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儿小手揣进衣袖,很认真的回。
“师父说的对,不能拜师,当然只能偷师。”
国师:“我没说啊。”
无中生有吗?
“您不是说了,松儿与师姑没有师徒缘分?”
“……嗯?”
国师能看到她仰着的小脸蛋儿,红扑扑的。
“所以松儿想要学到师姑的本领,不是只能偷师吗?”
“你这么说也没错。”
“所以师父,为了保证松儿能够偷学到师姑的本领,您可以帮我准备一个梆子和铜锣吗?”
松儿比了,比自己的胸口。
“小孩子用的就行。”
“明白了。”国师恍然大悟。“松儿。想做打更人?”
“师姑说过,打更人打更魂,打更人更适合做打工人。松儿想像师父一样自在修行,当然不能做打更人哦。”
“杭!小!松!你都跟你师姑学了些什么东西?”
国师对这个徒弟已经没眼看。
不怕一只沙雕,只怕沙雕聚窝。
而且还是一只这么小的。
要翻天啊。
“师姐师姐,我回来了。”
“嗷汪嗷汪——”
“汪——”
“嗷汪——”
胡宛左右肩膀各自抗着几个笼子,兴奋的狂奔过来,在她的身后跟着一群五颜六色的狗子。
国师:……
她应该自己去。
“小师姑,你肩膀上扛的是什么?”
松儿扒拉着她的腰带,想看看笼子里是什么。
“哎呀,我的好松儿,师姑跟你说过,女孩子不要随便扯人家腰带。”
“对不起!那现在能告诉我笼子里是什么吗?”
“哈哈哈,是喵喵哦,一个比一个聪明,有了它们,你师姑我啊,要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为什么?为什么?师姑你给我讲讲?”
突然的热闹让国师无所适从。
胡宛才带了松儿几天,怎么像带了好几年一样?
“嘘——咱们回去讲,一般人咱不告诉她。”
胡宛看天看地看松儿,就是不看师姐。
“好哦,好哦。”松儿掐着小腰。“那师姑,松儿也可以吗?”
“没问题,松儿天资卓越,怎么会有问题呢?走了走了。”
胡宛与松儿挤眉弄眼。
“我给你订的一套适合小孩子用的法器已经到了,正好我们回去分分。”
“嗯嗯嗯。”
一大一小,在前面开路。
后面一堆的汪跟着。
被下意识忽略的国师:……
等等,这是前辈要的动物!
小师妹走了一趟,全吞了?
“胡宛,等等。”
御书房的女皇拿着刚到手的药丸来回打量。
这是今天又年轻了好几岁的胡宛,去而复返。
用来与她交换那些她现在忌惮的动物。
“美容丸?”
夏淑的一旁欲言又止。
这名字一听,就不是出自顾甜的手。
陛下怎么就一脑门子确定,国师师姐妹手中的药丸都是顾甜出品呢?
蓝子石从门外进来,夏淑赶忙行礼。
“见过大君后。”
“免礼。”
见到蓝子石过来,女皇对他扬了扬手里的药丸。
“子石过来看这个。”
“这是什么?”
“国师师妹送我的美容丸。”
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
那群从顾甜家小巷捡回来的动物。
她心生忌惮。
胡宛又正好需要它们。
自己感谢还来不及。
对方还给了自己一瓶美容丸。
可不就是送吗?
“能吃吗?”蓝子石两道剑眉毛拧成了一条线。“那女子可没有国师靠谱。”
女皇呵呵笑了。
“靠谱啊,非常靠谱。你看胡宛今年多大?”
“前几天看起来像20来岁,这两天看起来跟顾甜差不多大……难道就是这美容丸的功劳?”
蓝子石惊讶的目光扫过药丸,忍不住感叹。
“……倒也不是,那是顾甜那药的效果。”
女皇嘴角笑容僵了,意兴阑珊,药丸放到一边。
“你说的嘛,人贵的要知足。顾甜的丫头的药我是吃不了了,但胡宛这个药,我吃上一瓶都不会有问题。”
她也想有啊,但顾甜与国师都说,她恢复了青春,国家要亡。
个人容貌与国家大事不值一提。
“今天怎么有空到这边来,不是为老四准备成亲仪式吗?”
蓝子石回来后,季贺裘与顾甜的婚礼所有事项都交给了他。
“也没什么事,只是听说你原先有一条守护,小六央着我来要给他,做他的新婚贺礼。”
关于六皇子拒绝了1000两添妆银子,非要一条狗的事儿,蓝子石并不了解这小子什么心理?
所幸他闲来无事,就走了一趟。
季宵月:……
傻眼了。
“看到这瓶美容丸了吗?”
“嗯。”
蓝子石点头,他知道是国师师妹送她的,不用再强调。
“很珍贵吧?用守护它们换的。”季宵月扶额。“但凡早一个时辰……”
蓝子石语气一滞:“……几个孩子说守护特别通人性,还救了你几回,一瓶美容丸……你就将它换给别人了?”
“就是因为太通人性了,像妖怪一样,本皇心里总会下意识忌惮它们。”
天不怕地不怕的女皇难得缩了缩脖子。
蓝子石难得对她冷了脸。
“季宵月,你乃是人皇,什么妖怪能进你的皇宫?”
能就救她几回命的狗,还算是普通狗吗?
“谁说没有妖怪能进皇宫?我之前差点就没了……”季宵月试图据理力争。
的确是这样,不是夏淑,女皇算起来已经凉了两三回了。
得亏夏淑命大,每次都能遇到顾甜救场。
一旁的夏淑头低的恨不得埋进自己胸口。
大君后发威了,女皇都要退避三舍。
就说大君后回来之后有哪里不对,现在总算对头了。
大君后比女皇大8岁,是大君后率军平定叛乱,也是他一力保女皇登基。
而后担心女皇握不住手中的权力,还当了几年摄政王,才退居幕后。
女皇对于大君后而言,可不就是顶半个女儿吗?
太多年没见到人,大君后内敛的,谁见都觉得他待人和善,变样了,变样了。
夏淑慢慢溜到了房间边缘,脚一踏,一猫腰,人就出了门儿。
她知道的秘密太多了,不能再听了。
狗命要紧。
“是吗?可我也听说,守护因为救你奄奄一息。”
蓝子石冷笑。
“能保护君王的神狗,被你当妖怪处之而后快。季宵月啊季宵月,这么多年,你是半点长进没有。”
君王无情倒是学的挺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