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项前程你是过来还债还是讨骂的

但今天对上了齐席儿的冷漠眼神,他忽然对自己之前的笃定产生了怀疑……

这丫头好像是真的不喜欢自己了。

这让项前程开始慌起来了。

要知道,他本身的家境并不好,家里还有三个年幼的弟弟妹妹,能在小柳村过得如此滋润幸福,全靠有齐席儿这个‘大血包’掏心掏肺地无条件供养。

齐席儿要是不再供养他了,他岂不是又要过回以前的苦日子了?!

想到这里,他更努力地挤出一个帅气的笑,用最温柔的语气道:“席儿,我知道我最近是惹你伤心了,但你要相信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当谁稀罕你的喜欢似的!”齐席儿冷笑了一声,直接眯起了眼睛,“项前程,你是不是真不打算还钱了?”

项前程表情风云变化着,最终咬牙道:“席儿,不是我不还你钱,我最近真没有钱。等我……哎,席儿你干什么……“

齐席儿平生最恨有人欠她的钱!

不等项前程把话说完,她把大竹篓子往院子里一扔,拴上了院子的门,转身拽起了项前程的衣领,就气势汹汹地往村里方向走去。

项前程倒不是没挣扎过。

但齐席儿那230斤体重不是白长的。

在那铁钳子一般的巨力下,被拎着衣领的项前程仿佛被拎着脖圈,一脸懵逼的愚蠢二哈,被强行提溜着脖子拽走了。

“席儿,你要干什么?”

“席儿,你别冲动……”

“席儿,你要带我去哪儿!”

“齐席儿,我和你讲,故意伤人是犯法的……”

在项前程越来越惊恐的叫声当中,齐席儿直接将人拽到了红旗公社老书记的办公室里。

时值忙碌的秋收时节,公社徐书记和曾会计都还没下班,正点着电灯,熬夜打着算盘统计着村民们的工分呢。

见齐席儿和项前程就这么闯了进来,二人下意识抬起了头,脸上都写满了茫然:“齐席儿?项知青,你们这是……”

把项前程的脑袋往桌上一摁,齐席儿从裤兜里掏出了借条,直截了当地道:“书记,我是特地来找你做个见证的。”

“如这条借条上面写的,之前知青项前程同志找我借了四十四块两毛七,并答应了用接下来三个月的教师工资来还。”

“现在项前程同志却不打算还钱了。”

“为了肃清公社风气,加强对下乡知青的诚信教育,我申请公社里将项前程知青接下来三个月的工资都扣下来,用于还债。”

作为下乡改造知青,项前程兼任着公社的民办教师,每个月有着十六块钱的工资和300工分。

公社里规定,工分要等到每年公社粮食收获,并把公粮交完后,再在公社内部统一分粮。

但乡村教师的工资是每个月都发的。

齐席儿要的就是这个钱。

听到齐席儿的话,项前程的眼睛一瞬瞪圆了,下意识脱口而出道:“我什么时候说要用工资还债……”

红旗公社并不算富裕,每年交完公粮后,按工分分到每个人头上的粮食少得可怜,只够人吃得半饥半饱的。

他可不是一个能吃苦的人。

要没有每个月教师的工资,他会活生生地饿死的。

岂料齐席儿反应比他更快,哇地一声地就哭了出来道:“徐书记,曾会计,你们都看见了,这男人现在还要反悔不承认呢。”

“你们也是村里的老人了,是看着我长大,知道我爹养我有多不容易的。现在我爹遇上了事,还躺在牛棚里,这个男的就骗走了我所有的钱,让我把家里所有东西给卖了,供他带着我回城……”

“现在我家里连一粒能下锅的米都没有,我和我爹眼看着就要活生生地饿死了,这个渣男还仗着男人的身份欺负我,想要强行赖我的账……”

“张伯伯,曾叔叔,你要为我做主啊……”

没想到上一秒还在暴力解决问题的齐席儿下一秒竟直接开哭了,项前程直接瞪圆了眼睛:???

等等,他怎么欺负她了?

——是仗着230斤的体重,把人揪着衣领,摁在墙上扇巴掌那种欺负?还是仗着230斤的体重,一嗓子把他吼得脑震荡那种欺负?还是仗着230斤的体重,把他当狗一样拽了半个村的那种欺负?

齐席儿,你有本事再胡扯一点?

事实证明,齐席儿还真有本事。

因为已经是下工时间了,齐席儿一路彪悍地拽着项前程穿行半个村的壮举又实在太惊人,门外早已围满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这时有好事者喊了一嗓子道:“大队长家的金闺女,你之前不是在和项知青搞对象吗?那些东西难道不是你白送给项知青的?怎么这时候又吵着闹着往回要债了!“

知道这是收拾原主留下的烂摊子,给自己洗刷‘恋爱脑’与‘大血包’罪名的最好时机,齐席儿立即反驳出声道:”我没有和项前程谈恋爱,我送他东西只是因为他骗我说,他回城后可以带我去城里。我是被骗了!“

前几天被齐席儿骂了一顿的张淑春当即嘲笑道:“连这种鬼话都更相信,真是活该被骗这么多钱!”

齐席儿理直气壮地道:“我是脑子不聪明,但有人规定了脑子不好的人被骗了以后,不能找骗子把钱讨回来吗?”

张淑春一噎。

还真是这个理!

聪聪她娘也阴阳怪气地道:“我怎么记得项知青刚跑了的那几天,你还为了他抛弃了你要死要活地跳河呢,怎么这会子又不认了?”

齐席儿毫不客气地反驳道:“要不我现在去把你家东西全抢了,一个人逃到了镇上,看你会不会急得跳河!”

“你!”聪聪他娘被呛得脸都绿了。

齐席儿又看向了公社徐老书记和陈会计,可怜巴巴地抽泣道:“徐伯伯,曾叔叔,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