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酸痛。
苏卿睁开眼睛，身体就像是散了架一样。
昨天晚上的热烈和荒唐一一从脑海里划过。
她脸颊微微泛红，撑起半边身体，刚要起床，但居然全身都没力气，又重新倒了下去。
果然……第一次，还是不能勉强。
“你醒了。”顾霆彦端着一碗面从外面走进来，一向冷峻的眸光透着温柔，“先起床洗漱，再吃饭。”
“顾霆彦，今天你挺贤惠啊？”苏卿起不来，干脆以手在一边撑着脑袋，笑着看他。
顾霆彦定定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昨天晚上，是我对不起你。卿卿，你还好吧？”
其实他是想问，她是不是第一次。
昨天虽然中了药，但和她发生关系那段记忆还算是清晰的。
印象中，她对于他的亲近十分笨拙。
不像是经历过情事的样子。
难道他误会她了，她真的是第一次？
铺天盖地的愧疚几乎将顾霆彦淹没。
苏卿勾唇浅笑，哪怕还有点痛，仍然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没关系，都是成年人了，你不用和我说抱歉。两个陌生人都可能产生一夜情，我们两个是名义上的夫妻，有点关系很正常。”
顾霆彦黑眸一深。
惭愧被她的话全数打碎。
也就是说，她只是把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当成了炮友？
他目光深深凝望着她，“你真的不在意？”
“反正那层膜都没了，还在乎那么多干什么。”苏卿无所谓地耸耸肩。
美眸里波光粼粼，笑容流转。
顾霆彦起来后欢欣雀跃的心沉了下来。
看她这一副情场老手的样子，很明显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他居然还心存幻想，以为他真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啊呀！”
苏卿能感觉到顾霆彦周身的气息都变冷，但并不想去在意。
她穿好衣服，想要假装没事人一样起身。
然而双腿无力，差点掉落在床下。
她惊呼一声。
下一秒，就被顾霆彦打横抱起来。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你没力气了，起不来。”
苏卿才不会承认，“我只是刚刚和你说话，没找好着力点。”
她被稳稳地抱着，到了洗漱台上。
这个姿势让苏卿觉得很不自在，抗拒着要下来，“顾霆彦，你把我放下来。”
“刷牙吧。”
顾霆彦却仿若未闻，亲自给她挤好牙膏，杯子也盛满了水。
甚至非常贴心的，就连装漱口水的被子都准备好了。
苏卿现在想反抗也有心无力，只好顺从地刷完牙，“我要洗脸，这下你总该放我下来了吧？”
“我给你洗。”
宽厚大手把洗面奶和着水揉搓出一团泡泡，细密地糊在苏卿脸上，“闭眼。”
他的力道不轻不重。
还挺舒服。
苏卿竟也慢慢接受了，闭着眼享受起来。
没多久，冲洗干净了脸上的一部分泡沫。
苏卿睁开眼睛。
顾霆彦帮她洗脸的动作非常认真，就像是在面对什么不得了的大项目一样。
他的眼眸深邃且点缀有点点星光，很漂亮。
这么专注的样子，不免让苏卿有点错觉。
就好像……顾霆彦还是深爱着她的。
顾霆彦抬眸，就对上她闪烁着光芒的眼睛，喉头上下滚动了下，眼里染上一抹欲色。
食髓知味。
在昨晚之前，顾霆彦是个妥妥没开荤过的男人。
苏卿发现顾霆彦神色的不对劲，心头居然有点慌乱。
强撑着的冷静崩裂，她伸出手挡住他看着她的目光，低声道：“顾霆彦，我痛。”
一句话，就让顾霆彦有点消失的理智回笼。
他眸色透着几分温柔与歉疚，“我找医生给你看。”
“不用，这些都是小问题。”苏卿马上伸手拉住他的衣袖。
顾霆彦垂眸，只见她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
没了平时和他对着干的气焰，倒是有一种别样的温柔感觉。
他唇角含着笑意道：“我去打电话，你先下来。”
说着，又用同样的方式把苏卿抱回床上。
他的温柔体贴甚至让苏卿差点以为自己是什么半身不遂的残废人。
等到顾霆彦走了之后，苏卿才拉起被子短暂地遮住自己的脸一会儿。
苏卿啊苏卿，你真没出息。
都认识顾霆彦多久了，你也多大的人了，居然还会被他撩到！
没过多久，顾霆彦就回来了。
手里还拿着一管药膏。
“把腿张开，我给你擦药。”
苏卿深吸一口气，本来整理好的情绪在他这句话出声的时候瞬间破防。
她板着一张脸，“真不用。”
“你害羞了？”
“谁害羞啊，我从来不知道害羞是什么东西。”苏卿嘴硬道。
然而身体却很诚实。
在顾霆彦靠近的时候，浑身僵硬。
顾霆彦含笑道：“卿卿，你身上什么地方我昨天晚上没看过？”
“只是给你擦药。”
苏卿抿着嘴唇，还是依言照做。
她放松身体，但还是会有忍不住的羞耻。
在擦药的过程中，她一直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
顾霆彦只觉好笑。
他知道，苏卿一向是要强的，很少露出柔弱的一面。
哪怕是在他面前。
然而在看见她那块的情况时，他的眼中又涌起阵阵愧疚。
昨天晚上的他因为中了药，所以理智也不及往常，再加上对象是她，是他梦寐以求的人，就更加不知节制了一些。
顾霆彦的动作十分轻柔。
等擦药过程结束后，苏卿的整张脸红的就好像煮熟的虾子。
苏卿赶紧穿好衣服。
她转移话题道：“休息好了，我们去警察局做笔录吧。”
然而下床之后，苏卿却仿佛察觉到什么一样，眸光凛冽，“昨天晚上我们脱下来的衣服去哪儿了？”
“应该被佣人拿去干洗了。”
苏卿闻言，马上找到那个佣人。
昨天的衣服口袋里，有苏广梁的那部老式手机。
她故意保存地非常好，就是为了把它送到警察局，检测出苏云的指纹，好给苏云定罪。
然而对方在她问起的时候，却是一片茫然之色。
“夫人，您在说什么？我没有看到您衣服口袋里有什么东西。”
苏卿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
正在此时，警察刚好打电话过来，“顾太太，您和您先生请问现在方便来警察局做笔录吗？”
“今天你就待在这里，什么活都不用你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