼底翻滚着的浓醇欲望,她甚至开始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就算在这里发生什么,也忍一忍。
白凝平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呢喃。
“墨晟渊,你这样算是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