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昨日有盛如娇给的那粒药丸,安平公主肯定是撑不到现在。
机会已经送到面前,她若错过那可就是活该被陆家人吃干抹净了。
“表姐,你身子虚弱的很,不若我替你去王宫陈情,国主和王后都是明辨是非的人,定然不会准备陆青峰这等狼心狗肺之人欺瞒。”
于秀凝也道:“是啊公主,我们都会给你作证的。”
赵蔻儿和韩柔、李英娘也都纷纷点头。她们立下宏愿要改变当下女子地位低下的现象,可若说堂堂公主都要被如此欺辱,天下女子还能有什么指望?
这次她们无比要将陆青峰的丑恶嘴脸昭告天下,让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也要其他和安平公主一样在后宅煎熬的人都受律法的严惩。
“是啊,表姐,我们这么多人,肯定不会轻易放过陆青峰的。你就安心在家中等消息。”
陆青青她们实在担心,就安平公主现在的身体,会不会多说两句话就晕死过去?保险起见还是留在家里的好。
但这次,向来柔弱的安平公主却坚持的很。
“多谢几位妹妹的好意,但这次我一定要亲自去。陆青峰欺我软弱,那我今日便
不再软弱。”安平公主眼神坚毅,又看向秦清清,“我身边忠心的人都被陆家人发卖了,还要劳驾清清表妹给我取件得体的衣。”
不等秦清清动手,于秀凝就过去找衣服。可打开箱笼看到里面妖艳暴露的衣服有些傻眼,这也没法穿出门啊!
而且看尺码,也不像是安平公主的。
赵蔻儿见与绣娘迟迟没动,疑惑的走过去,看到里面的衣服脱口而出:“这是舞姬的衣服!”
秦清清快步走过去,打翻了箱笼,看到里面妖妖艳艳的衣服,又将视线转向屋子里的摆设,刚刚她一直忧心安平公主的身体,没留意屋子里的摆设,这会儿看着可不是处处不对劲。
安平公主性格清静文雅,每日都要看书,可这屋子里不仅一本书没有,反而摆了许多金银之物,就连帐子都是洒金红牡丹样式的,而不是安平公主喜欢的芙蓉。
还有桌上摆着的胭脂水粉,头油梳子,透着一股子风情和艳俗,绝不可能是安平公主平日里用的。
秦清清面色铁青,看着陆青峰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听王后说公主的惨境,可自己亲眼所言绝对是两种感觉,这会儿秦
清清只想将陆青峰大卸八块!
“表姐,从前是谁住在此处?”
安平公主脸上露出难堪,她闭了闭眼睛,重新睁开后一字一顿:“苏媚儿,陆青峰从外地买回来的一个花魁娘子。”
花魁娘子?
那箱笼里妖艳的衣服就对得上了。
“让一妓子住进公主的院子?陆青峰你好大的胆子!”秦清清咬牙切齿,“你不是说要告御状?好好好,咱们一起去!我倒是要看看你是如何颠倒黑白的!”
陆青峰没想到此时会牵扯出苏媚儿,但他当即反咬一口:“陆家不如秦家势大,怎抵得过秦小姐当面罗织罪名!什么花魁娘子,我压根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秦清清也不跟他争辩,只道:“蔻儿,你带人将陆青峰还有陆家其他人一并捆了,另外带人找到苏媚儿,这么一个大活人,我不相信她还能长翅膀飞出去。”
“你放心。”赵蔻儿拿着手里的鞭子将陆青峰利索的捆起来,拉死狗一样将人拖了出去。
今日就是做了准备过来的,侯在院子里的军士立刻将陆家上下全部抓了起来。
原本还没觉得今日的事情有多大的陆家人,这会儿
看到陆青峰也被抓了,所有人都齐齐的变了脸。
直到此时,他们终于有那么一点明白,公主跟寻常百姓家的的女儿还是不一样的!
越害怕脑子就越清楚,此时再回头想想他们之前对安平公主的所作所为,个个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安平公主其实很不错,在他们面前也从来不摆架子,他们刚来京都的时候,安平公主每日都要嘘寒问暖,将他们的生活起居照顾的无微不至。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是他们要求公主将管家权交出来的时候?还是他们肆意取用公主的嫁妆,公主也没发脾气的时候?
胃口一天天变大,安平公主的忍让让他们有了一种凌驾所有人错觉,觉得公主不过如此……
可此时脸被压在冰冷的地面上,陆家人终于后悔了、害怕了。
“青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陆老太太脸上再没有从前的趾高气扬,养尊处优的脸上鼻涕眼泪糊的乱七八糟,“你不是说公主性子软弱不会出事儿吗?”
赵蔻儿眯了眯,召了召身边的士兵,低声吩咐了一句,士兵匆匆离去。
因为刚刚宣旨,众人都在前面院子,赵
蔻儿让人将大门打开,又让人去外面故意宣扬了一圈,没多大会儿的功夫,公主府门口就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可大门口还有耳影壁,所以陆家人并不知道外面围了许多百姓,仍旧在一起撕扯,其中又尤其以陆青峰的大嫂王氏叫嚷的声音最大。
“咱们在家过的好好的,是小叔子说要节咱们到京都享福,可现在看看,这哪儿是享福啊,这分明要命啊!”
“你这杀千刀的说公主的东西都是你的,让我们随便用随便拿!可我们一家几口能用多少,还不是你拿着公主的嫁妆去给那个什么花魁赎身,流水一样的银子花出去不算,你还动不动就欺负公主!你才该死啊!”
陆青峰气急败坏:“你给我住口!”
“为什么要住口!就是你做的!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可将我们害惨了!你说你都做了多少不要脸的事儿?!”
王氏越骂越生气,越骂声音越大。
“你和那妓子在床上翻云覆雨,却将公主绑在床尾看你厮混,你说你还是不是个人?!”
此言一出,赵蔻儿都惊呆了。
她知陆青峰无耻,却不知道他竟可无耻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