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开，夏淑着急的从外面闯进来。
怀里抱着一条黄狗。
“顾小姐在吗？救救我家狗子。”
顾慧：？
“小姐在西苑。”
但她不敢耽搁。
也不敢问为什么在女皇陛下身边当值的女官，大清早出现在她们门口。
“顾小姐，顾小姐救命。”
顾甜刚卸下黑豆身上的装备，大老远就听到了有人喊她救命。
救什么命？
救命不找大夫，找她做什么？
“怎么了？”
“五花，我的五花中毒了。”
夏淑飞奔过来，眼眶红彤彤的，将怀里的狗子小心翼翼放在石桌上。
顾甜：？
这狗眼熟。
“你的狗？”
黄狗叫五花，是因为它肥吗？
“呜，我的顾小姐，您先救救它，咱有话回头说。”
顾甜摸了摸狗爪，都快硬了。
又摸了摸狗肚子，还有一点点微弱的跳动。
算了，命大。
口袋里掏出一个玉瓶，一颗黑色的药丸倒出来塞进黄狗嘴里。
一拍狗脖子。
“五花，醒来。”
“汪——”
这好像是什么法令，原本奄奄一息的五花，散光的瞳孔突然凝聚，口中轻哼一声。
嘴角流出的绿色液体，滴的满地都是，顾甜迅速掩鼻后退。
yue——
一阵干呕，这狗子吃的什么东西？
“五花！”夏淑也不嫌脏，就要去抱，“呜呜——”
虽然头一回见着这清冷的女官哭，顾慧也没有惊讶太久。
一把拉住她不让她上前。
“有毒，夏女官，等等。”
顾甜看着绿色的毒液，若有所思。
“这玩意儿哪来的？”
这毒，苦绿汁？
长在极阴之地，五年开花结果，汁液有剧毒，堪比鹤顶红，但胜在无色无味。
普通人哪能轻易弄到手？
她们甚至连极阴之地都不知道是什么吧？
夏淑这才捡回一点理智。
“今日，女皇陛下特许奴带着五花进殿陪同守护，奴用银针试完菜后，按照女皇陛下吩咐给它们分了一份火腿。”
顾甜满腹疑惑，守护？那又是什么？女皇大人的狗子？
“守护对着那碟肉一直龇牙，女皇本就疑惑，可是五花居然先偷吃了……”
五花口吐鲜血，在地上抽搐，女皇陛下惊的筷子都掉了。
这，这明显是给她准备的毒。
顾甜叹息，倒霉的狗子。
“诶？不对，皇宫离我不近吧？这路程你的五花居然没死透？”
苦绿汁啊，行走的鹤顶红，狗子还能活的吗？
“女皇陛下给了神药……”
夏淑越说越小声，这，五花居然吃了皇上的救命神药？
“哦，原来是以毒攻毒。”顾甜恍然大悟，“我就说嘛，苦绿汁对于人来说虽然是堪比鹤顶红，但是发作时间长啊，这陛下给的应该是同等药性的毒药，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
夏淑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顾慧母女早就在听到女皇字眼的时候，退出了西苑。
秘密知道的越少，她们母女越长久，俗称苟中之苟生存之道。
不然太师府那么复杂的环境，她也不能安然度日啊。
顾甜绕过另一边，摸过狗子的肋骨。
“肋骨下的内脏功能减退，这就是以毒攻毒的后遗症。”
夏淑突然冷汗岑岑。
顾甜不解：“你怎么了？狗子给你救回来了啊。”
夏淑双腿发软，她空洞的眼眸以及越发憔悴的脸庞，昭示着有事。
但是小事是不能够让沉稳如她，也面色大变。
“女皇陛下的神药，是国师上供的，是二王女带回的，是三王夫送来的。”
她口中不住碎碎念。
“陛下，陛下有危险，我，我得回去。”
她神色略带仓皇。
“顾小姐，五花先留在您这里几天，伙食费我下午给您送来，现在，我，我得回宫去。”
顾甜嘴角僵了。
从她说出回宫两字，浓到发黑的黑气爬上了她的头顶。
要不要这么搞，大清早给她来这么刺激的？
“站着。”顾甜一把拽住她，“我跟你一起去。”
她的老天爷，昨儿刚与它达成共识，今儿就得上工了。
周扒皮都没这么黄世仁。
但是宫里的有季贺裘他娘，季贺裘他姐。
算了。
“可是，您无召，不可入宫。”
顾甜笑了：“你没有令牌，不也不可以出宫吗？”
还不是因为夏女官的面子？
夏淑：……
她微微弯腰，让顾甜走在前面。
“您请。”
“皇宫在哪个方向？”
夏淑看看天空，指了指西北方。
“你小院后面一条路直接向那边……啊！”
两人出现在宫门口大树上。
夏淑捂住心口。
她、她经历了什么？
“接下来呢？”
顾甜不是故意的，但是时间来不及了。
皇帝居住的宫殿叫龙德殿，一众宫女重新端上来一桌早点。
“陛下，您先用膳吧，师父她很快就回来了，她要是回来发现您没用膳，饿着龙腹批阅奏折，又该心疼了。”
“朕没胃口，先放着吧。”
女皇面色不渝，冷淡的翻阅一本又一本奏折，没有人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
不知道，五花怎么样了……
“这，这是林大厨为您准备的燕窝八宝粥，金丝银卷糕，镶边湖绿……”
夏淑的徒弟游素一眼一样的报菜名，期待女皇能用一些。
“唉——”季宵月轻叹，放下手中折子。“林大厨有心了。”
这是打算用上一些了。
“将守护牵来。”
“是。”
结果守护刚进来，对着一桌子又开始嗷嗷叫。
“呜汪汪汪——”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一个劲儿的给饭票投毒？饭票没了，本大爷谁来养？
季宵月：……
“夏姨，今天的事情，女皇陛下不该知道，您说呢？”
“是是是，奴、奴明白。”
顾甜老远就听到了殿内的狗叫，她扶着腿软的夏淑转弯过来。
“嗯？女皇殿里有狗？是那个守护？”
疯狂跟人叫嚣有什么用？
她们又听不懂，会不会一怒之下，女皇大人下一餐吃狗肉火锅？
“是是是，恩？守护？哎呀，不好了。”
夏淑终于克服腿软，拔腿就往那跑。
“陛下，陛下！”
顾甜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这就是死心塌地跟着女皇的女官？
感觉好奇妙。
置生死于度外？
只问女皇大人能平安。
哎，我去，她得跟上，别一不小心，让人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