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霆彦目光和她坚定的眸光对上。
半晌,他妥协,“好,我会查清楚这个孩子的来历。”
“嗯,其他的,我还要看你表现。”苏卿应了声,又带着他到一边去吃饭,“先别说那么多,吃饭吧。吃完饭,我还要去公司。”
“今天晚上,公司有庆功宴,我就先不回来了。”想了想,苏卿交代道。
顾霆彦握着筷子的手一紧,“庆祝和徐老的合作?”
苏卿应了一声,却听他又嘱咐,“你伤势才刚刚痊愈,不要喝太多的酒。”
她一怔,便勾起唇角轻笑,“放心,我就象征性地喝一杯,有分寸的。”
作为这次庆功宴的发起人,要是她真的滴酒不沾,反倒有点说不过去。
一边吃着饭,顾霆彦一边状似漫不经心地说道:“这次宴会,白磷也会去?”
“当然,他是促成徐老合作的直接功臣。”
苏卿答完,瞥见顾霆彦俊脸上的冰冷,并且连余光都没往这边偏离。
她稍微一想,便知道这个男人又在表面上假装不在意,实际上别扭着呢。
苏卿伸手夹了一筷子菜到他碗里,“我知道你会吃醋,所以我会保持分寸,除了工作上的必要,绝不和他私下里接触。”
顾霆彦都做出那么大的退让,她不能一点也不表示。
说到底,当初结为夫妻,是他们情投意合的结果,而非其他人的逼迫。
顾霆彦一顿,“你是正常工作,我不会吃醋。”
只是语调比起之前来说,缓和了许多。
这边经过这件事,顾霆彦和苏卿的关系缓和了许多,然而造成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季优,却并不好过。
“季优,你在搞什么?我好不容易给你安排的一部戏,你居然在里面耍大牌?你是多大的腕儿啊,轮得到你耍大牌吗?”
听着经纪人在电话里气急败坏的声音,季优也没好气,“苏宜凌这个丑女人哪里配和我搭戏?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副高傲的样子。”
“你们俩咖位差不多,怎么不行了?”
“这件事不用多说,那部戏我不想拍了,你再给我找一部吧。”
说着,季优就想挂断电话。
谁知即将要掐断手机的那一瞬间,经纪人便阴恻恻地威胁,“你不拍,这段戏自然有人拍。明天要是赶不到片场,你也别想再做明星了!”
季优听着那边传来的“嘟嘟嘟”声音,半晌无言。
要不是苏卿那个贱人霸占着顾霆彦,现在她已经当上顾太太了。
哪里还要像现在这样,苦哈哈地拍戏?
她就不信了,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再坐上顾太太的位置?或许,得想想别的办法。
季优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我买张去国外的机票。”
打完电话,就从地下停车场往楼上走去。
忽然,她眼前一黑。
紧接着,剧烈的疼痛从浑身传来。
季优痛的龇牙咧嘴,几乎是下意识就躺倒在地上,双手捂住抱头,死死地捂住脸和脑袋,惨叫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明星!”
然而她越喊,却是引发那些人更加用力地踹踢。
而且一下又一下,都是往脸的。
“啊!啊!我的脸!”季优死死地捂住脸,却逃不过被拳打脚踢的命运。
她疯狂地惨叫,“救命啊!救命啊!有没有人!”
然而四周静悄悄的,压根无人。
季优已经疼的昏了过去。
那些人看见她晕倒了,便悄无声息地离开,顺便把停车场四周都锁上的门拉开。
季优醒来的那一瞬间,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脸,“我的脸!我的脸!”
然而双手却只是触碰到脸上缠着的厚厚绷带。
她一怔,便看见经纪人从病房外面走进来。
“红姐,我的脸怎么样了?”
伴随着说话声音,季优能感觉到自己的脸上传来细细密密的疼痛。
她知道,情况恐怕不会太好。
经纪人语气冷漠,“说实话,不太好。”
“季优,如你所愿,你现在没办法再演戏了。医生说,你的脸部五官有损伤,可能会留疤,如果要治的话,还要花不少的钱。”
“怎么可能?我要报警,我要报警!”季优不可置信地尖叫出声。
经纪人不耐烦地打断她,“早就已经报警了。但是季优,大半夜的,你打电话让助理给你订机票干什么?”
季优一怔,含糊其辞地说:“我就是想去国外散散心。红姐,警察抓到打我的人了吗?”
不能告诉她自己去国外的真实目的。
那件事,只能她一个人知道。
“警察查过了,只是监控都被人损坏了,没查到。季优,你好好想想,最近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得罪过的人?
季优目光有些躲闪。
她得罪的人可不少,苏卿算一个,苏宜凌也算一个。
但是他们也只是她得罪过的那么多人当中的其中两个罢了。
难道是苏卿?
季优慢慢猜测着,但仍然不敢确定,“红姐,我暂时没有想法。我知道错了,你能不能让医生想办法修好我的脸?”
“这是最后一次。”
“好。”季优赔着笑脸,心里却念头不断。
如果真的是苏卿做的,她还不能明目张胆地报仇。
按照上次接触来看,苏卿在顾霆彦身上的分量,还重的很。
得想个办法,让他们分开才是。
这边苏卿完全不知道季优又在谋划一些别的,她正和安排公司在附近最大的湘菜馆聚餐。
俗称,庆功宴。
“来,我们拿下和徐老的合作,定然能做出一鸣惊人的产品。”
“祝苏氏集团前途似锦!再创辉煌!”
苏卿作为代表,举起酒杯,笑着道。
其他人也纷纷举杯,“祝苏氏集团前途似锦,再创辉煌!”
一杯晶亮的白酒下肚,气氛一下子就火热起来。
徐微露出一抹极为浅淡的笑容,“爷爷今天还醉心于设计图纸,所以不能前来,派我来参加。”
“徐小姐能赏脸光临,就是苏氏莫大的荣幸。”白磷勾唇一笑。
徐微有些羞涩,虽然不太习惯在这种场合,但还是稳住语气和情绪道:“我也不会说什么场面话,就先干为敬。”
她仰着脑袋,一饮而尽。
因为过于豪迈的动作,反而有一些酒液从唇边掉落下来,落在身上。
“擦一下吧。”
一张纸巾从旁边被递过来,下方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循着手看过去,看见了白磷那张雌雄莫辨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