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田寡妇哭得稀里哗啦的脸,齐席儿的表情很冷漠,居高临下地问道:“但你后来还是和徐正华一直勾搭不清了,不是么?”
被齐席儿一语戳破了,田寡妇表情又僵了一瞬,用余光哀怨地看了眼齐忠恒,才认命地低下头道:“……我真的是有苦衷的……”
“虽然没有娶我,小徐倒还算得上仗义,一直在给我和孩子寄钱……中间也没有再找过我……”
“我还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谁知道孩子养到两岁的时候,小徐又找上我了,和我说他新娶的媳妇生不了,要把我的孩子当做亲生的,养在他家里……”
“一开始我当然是不愿意的……我又没见过小徐他媳妇,谁知道那是个好的坏的,哪个当娘的愿意把孩子就这么交出去……”
“是小徐再三和我保证了,说一定不会让他媳妇发现,只说是这孩子是打孤儿院抱回去的,一定会对这孩子很好很好,还给了我二百块钱,我想着也是为了孩子的将来好,才就这么给答应了……”
“谁知道……”
见田寡妇露出了有难言之隐的表情,齐席儿挑了一下眉,道:“谁知道什么?”
见事情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田寡妇叹了口气道:“谁知道小徐这孩子办事从来都没有靠谱过。孩子养到了三岁的时候,他媳妇不知道怎么还是发现这孩子是他亲生的了,一个劲地闹着要耍离婚,还说要去法院告小徐……”
“你说这女人也是真的难缠……这自古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女人嫁了一个男人就是定了一辈子的事,哪儿还有离婚的道理……”
“但谁让这姑娘家里有地位,腰杆也是真的硬,最后还真的和小齐闹了有大半年吧……”
“最后还是徐老书记知道这件事后拍板了,说小徐是徐家三代单传,不能没有儿子的……要是小徐儿媳妇再闹,就直截了当地离婚……”
“也可能是从此就怕了吧,小徐媳妇还真的没闹了,就是提出了一个要求,要我再给徐家生一个儿子,就从此和小徐断了联络……”
“我一开始肯定是不愿意的,已经送了一个孩子了,在那女人手里不知道日子过得怎么样呢,还要我送一个心肝宝贝过去,我这当娘的心哪儿受得住……”
“谁知道,这姓徐的就是个真禽兽啊……那天晚上居然乘着天黑,就摸黑潜到了我家里……”
说着她又眼泪哗啦地朝齐忠恒哭道,“齐大哥,一开始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赖着你的,是我实在受够了这男人,不敢把这孩子再给他了,才会不得已出此下策的……”
见田寡妇哭得鼻涕眼泪满脸,一副柔弱无依的模样,齐忠恒和许遥都皱了一下眉头。
齐席儿却只淡淡地打断道:“田婶子,我怎么记得你刚开始说的是徐正华并不认这个孩子,所以你才要赖上我爹的……这会子就变成了因为不想把孩子给徐正华,所以才不得已赖上我爹的……你这话里前后矛盾也太大了,该不是编谎话的时候给忘记了吧?”
田寡妇被她说得面庞发白,低声喃喃道:“我没有说谎哩……”
“还有,在你方才的话里,你中间一直和徐正华都只联系过两次,就能顺顺当当有了两个孩子……”
“不得不说,你们两个都还挺有能耐的……”
见齐席儿点破了这一点,田寡妇的脸色愈发难看了,僵硬地解释道:“我这不是想着解释起来能简单一些……”
“我并不打算听你的解释!”知晓这女人惯会卖惨说谎的,齐席儿直截了当地打断道,“我也不关心与没打算继续听你这些乱七八糟的情史……现在我只要你答应我,你会在十多天后的村民大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两个事实,一是你肚子里这个孩子是你和徐正华生的,和我爹从头至尾都没有一点关系……”
望着田寡妇陡然咬住的下唇,齐席儿继续抬高声音道:“以及,你是被金家人指使着,才会想要把这个孩子赖给我爹的……”
“你能够做到吧?”
听到前头,田寡妇面色只是有些苍白,听到后头,她就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嘴唇发白地道:“村民大会?你们还打算把这件事闹到村民大会上去?”
她说着扭头看向齐忠恒,像是寻找着支持者似的,求助性地道:“就是我们的一点私事而已,你们闹到村民大会上,是不是实在有些过分了?这样以后,我还怎么在村里立足……”
“齐大哥……”
她带上了哀求的语气,求饶着道:“你就当为我三个孩子考虑考虑,给我们娘四个留一条出路吧?你也不想他们三个小娃娃以后要走哪儿就被人指指点点吧?”
不等田寡妇一句话说完,齐席儿就似笑非笑地道:“田婶子,做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您说呢?”
“你觉得你的孩子可能会因为你的丑闻而被村里人指指点点,但有没有想过,我也可能因为你污蔑我爹的事,而被村里人指指点点,所以背负上一些丑名呢?”
“田婶子,做人不能实在太过分了。”
被齐席儿一句话说的无话可说,田寡妇再次看向了齐忠恒,试图唤起他的些许同情心。
可惜齐忠恒平时虽然滥好人,却是实打实的女儿奴,绝对不会有半分违背女儿的意思的,当下只是冷漠地别过了脸。
田寡妇又是失望又是愤恨地咬住了唇。
齐席儿冷冷地看着她,又一次逼问着道:“所以,田婶子,你答不答应这件事……”
望着将自己团团围住的齐席儿、许遥、齐忠恒,田寡妇知道自己这回是无路可走了,声音带着十足的哀怨与委屈道:“你们既然都已经查到这些了,又何必再和我商量这些话,我直接都照你们所说的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