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早已经飞到京城的季贺裘,心中无奈苦笑。
他的妻主,可没有那么好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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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四皇子有意让甜甜嫁与你,我这亲爹,自然不能阻拦。只是嫁娶之事,礼不可废,虽然是嫁给你,自当三媒六聘,只是不知四皇子用什么聘礼求娶我顾子昂的女儿?”
季贺裘:……
“这样吧,飞姚国盛世当在四皇子手中展现,不过长驱直入天狼国,直取五城,当做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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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贺裘嘴角抽搐:……顾小叔,你是想着法儿折腾我?
飞姚国与天狼国的战事于荒漠草原角逐了三年,领土丝毫未变。
挥军直下,直取五城?
哪是说说那么容易?
但是——
顾小叔说的也没错,甜甜,就是值得!
顾子昂嫌弃季贺裘长得太过早熟,将自己叫老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对方不经自己同意,差点拐走他宝贝女儿。
虽然,此甜甜非彼甜甜(姑且当做失忆)
季贺裘也不会傻到将自己绑了甜甜回军营的事情交代出来。
总之,两个人在你来我往的交流之中,以满意的结局作为收尾。
最终结果,季贺裘带着他的兵,原路返回军营。
“即日起,整顿军务,待得冬日一到,挥师天狼。”
“是!”
房春:???
诶?
什么?
挥师,天狼国?
半个月后就入冬了将军!!!
房春一脸懵逼跟着他忙碌着攻打天狼国事宜。
吉塔在季贺裘的神鹰璞玉回来后,就返回了荒漠草原。
但是军营里少了一只熟识的……鸽子。
知道一切的大黑驴撇撇驴嘴,在顾甜不在军营之后,也日渐老实低调。
而这一切,即将到达京城的顾甜,一点都不知道。
天气寒冷,越往北,越冷的彻骨。
顾甜一行人已经套上了,厚厚的棉衣。
裹成球的顾甜,为战马黑豆也裹上了一层厚厚的外衣。
四蹄都被过上棉布的黑豆现在非常暖和。
这与它奔跑时的暖和不一样。
奔跑时,由内而外的热,但是一旦停下脚步,浑身冰冷。
有了这层厚厚外衣,奔跑时的汗水会被外衣吸收,而且不会有湿冷冰冷的触感。
就好像,被外衣吸进去的汗水不见了一样。
“咴咴——你这大黑马居然怕冷,还是不是战马了?”
“咴咴——切,你不懂~”
只露出一个马头与四肢的黑豆,被同行的马嘲笑不为所动。
顾甜嘴角抽搐,全装作没听到。
但是昨晚到驿站,今早这群嘲笑黑豆的马儿们,因为温差病倒了。
“小姐,我们的马匹由南向北一时间承受不住巨大温度差,病倒了。接下来我们可能要花点时间去重新购置马匹,您可以在这个补给的小镇,先逛逛。”
大清早,二管家顾慧过来敲顾甜的门。
马病了?
“吱吖——”
顾甜打开门。
“我的马也病了吗?”
顾慧一顿,摇头。
“那,倒是没有。”
“哦——”
像是想到什么,她笑意从眼中流露到嘴角。
“我去看看。”
病的不严重的话,她可以帮忙的呀。
“是。”
顾慧不懂小姑娘要看什么,但是主子的话,奴才要听。
她带着表小姐先去了客栈马厩,打算等会儿再出去购置。
离京城很近了,一两天耽误不了什么。
顾甜刚进马厩,黑豆就发现了她的气息,这么些日子,黑豆的双眼更加灵动了,它昂头轻轻嘶鸣。
“咴咴——甜甜,可不可以救救它们?这个大脑袋说,要噶掉它们重新买别的马呜呜——”
大脑袋,指的是二管家顾慧。
听着它这么形容二管家,顾甜嘴角微抿,有些忍俊不禁。
轻轻摸了摸它的半边马脸安抚,默默点头。
走进专门关着病马的马厩,一进去,入目的就是倒了一马厩的病马。
顾甜眉宇间有了一丝凝重。
病的这么厉害吗?
她走到最近的一匹枣红马身边蹲下查探,这是二管家顾慧的坐骑。
马儿身上温度很高,双目无神的睁开,但是没有焦距。
嘴里时不时发出断断续续的嘶鸣。
“咴咴——身上好烫,马要被煮熟了?”
“咴咴——我看到了草原,看到了我的马娘,它问我怎么这么快就回归兽神的怀抱……”
顾甜怜惜的摸着它的脖颈,这马儿都烧糊涂了。
站起身走向另外几匹马一一探查,无一例外,都是发烧了。
她走出来,清水洗了手。
顾慧一直在外面等待,见她出来,不抱希望的问了一句:“小姐,怎么样,能救吗?”
顾甜点点头,拘谨的笑了笑:“麻烦给我弄两瓶烈酒来,一会要用。”
“是。”
顾慧出门交代随行的一人出去为顾甜买回烈酒,自己则带着几人去了牲畜交易市场。
顾甜去了后厨,借锅灶煮了点瓜果,想了想,又捻了一颗药丸在锅里。
看的旁边伺候的打杂的眼皮直跳。
这位该不会要给谁下药吧?
就这手艺,还不如吃她们厨娘的招牌菜嘞。
煮好了,顾甜跟她们又花了三文钱买了一个大碗一把平勺,将熬煮好的瓜果糊糊将将装在碗里。
借了个托盘,她端着去了马厩。
担心她是真的给人下药的打杂的,非得帮她端过来,当知道自己来的是马厩的时候,有点懵。
什么意思?
是有人住在马厩里了?
昨天有看到二管家给小二打赏五文钱,她有样学样掏出五文给了打杂的娘子。
“辛苦。”
打杂的娘子懵逼之下,接过了意外之财。
这家小姐好大方啊,她在厨房打杂,一个月才五十文,一天累死累活的。
现在就给小姐端了个碗,人就赏了五文!!!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赏。”
好人呐!
好人绝不会对别人下药害命的,她还是走吧。
打杂的娘子眼底有些发热,眨了眨眼,这才赶紧告退。
顾甜一匹马喂了一大口糊糊,最后还有点干脆给第一匹枣红马全喂了。
“小姐,酒来了。”
仆从拎着两大瓶的烈酒,从外面进来。
“劳烦放这里。”
顾甜让她给放到病马的马厩里。
“是。”
顾甜捂住鼻子,倒了一碗一匹马一匹马的浇透。
外面站着的仆从忍不住一脸古怪。
小姐这是要放火烧马厩?
但是,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