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敏和周氏的被关押在王府的柴房里,外面有站着看守她们的侍卫。
此时,两人早已经没了人前官家夫人和管家小姐的姿态,狼狈的蜷缩在地上,惶惶不安。
“娘,王爷会不会杀了我们?”周敏哆嗦道。
她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了。
她不应该跟夫君合理,在那边有父亲做靠山,她活的肆意自在,那里所有的官眷都会讨好她,她日子过的不知道多快活。
为什么要来京都呢?为什么好惦记王爷呢!
是从知道宋月白嫁了王爷做了王妃,还是从知道王爷对宋月白一心一意,即便怀了身孕也不肯纳妾的时候,心中就生出了嫉妒之心?
从小的时候,宋月白就处处不如她,凭什么现在过的比她好这么多?
嫉妒原本只是一颗蠢蠢欲动的种子,可那种子见风就长,不知道何时长成了一颗参天大树,原本还算满意的夫君现在怎么看都不顺眼了。
即便他有前途也是无论如何都比不过王爷啊。
她想,王爷能看上宋月白,一定是因为没有见到她。
所以当父亲因为姨夫拒绝提携大发雷霆的时候,她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原以为会招
来一顿责骂,没想到父亲立刻安排了她和母亲进京了。
等见到做了王妃的宋月白,看她举止之间的雍容华贵还有王爷对她的拳拳爱意和体贴,仅存的而一点愧疚也消失不见了。
“娘,我可是为了父亲才进京的……现在怎么办?宋月白死了,王爷会不会让我给她偿命?”周敏还不想死,她还没过够如今的好日子。
“娘,我是您的女儿啊!你要救我啊!”
如今周氏也说方寸大乱,若是之前她自然是盼着宋月白母子俱亡好给她的女儿腾位置,可该死的她宋月白是因为听到她们母女说话才难产的,难保王爷不将这笔账算在她们的身上。
果然外甥女不如亲生的女儿,都要死了,还要连累她。
周氏面色沉沉,咬牙:“当时周围没有其他人,只有宋月白的几个丫鬟……只要咱们咬死不承认,难不成那些人还敢将咱们打死?咱们可是官眷!”
“对对对,咱们是官眷。即便是王爷也不能随意将咱们杀了。”
想到这一点,周敏紧绷的神经暂时放松下来。
没了生死威胁,周敏嫌弃的扇了扇呼吸间发霉的味道:“那咱们什么时刻能出
去啊?还有,咱们在宋月白面前伏小做低这么久,之前的功夫是不是都白费了?我还做了那么多衣服……果然是没服气的东西,不配穿我做的衣服!”
“先度过眼前这一关再说,若是那孩子侥幸活下来,你是孩子的姨母。打着姨母的名义进府关心孩子,和王爷多见上几次,说不得王爷就动心了呢。”
“娘的意思是……”
“孩子那么小总需要人照看的,找孩子的姨母照看总好过找其他女人。”大周氏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她看着周敏美艳的小脸,勾唇,“只要熬过这段最艰难的日子,后面还有大把好日子等着你呢。”
“还是娘想的周到,娘放心,以后月儿得了富贵也一定会孝敬您的!爹爹也不用看着姨夫的脸色……”
母女两人满心想的都是日后的荣华富贵,都在心里盼着宋月白挺不过去死了最好。
但盛如娇既然出手了,肯定不会让大家失望。
天色擦黑的时候,房间里终于传出了婴儿的啼哭声,可是只有孩子的声音,宋月白没有发出一点点动静。
小周氏和宋峋两人相互搀扶着依靠在一起,即便竭力支撑,可是能看出
两个人已经在濒临崩溃的边缘了。
房门移开,聂文安就冲了上去:“月、月白,她、她怎么样了?皇嫂……”
向来文雅谦和的男人此时眼中都是惊恐,那是害怕失去挚爱的极度恐惧。
好在盛如娇喊也没有吊人胃口的恶趣味,看着三人含笑道:“母子平安,王爷现在可以进去看框看月白和孩子了。”
“不过孩子是剖腹取出来的,现在月白还在昏迷中。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就能醒过来,以后多吃些补气血的东西,两三个月就能养过来了。”
“待会儿,本宫会将产后护理的注意事项都写下来,你们比照着做就是了。”
“臣弟皇嫂大恩!”
“换了衣服再去看月白,她腹部有伤口,沾了脏东西容易感染。”
“我马上去!马上就去!”
聂文安几乎是跑着去换了衣服,一个不小心还险些摔在了地上。
宋峋携小周氏直接跪在来出乎,行了大礼:“老臣跪谢皇后娘娘对月白母子的救命之恩!”
“宋相快快请!”盛如娇亲自将人扶了起来,笑道,“月白是个有福气的姑娘,经此一难,日后定然会万事顺遂。还有,因是剖腹取子
,所以最好等个两三年再要第二个孩子。”
周氏惊喜:“娘娘的意思是月白以后还能有其他孩子?”
“只要身体养好了,自然可以。”
这会儿周氏当真恨不能将盛如娇供奉起来!!
宋峋也高兴,他们虽然不指望女儿靠子嗣在王府固宠,但不生和不能生是两回事啊。
“月白这边只要好生修养就定然无事,不过……”盛如娇轻叹一声,“原本本宫不该说相府的家事,可相夫人还是要明白,不是每一次,本宫都能赶来救命。即便赶上,本宫也不是每次都能救。”
周氏脸色惨白,但眼神却十分坚定。
“娘娘放心,她们既然害我的女儿,那我也不会手软。”周氏掷地有声。
旁人再重要,还能比得过自己的女儿?
她的姐姐不也为了自己的女儿,要害死她的女儿?
盛如娇点点头:“既如此,本宫就先回去了。等过既然这孩子洗三的时候,本宫再过来。”
“微臣恭送皇后娘娘。”
盛如娇说一点不担心周氏心软,即便她不忍,宋峋可不是糊涂的。
而此时,大周氏母女还在幻想日后的荣华富贵,压根不知道自己死到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