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席儿笑了一下,没有多作解释。
这些教材当然是她自带的图书馆里拿的。教辅书籍在图书馆有着整整半层,虽然七十年代的教材会比较难找一些,仓库里也足足有着好几大箱子。
比起这些书本身,在偌大一个图书馆里找到这些教材,其实才是更加费时间与精力的事。
但齐席儿仍心甘情愿地去做了。
一来她对身边人一向都很好,绝不会和一般老板般觉得员工都是给自己打工的,自己就因此高人一等。
她都是真心实意把员工当合作伙伴和朋友的。
尽管有人说她太傻,她也从来都不后悔。
以真心换真心,上辈子她在商场上也是两经浮沉,才达到了把公司做到上市的成就。
而在前一次创业失败时,她欠下了上亿的债务。在她落魄和失意的时候,她的团队没有一个人选择退出,都拿出了家底实打实支持她。
她也因此才能东山再起。
这一世她待何勇亦是如此。
既然已经是朋友和合作伙伴了,她就不愿意看见何勇因为家庭原因而蹉跎了自己的人生。
有可能的情况下,她愿意给对方一个改变的机会。
给何勇送书只是一个小插曲,眼瞧着天都快要亮了,何勇要去国营棉花厂上班,齐席儿也要去黑市上买鸡回家了。
两人便互相告别着离开。
背着一个大竹篓子,将买来的鸡拴住了脚,塞到了篓子里,齐席儿照例寻了一个没人小路,快步地往小柳村的方向走着。
九月中旬的天气,天气还是十分炎热,空气如同被火烤过般炙热。
齐席儿背着巨大的竹篓子,快步地走着时,忍不住热出了满身的汗:“真是个鬼天气。”
齐席儿小声抱怨了一句,刚准备加快速度,却陡然间察觉到不对劲。
她背后有脚步声。
这一条小路虽然少人来,却不是彻底的人迹罕至,平时会有附近小孩在这儿玩耍,也有偷懒的上工农妇们避着人偷偷回家睡觉。
但这个脚步声是不一样的。
仿佛是在刻意隐藏着自己行迹般,后头的人刻意地将脚步踩得特别轻,还极其有规律地贴近着她的脚步声,给人一种亦步亦趋的感觉。
若不是齐席儿曾当过运动员,天生对环境更加敏感一些,又因为独自一人出门警惕心极高,一时也难以察觉到。
有人跟踪她!
还是从镇上一路跟踪回来的!
警惕地绷紧了身体,齐席儿先佯装没有发现对方,继续若无其事地匀速走着。
等到前方有了一个一人高的草丛,齐席儿才假作突然尿急的模样,捂着肚子哎哟叫了几声,钻到了杂草丛生的野地里。
似乎是猜到了齐席儿想干嘛,齐席儿明显听到后头传来了一声骂声。
一钻进了草丛里,齐席儿就立即放下了大竹背篓,借着草丛掩藏住了身形,往自己身后的方向探去。
果然有一个人!
一个约莫二十四五的男人,头上脸上蒙着一块蓝布,看不清楚容貌,身高挺高却很瘦,正微微弓着身子,手里拿着一把刀,等在了草丛外头,显然是准备给齐席儿来个伏击。
一看到男人手中的刀,齐席儿知道避无可避,果断扔出了一沓钱,吸引了那男人注意力。
哗啦啦——
一沓绿色大团结散开在地上,那男人登时看得眼睛都绿了。只犹豫了三秒钟,他就果断地追着去捡地上的钱了:“这娘们是真有钱!看在你够知趣的份上,今天就先放过你一马。”
那男人以为齐席儿撒钱,只是因为发现自己被跟踪,想要引开跟踪者,好尽快逃跑脱身。
但他却太低估齐席儿的果决了。
财不露白。
既然今天财露了白,她就必须要一次性把这人给解决掉,免得给自己留下后患!
趁着那男人蹲在地上捡钱,齐席儿以不符合自己体型的灵巧,抽出了绑在了小腿上的砍刀,朝着那男人的脖子就是一刀。
说时迟那时快!
要不是男人察觉得足够快,及时得闪躲了一下,齐席儿那一刀就已经砍到他脖子上了。
饶是他动作躲得足够快,肩膀上也狠狠地挨了一下,鲜血瞬间染红了蓝粗布衬衫。
不得不说,许遥送的砍刀就是锋利!
哪儿想到齐席儿还敢反抗,还反抗得如此激烈!那男人下意识地捂着肩膀,吃痛得闷哼起来。
齐席儿拎着锋利的砍刀就又朝着男人背上又是几刀。
眼瞧着齐席儿刀刀都冲着要害去了!那男人哪儿还敢被齐席儿砍中了,下意识就连连往后逃窜着:“你这个女人!不要命了!”
齐席儿干起架来还真是不要命。
她主打就是一个‘凶悍不要命’和‘穷追不舍’,朝着那男人又是追着砍了好几刀,把男人追得抱头鼠窜,连连叫着救命。
那男人倒不是没想过直接制服齐席儿,但齐席儿230斤的体重和手劲发挥了巨大作用。
这个虽然个子很高但瘦了吧唧的男人根本制服不了她,反而被她追着又在手臂上砍了两下。
挨了这两下后,那男人又痛苦地尖叫了两声,是彻底的怕了,扭头就朝着反方向跑去。
显然是对齐席儿恨极了,那蒙面男人捂着伤口,狼狈地朝扭头逃跑时,还不忘咬牙切齿地威胁道:“姓齐的小贱蹄子,你会后悔的!”
230斤的体重给了齐席儿凶悍体力,也给了她缓慢的奔跑速度,她足足追出了一公里,还是让那男人给狼狈地跑了。
在原地站定了喘气时,齐席儿眼神里一瞬闪过了凶光。
因为男人是从镇上方向过来的,她一开始只以为是自己这两天在镇上黑市做生意,惹来了一些贪财宵小和无赖图财的打劫。
但刚才那男人竟一口叫破了她的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