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天颂轻笑着凑近,脑袋在舒梨的碗面前晃。
舒梨嫌弃地往后靠,鸡汤也喝完了放下。
“我发现你只有有求于我的时候才会好声好气,你这人怎么那么市侩呢?”樊天颂痞笑的脸不变。
舒梨摇头:“没有啊,你误会了,我只是呛住了说不了话。”
“骗鬼呢。”樊天颂保持着刚才奇葩的姿势望着舒梨:“舒梨,你知道我今天来是干嘛的吗?”
“干嘛的?”
樊天颂可算是坐回去了,他翘起二郎腿,枕着手臂道:“谈婚论嫁啊。”
舒梨心道果然。
老爸是不会放弃的。
三年前,她逃婚的对象就是樊天颂。
现在她回来了,她老爸就迫不及待把未完成的联姻提上日程了。
舒梨问他:“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有点尴尬,毕竟是她放了人家鸽子,害筹备着订婚宴的樊天颂白忙活一场。
樊天颂呵笑了一声,反问:“你觉得呢?”
他望着天花板,墨镜后面的眼睛依旧看不见,只能从语气里判断他现在的心情。
“我觉得你不想。”舒梨挑了个对自己有利的方向。
樊天颂就说:“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啊?”
“正常人不是都会这个反应吗?”舒梨将心比心,她确定是这么觉得呢。
“联姻,本来就不正常。”
“你也觉得不正常吧?”舒梨眸子锃亮。
只要樊天颂也不喜欢这门婚事,任老爸再能折腾也无济于事。
樊天颂回头看她:“因为对象是你,所以我没觉得哪里不正常。”
“……”
“对象是我你不应该更排斥吗?觉得我不知好歹居然放你鸽子。”
“看来你对自己的行为进行了深刻的反省了。”
舒梨揉了揉眉心,“其实你不喜欢我的吧?”
樊天颂:“何以见得?”
“我完全感受不出来你喜欢我。”舒梨说。
樊天颂放下手臂,双手改为交叉放在腿上,他看着茶几的方向笑:“我把我家祖传的皇家马场借给你,你的小狗弄坏我价值连城的古马厮,我都不计较,你觉得是因为我是个好人吗?”
舒梨心道这确实不能用好人来概括。
可她还真的没想过樊天颂在她逃婚又嫁给别人之后还能喜欢她,这到底有多喜欢啊?她以前怎么没发现?
“不说话了?知道自己利用别人的感情过分了?”樊天颂大半个身子都侧过去面向着舒梨,他指着自己的墨镜,敛起神色问:“知道我这里怎么了吗?”
舒梨犹豫着说:“该不会也是因为我吧……?”
她还以为他纯粹是在装逼。
樊天颂噗嗤笑开了,乐得整个人都在颤:“你真是好逗。”
舒梨又无语了。
所以一直以来,他说的话,到底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她完全分辨不出来!
“舒梨,裴以堔有什么好的,你知道我知道你逃婚嫁给他之后,我郁闷了多久吗?差点得了抑郁症,我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樊天颂啧啧摇头。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论颜值、家世、学识,我哪一点比不上他?而且我对你那么好,他呢?”
樊天颂一边说,舒梨就一边点头,他说得对,他哪一样都比得上裴以堔,只是差了一样,也是最重要的一样。
怦然心动的感觉。
感情就是那么莫名其妙。
“我知道,你要说感觉,没办法,老天爷不给我英雄救美的机会。”樊天颂脱了墨镜揉了揉眼。
舒梨快速去看他的眼,结果他一秒钟就把墨镜给重新戴上,速度快到残影。
“你现在离婚了,还是不重新考虑嫁给我吗?”樊天颂抬头,墨镜后面的眼睛注视着舒梨。
舒梨斩钉截铁地摇头:“我对你没感觉。”
樊天颂表情古怪,“所以我又被你拒绝了。”
“那么多女生追你,你没必要吊死在我这棵树上。”舒梨很认真对樊天颂说,“强扭的瓜不甜,我用三年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
樊天颂不置可否地哼了哼:“这次不甜,那下次再扭。”
他说完站起身:“也许我上个厕所回来,你的想法就变了,舒梨,你怀孕了,我也不介意接盘。”
闻言,舒梨猛地回头去看樊天颂的背影。
他知道了?
是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是她一天吐几回,被办公楼里的人发现了然后传播出去?
不可能,如果是这样,早就有捕风捉影的媒体暗搓搓了。
等樊天颂上完厕所回来,就开饭了,舒梨也没有问出口的机会,她全程欲言又止一直看向樊天颂,霍海天似乎误会了什么,反正一顿饭下来他很高兴。
一起吃饭的霍舒冉没有说几句话,很乖巧的样子。
吃完饭,舒梨正想找个由头把樊天颂叫出去,霍闻宣就回来了,他不太想见到樊天颂,毕竟要不是这个人,妹妹也不用逃婚,他迁怒樊天颂,所以没什么好脸色,一回来就把舒梨叫出去。
而舒梨只能等到回自己的别墅才有机会发微信问。
等到的回答是:你一直看和摸自己的肚子,我就瞎猜了,没想到猜对了。
舒梨深刻地反省自己,她觉得她有必要改掉这个下意识的习惯才行。
虽然这个人十句话里未必有一句是真的,不过刚才那句话,不得不说确实很能让人心动。
可惜,她并没有心动。
不来电就是不来电。
舒梨到厨房去煲霍闻瑾给她开的中药,她现在必须小心再小心。
再有差池,宝宝就真的保不住了。
第二天,舒梨刚回到办公室,裴以堔就来了,带了早餐过来,是她喜欢吃的。
“身体好点了吗?”裴以堔问。
他只当舒梨确实是车祸受了小伤,一点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