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认识皇帝亲卫军的专属令牌,一时间现场雅雀无声。
“我祈家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狗皇帝!不会放过妖妃的!公爹若知道我们惨死,定要率祈家军为我们报仇!”
说罢,竟然是抱着孩子的尸体扭头进了熊熊烈火中。
她刚进去,早就支撑不住的房子忽然就塌了下来,大火烧的凶猛,根本救不下来,一直等到天色大亮,火势才渐渐小了下来。
祈家没有活下来一个人,只从大火中扒拉出烧焦尸体,正好对应上祈家的四个女性还有三个稚子。
一时间,西津皇帝容不下祈家妇孺,杀人焚尸的消息就迅速传扬开来。
皇帝睁开眼知道此事,眼前一黑险些晕死过去,咬牙切齿:“是谁?!到底是谁?”
他就算再恼恨祈家,也不会此时做出这等落人把柄的事情,所以到底是谁在害他?!
而且这消息传入春城,祁山必定要反!
……
与此同时,几辆不起眼的马车已经离开了江城,慢悠悠的在渡口换了船,前往春城的方向。
祁老太君怀里揽着年纪最小的孙女儿,小女孩刚刚睡醒,眼睛迷迷糊糊的,压根没反应过来自己此
事没在床上,奶声奶气道:“老祖宗,咱们的床怎么一直在晃啊?快、快让人扶着点开,我都要晕倒了……”
“好孩子,咱们在船上呢,老祖宗带着你去找你的祖父。祖父想你,让老祖宗带你过去呢。时间还早呢,老祖宗拍着你,你再睡会儿。”
小女孩子糯糯的“哦”了一声,很快又在轻轻的摇摆中沉沉的睡了过去。
孩子天真满足的小脸,足以安抚所有的惊慌。
祁大夫人端着一碗安神汤进来,她将安神汤放在一旁的桌上,将孩子接过来放在一旁用小褥子盖上,笑道:“难得穿上有安神的汤药,母亲也喝一碗定定心。”
“那两个孩子可还好?”祁老太君喝了一口安神汤又放下,“两个孩子都大了,不必事事瞒着,该知道的都要知道。”
“弟妹和烟儿都在那边照看,弟妹知道轻重,会跟孩子说清楚的。”祁大夫人忍不住感慨,“就怎么一家子竟然真的从那吃人的地方出来了!昨天一晚上,就跟做梦似的。那位……也真是好本事。”
祁老太君将剩下的半碗安神汤一饮而尽,空碗放在了桌上。
“他亲自出手将咱们捞出来,也是
为了给老二一个态度。以后很长时间,咱们家怕是要被骂作乱臣贼子了。”
祁大夫人将手覆在祁老太君的手上,笑道:“母亲说笑呢,咱们被狗皇帝所害,二弟反了也人之常情。至于以后……咱们被路不见平的人救了,兜兜转转才跟二弟他们团聚,咱们没死是咱们命大,可狗皇帝可是铁了心的想让咱们死的!”
祁老太君一怔,手指在她额头上点了点。
“你啊你啊……我倒是许久没见你这么促狭的样子了。你说的没错,狗皇帝是铁了心的要咱们死的。”
祁大夫人眼神鲜活:“如今出来也好,咱们也看看咱们祈家人豁出命保的天下到底是什么样的。”
“是啊,有生之年看看他们洒过热血的地方也好。”
至于什么名声不名声的,都不如一家人好好活着的好。
在路上用了小半个月,聂明哲才将祈家人护送到了春城,但为了避免朝廷的眼线发现,他并没直接将人送到祁山的营帐,而是安排进了一座不起眼的宅子。
半夜,祁山带着祁明垣跑马赶来,看到完好无损的家人还有忠仆都在,两个大男人顿时红了眼睛。
祁山快走几步跪
在了祁老太君面前,祁明垣也紧随其后跪下。
和聂明哲合作的事情,祁山并没有瞒着祁明垣,但并未告诉他聂明哲去接了祈家人过来,此时看到家人,祁明垣眼底都是惊喜。
但此时也只敢老老实实的跪在祁山后面磕头。
祁山哽咽道:“母亲,儿子不孝,让您担惊受怕!祈家一门忠烈,儿子却、却要……”
“你做的对。”祁老太君双手将儿子扶起来,看着越发沧桑的儿子,隐约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夫君还有长子的影子,她郑重道,“咱们祈家对得起西津皇室也对得起这天下百姓!总不能为着一个虚名,让咱们一家子都死绝了吧?”
祁大夫人也将祁明垣扶了起来,看着越发沉稳的儿子,祁大夫人又高兴有心疼。
等众人情绪稳定下来之后,在各自入座,除了陈烟去带三个孩子安置,其余祈家人尽在此了。
祈家人在一起说了半夜的话,聂明哲只想抱着自己的太子妃亲亲抱抱举高高。
一番闹腾之后,盛如娇双手撑着在男人肩膀上,红着脸道:“别闹了,我们说说话。”
两人虽然没到最后一步,可该做的也差不多做了,每次
看到男人克制的冲冷水,她都无奈。
明知道撩拨到最后是自己难受,却偏偏每次都要上赶着撩拨。
有时候她都想自己和聂明哲是合法的,就酱酱样样也是可以的得……有一次盛如娇看他憋的实在难受,就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可聂明哲非要给她一个崭新的、完整的,真正属于他们两个的新婚大礼,而在新婚大礼之后的洞房花烛才是最圆满的。
至此,盛如娇也不再劝了,要不然劝的多了,倒是显得她多急不可耐似的。
虽然,聂明哲身上的肌肉确实很好摸……
聂明哲也知道继续点火很危险,翻身躺在一侧,将盛如娇抱在怀中慢慢平复自己的呼吸,咬牙:“很快的,很快的。”
盛如娇听着他发狠的声音,忍不住低声闷笑,主动开口转移话题:“祁山那边一家子团聚,后面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吧?”
祈家的事情已经闹成了如今地步,祁山现在等于是断了自己的后路。
西津皇帝大概也没想到,只是想吓唬吓唬祁山,怎么就弄假成真了呢?
聂明哲将下巴放在盛如娇头发上:“早在祁山将家信交给的我时候,就已经做了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