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她知道自己是私生女
“什么？”赵芬只皱了皱眉头，就语带厌恶道：“安排就安排吧。苏云一直被苏广梁在外面养得很好，从来没接触过这些事情，掀不起什么风浪。倒是小卿，你……”
见赵芬说话间隐露担忧，苏卿淡淡道：“妈，您放心，我不会为不值得的人伤心。”
赵芬松口气。
然而心里仍忍不住骂。
苏广梁这个畜生，对待苏云这个私生女就很体贴呵护，还专门安排了一个秘书的职位。
这是在干什么？
安排在公司，但又怕她受到欺负，所以故意放在身边好时时照看着，简直可笑。
下午三点，新品立项会。
苏氏集团的高层领导齐聚一堂，探讨的是下一季度将要发售什么样的珠宝。
赵芬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产品调研书，命人分发给与会人员，人手一份。
她示意大家看会议室的投影屏，“这段时间，我调研了市面上的奢侈品。”
屏幕上显示的是近期畅销的高端珠宝选品，一共有五款。
“诸位可以看到，这些款式的共同点有以下几点……”
“等等。”一手支起只看了一眼调研书的苏广梁忽然出声打断赵芬，“赵总，你这是还想走精品路线？冒昧问一下，您的定位人群是……”
“自然是品味不凡且有能力的消费者。”
言下之意就是社会地位高，有钱的高端人群。
事实上，苏氏集团以往的珠宝设计定位的消费群体就是这些。
与会的高层领导们面面相觑，大部分都不明白苏广梁问这话的用意。
“赵总，我认为需要改变策略，走量产路线。”苏广梁突然站起身来，环视一圈，语调激昂道：“为什么呢？因为咱们上个季度的销售额环比下降百分之二十，而苏氏集团的珠宝在整个珠宝市场的份额占比更是跌到可怜的地步。”
“这么惨痛的教训，还不足以让赵总认清现实吗？”
苏广梁犀利的话语直奔赵芬。
会议室内的气氛一下凝滞紧张起来，仿佛绷紧成了一根欲断的弦。
苏卿挑眉，转了转手中的钢笔，出声打破沉寂，“苏氏集团本身是从量产路线走过来的，经过慎重的考虑才迈入精品路线。你这说法，岂不是要带苏氏集团往回走？”
“就是因为定位错了，这些年苏氏集团的发展才并不景气。”
赵芬握紧手里的激光笔，侧身冷淡道：“一个公司的发展如何，关乎到方方面面，并不是产品定位简简单单的这四个字能够囊括的。”
“薄利多销是个路子，但不适合现在的苏氏集团。”
“只有从本质上把产品做好，才能让公司的发展走得更加长远。”
苏广梁面色难看。
自从苏氏集团的定位变了之后，产品研发这一块，一直是他来管控的。
现在赵芬这样说，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他出的产品不好？
他刚要说什么，赵芬仿佛有所预料，出言截断了他的话头，调出一份市场调研报告，“从市场本身大小来说，高端珠宝市场在国内还远远没到饱和。而低端珠宝这块，价格战是主要的宣传手段，劣币驱逐良币的事情屡见不鲜，竞争压力会非常大。”
苏广梁反驳：“难道高端品牌竞争压力就小了？林氏，王氏，哪个不比我们先进入这个市场？”
整个会议室里，几乎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讨论。
苏卿此时适时打断两人的对话，“我建议下个季度可以再尝试上一款试试，毕竟公司之前几年的辛苦付出都在这里。实在不行，再考虑换定位。”
“这个提议可以。”
“苏总，再这么讨论下去没有意义。还是走老传统吧，举手表决。”
话已至此，苏广梁只好点头。
“赞同这个提议的，请举手。”赵芬放下激光笔，俯身扫了一圈道。
苏卿的提议以超过半数的票被采纳，接下来又讨论了下一款珠宝的大致定位和细节。
会议散去，苏卿离开之前听到苏广梁对赵芬说：“赵总，你留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她淡淡一笑，径自去了洗手间。
在里面待了没一会儿，便听到外面洗手台处有人压低声音讨论。
“我看刚才的情况，恐怕以后赵总和苏总得杠上了。”
另外一人回应：“是啊，我觉得公司以后可能得分成两派，据说他们两个股份都不低。不过赵总对事不对人，她说得的确更有道理。”
“你昨天没来上班不知道，苏总安排了他的另外一个女儿进来做他秘书。”
那人惊讶，“以前也没听说赵总和苏总还有别的孩子，那就是……”
后面的话刻意隐去不说，好半晌才接上话头，“那苏经理有点惨啊。”
“可不是。不过我可听说了，苏经理给苏秘书的项目上动了手脚，现在合同签不成功呢。不过苏秘书也是活该，谁让她是小三的女儿。”
说到这儿，身后厕所的门忽然被打开。
镜子中映出苏卿那张明艳的面庞。
两人一下噤声。
苏卿从她们身边绕过去，走到洗手池第一个面前，感应出水后仔细洗干净双手，才似笑非笑道：“我苏卿才不屑于在这种小事情上动手脚，是个人就能想到。”
“而且，苏云她知道自己是私生女，还偏要进到公司来，你们觉得是为什么？”
她问这话没有等到她们的回答就离开了。
所谓项目动手脚的事情，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散布出去的。
既然如此，她也不介意在公司人们心中埋下一些怀疑的种子。
没多久，赵芬从会议室里出来，表情算不上好看。
苏卿迎上去，“妈，他和你说什么了？”
赵芬收敛情绪，“还能有什么？无非是那些我不给他面子之类的扯皮话。走，小卿，带你去吃饭。”
“不用了妈。今天顾老爷子八十岁生日，我得去那边。”
苏卿去办公室拿上准备好的礼物，来到公司外面，正好见一辆富士白路虎揽胜停在路边。
是顾霆彦开车来接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