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群人走了,头狼仰天长啸。
石林里的一众人,脸色蓦地变了。
“不好,是荒漠狼群!”
“无论如何都是死,拼了!”
“对,砍死一头狼都是赚的。”
与头狼站在一起的顾甜,挠了挠它的下巴,这才踮起脚向那边石林看去。
瘫软在地的大黑驴,脑袋埋进了胸口,瑟瑟发抖。
“嗷呜——好香的肉,一定很好吃。”
“嗷呜——嗷呜——我舔了一口,是甜香的。”
“嗷呜——嘶溜——好想尝一口。”
几只灰狼在她身上嗅来嗅去,时不时舔上一口,但是它们明白,没有头狼的允许,是不能咬下去的。
首领正在和小仙女做交易。
“狼王,你好厉害,坏人都吓跑了。”
毛茸茸的头狼蹭了蹭她:“嗷呜——小仙女,挠下巴。”
狼族的毛发是比较扎手的,顾甜只能挠挠对方的下巴,谁知道挠上瘾了。
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颗药丸,塞进头狼的嘴里。
“呐,这是答应你的报酬,多谢啦!”
“嗷呜——不用谢,那群人要出来了,我们先走了,小仙女。”
被挠的身心舒畅的头狼感受到身体好似又强壮了些,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转身带着群狼走远了。
“Byebye——”
顾甜挥了挥小手,目光恋恋不舍的从走远的头狼身上挪开,好帅的银狼啊,真养眼。
狼群一走,满身狼的口水的大黑驴,这才抬起泪汪汪的双眼控诉的看着她。
“欧啊——好可怕!”
“欧啊——你叫救兵,为什么要叫狼了?我们驴子可是在它们的食谱上的。”
“欧啊——主人,你太过分了。”
顾甜无辜的眨眨眼:“我们人类也在它们的食谱上,这不是附近只有它们嘛。”
怕什么?很酷的好不好。
要不是因为人是群居动物,谁还不想拥有一头巨狼坐骑了?
“欧——”
“闭嘴!”
还想抗议的大黑驴,又被顾甜摁住了嘴,太吵了。
她牵着缰绳。
“走啦。”
再不走,就要被人逮着了。
“欧啊欧啊——不行,我腿软——”
这是真话。
个个挂彩的季家军将士带着必死的决心,手持武器喊杀着冲出来的时候,半头狼都没看见。
“……”
一时间的热血无处挥洒的众人,目光被远处一人一驴吸引走了注意。
“夫、夫人?”
捂着肩头的房春无奈且震惊,着看着荒漠不远处不断拽着黑驴缰绳的将军夫人。
夫人这次虽然跑挺远的,但还是撞网里了?
顾甜乌溜溜的双眼瞪圆了,看见这么多人跑过来,心下一抖,下意识松开了手上缰绳,一双小手迅速背到身后。
愣愣的看着目光深沉的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近的季贺裘,她脱口而出。
“我、我说我散步到这里的,你信吗?”
众将士嘴角抽搐,但将军在一边,没她们说话的份儿。
面色苍白的季贺裘走到近前,从顾甜背后掏出了她的小手,握在手心,表情认真,目光灼热的点了点头。
“嗯,我信。”
……?
房春茫然,将军这个样子……难道是传说中的恋爱脑?
狼狈的一行人,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
就算了受了伤,也不妨碍她们交头接耳。
“将军没事吧?”
“夫人是给将军下了痴情蛊吗?”
“怎么可能,夫人一天逃跑十八回,哪里看出半年愿意的样子?
“就是——为什么有种吃了糖的感觉?”
“我是觉得肚子有点饱……”
“原来铁树开花以后是这样的,我还以为,咳咳——”
房春话说到一半回神,尴尬的轻轻一咳,一个又一个眼刀飙了过去。
“还不赶紧散开,别打扰将军与夫人的恩爱。”
秒懂的队友。
“哦——咳咳,狼呢?我们冲出来之前明明听到了很多狼吼。”
“啊,夫人和她的黑驴都好好的,应该出现的方向不是一个。”
“啧啧——就是这驴太怂了,被吓得腿软,你看夫人没事人一样。”
“周边看看,周边看看。”
大黑驴恼羞成怒,冲着他们嚎:“欧啊欧啊欧啊——你们懂个什么?你们知道我主人你们搬的什么救兵吗?狼啊,是狼啊,知道吗?一直都有我个这么大,那么多狼围着老娘又舔又蹭的,想吃了我你们知道吗?我怂,我怂就不会在这出现了!还不是为了我的小帅哥,我才来的?”
高亢的叫声吸引来刚散开的士兵。
“哎,一头驴还知道避嫌呢?”
“就是,别叫了,别把刚散掉的狼又叫回来,我们也带你走行不行?”
“嗐,这年头连头驴子都知道避嫌了哈哈哈——”
被留在原地的顾甜:……
“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季贺裘牵着她的小手,慢慢往回走。
“唔——大黑带我来的。”她才没有说谎,大黑看上了季贺裘的小骏马了。
“大黑?”
“嗯,路上遇上你的那匹骏马,它就带我来这儿了。”
季贺裘一顿,神情未变:“路上?你要去哪?”
顾甜暗道一声失策:“……我说我出来找你,你信吗?”
“……”
二人不再说话,季贺裘牵着她的手,没有了马匹,他们只能走着回去。
房春她们相互扶持着,跟在后面,离了少说有五米的距离。大黑驴不用牵,自发跟在她们身边,也没有凑上去。
今日的天气碧空如洗,空气清新,身边的女子乖巧的任由他牵着小手,一时间整个人都舒畅了不少,伤口,疼的也不那么明显不了。
“甜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乃当朝四皇子,做我的四皇子妻主可好?”
好听的低音炮,缓缓包围顾甜。
她小嘴一抿,目光晶亮看着牵着自己的大手,小手往回抽一点,又被握了回去。
不瞎说,有点心动怎么回事?
脚下一停,下巴被挑起,她看到了男子英俊的面庞,一双墨黑色的眼珠犹如宝石般炯亮,红润中闪着苍白的紧抿的薄唇。
他、受伤了?
念头刚转过,就听对方又说:“我飞姚国女子满十六不愿婚配,要么入军营当兵,要么被强制婚配。房春她们都是前者——”
旖旎氛围被打破,顾甜哭笑不得。
……她入军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难道上战场了跟对手嘤嘤嘤求放过吗?
“那后者呢?”她毫不犹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