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将军,这不是我的踏雪

季贺裘满目无奈,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光芒也暗淡了不少。

“谢谢,你已经帮了我不少。”

顾甜歪头,笑的茫然:“真的假的?你在安慰我吗?”

季贺裘摇头:“当然不是。”

“那我问你啊,什么叫熟悉与不熟悉的鸽子?”

她已经被自己绕晕了,阴谋中,鸽子熟不熟悉不都是用来传信的吗?

男子蹲下身,薄而优美的唇轻启,声音淡淡的萦绕在顾甜的耳边。

“熟悉的鸽子乃我皇家信鸽,不熟悉的鸽子就不一定是了。传消息时,用不熟悉的鸽子就是默认消息会泄露。”

“而对我们而言,泄露消息泄露行踪都有可能致命。”

顾甜听完之后,她木着小脸:“我要是现在反悔不嫁你,还来得及吗?为什么感觉每时每刻我都有生命危险?”

季贺裘失笑,揉了一把她的额头:“来不及了,这辈子,你顾甜只是季贺裘的妻主。”

顾甜打掉他的手,抹了抹小脸:“好我知道了,明天我跟黑豆出去一趟,你好好干活。”

“……好。”

季贺裘想说外面很危险,但想到救他们出重围的荒漠狼群,与面前这个小女子有着息息相关的联系,劝诫的话再说不出口。

直到天亮,才统计出他们想要的数据。

“马夫抓到了吗?”季贺裘正襟危坐军帐中,下首几张木椅坐的全是他的副将。

房春脸色有些苍白单手捂住肩头,一夜未曾休息好,伤口看来又裂了。

“将军,想必有人通风报信,马夫不见了。”

安来也皱着眉头禀告:“将军,每一个马厩统计出的情况,幸免于难的都是烈性的战马。而脾气温和的战马100个里就有95头被替换掉了。”

季贺裘淡然的目光落在了林副将的身上。

林副将神色微动,她也皱眉开口道:“末将的战马也被调换了,只是不知道是否像房副将的战马一样被调换多次。”

他这话一出,季贺裘、房春、安来三人的神色都变了,像这样的事情,如果是别人来或许不好处理。

但是他们的将军是当今女帝最喜爱的儿子,是未来太女唯一的亲弟,所以处理的时候可以简单粗暴一些。

“来人,请林文静副将回营帐喝茶,严加看管。”

季贺裘冷冷的看着她,事情不会善了。

而林文静则是故作惶恐:“将军,末将做错了什么?为何如此?”

季贺裘并未说话,反倒是他身边的房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林副将的马匹,昨日我们都见过,叫踏雪,是吧?那为什么现在林副将就矢口否认这是你的马呢?”

林文静依旧从容不迫:“依房副将所言,想来证据确凿,可否取出来让林某一观?”

安来淡淡笑了:“林副将莫急,这就来了。”

“欧啊——欧啊——”

外面传来驴叫,房春突然喊道:“踏雪——”

营帐外突然一个马头伸进来,大大的眼里满满的疑惑,它打了个响鼻:“咴咴——谁在叫我?”

看到林文静,它欣喜地进来,哒哒哒的蹭到了主人身边。

“咴咴——主人,你叫我啊?”

林文静面不改色推开马头,挑眉看向房春:“就这样?”

房春又向外叫了一声:“白雪!”

嘀嗝嗒,嘀嗝嗒——

同时伸头进来的是两匹颜色一样的白马。

“咴咴——谁在叫我?”

“咴咴——有人在叫我名字?”

季贺裘也有样学样:“小贺——”

“咴咴——主人,我在!”小帅哥战马头也从帐外伸了进来。

“林副将,为了配合你的表演,我们将昨日出事的第一个马厩的马,全部放在了帐外。”季贺裘的眼神突然闪了闪,“所以我想请教一下,本将军坐骑所在的马厩,为什么叫短命马厩呢?”

短命马厩,林文静的手突然抖了一下。

季贺裘为什么会知道这个称呼?

这不是她私下与马官笑说的吗?

想到她昨夜连夜清理掉的马官,她就说不对劲,原来早就被四皇子发现了?

林文静突然笑了,笑得平静:“呵呵呵——四皇子好手段——”

季贺裘眉头一挑,也不多言:“终于认了?”

“是,末将认了。”

“好,来人,请林副将回营帐。”

“是,将军。”

后面的发展,让房春与安来猝不及防的滑铲样式的顺利。

二人尚未完全回神,林文静就已经认了罪……

他们是有哪一步走神了吗?为什么突然跟不上节奏了?

骑着黑豆出经营的顾甜,一路向北,直到看到天空时不时盘旋着几只老鹰,她才挑了一块空旷的地儿开始——煮饭。

架上铁锅,切了一大块的肉下锅慢炖,中间时不时加点看起来香甜的瓜肉。

她用团扇一下一下漫不经心的扇着,也在想着这个办法靠不靠谱。

“咴咴——好香好香好香——”黑豆的马脸都凑近了滚烫的铁锅。

顾甜赶紧抱着它的脸挪开:“你不是吃素的吗?这里面有肉,有肉的,你吃了当心不消化。”

“咴咴——不会的,有时候我们也吃一点打牙祭。”马厩的老鼠也不少,有时候逮一只嚼着玩。

顾甜没办法,拿个木盆出来给它装点:“吃一点点,这个不是给你吃的。”

“咴咴——嗯嗯,好的,好的。”马嘴咧开,一点点的舔着边边,等不烫了,在稀里糊噜开吃。

黑豆都是这样,那——

顾甜看了一圈周围,看到了大毛茸茸。

嘴角抽搐,很想装看不见。

但是在她看过去的时候,对方很欢快的过来了。

“嗷——小美女,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本狼王很想你。”

“……”

顾甜木着脸给它也挖了一盆,幸好为了增加诱惑力,她用的铁锅很大。

她端的远了些,双手揉揉狼王的脑袋,手心被坚硬的毛发刺挠的发痒:“今天我有客人,你的威胁力太大了,在这里吃。”

“嗷——好——”

突然她听到了扑扇翅膀的声音,惊喜抬头,嘴角一僵。

淡蓝色的小鸟?

她要的是老鹰,这么点儿大的小鸟就算了。

“啾啾——美女姐姐好,我是天玑鸟蓝珠儿,可以蹭个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