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之后,你想一直走这条路的话....”
早就擅自单方面把秋秋小幼崽认作自己孙女的李江红,笑着认真说道:“我可以给你介绍适合你的戏路。”
比起新生代的小明星,他更希望秋秋在演员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也不是走明星爱豆的路子不好,而是那是吃青春饭的东西。
虽然秋秋现在还小,就是青春饭也还能吃个二三十年。
嗯.....沉默了下,李导又笑。
但是他还是更真切的希望秋秋,未来的路子更稳当踏实一点。
也希望她的一辈子都是安稳无忧的。
他的眼神和蔼,就像是一个年老的长者,慈爱的看着小辈。
眸光包容又殷切,希望现在还在“蹒跚学步”的小孩儿,在未来会拥有更加美好的未来。
这最后的一幕戏,是秋秋扮演的欢欢和尚时羽扮演的男主,最快乐的戏份。
分别在之前已经拍过了。
现在要拍的,就是在一起相处时的某些快乐的日常画面。
尚时羽换好了自己的衣服出来,他扮演的是受伤状态刚好不久的人。
导演站在机身后面,看着画面。
第一幕戏开始。
穿着半旧襦裙的小孩儿,扬起了自己的脸蛋,阳光穿过树枝的细缝般落到了欢欢的脸上。欢欢轻轻的抿着自己的嘴角,她脸蛋上带着淡淡的红晕,鼻尖轻轻动了下。
她用很肯定的语气说道:“枣熟了!我想吃,枣。摘一点!”
她扭着脑袋,一点浅浅的笑挂在了欢欢的唇角。
黎羡温望着分明馋的不行,却是保持着镇定的小孩儿,唇边扬起了一点的笑意,说道:“哦?是吗?我看看。”
他也顺着小孩儿的视线看过去,看着挂满枝头的枣子,他眸色轻轻一动,仗着人看不见,他故意哄骗她,逗着她说:“我看过了,没有熟,估计还是要等一段时间的。”
这小姑娘平日里总是爱装出一副小大人的样子,现在童趣的馋样确实十分的可爱。
纱布缠绕着秋秋的眼,欢欢抿着自己的唇角,鼻尖的枣子香气很浓,她狐疑:“你是,讹我的!”
“我不信。你摘一个,我要,尝尝!”
“喏——”飞身上树到下来,只是短短的时间。
他特意摘了个没熟的枣子,给她。
小丫头被酸的皱起了自己的小脸蛋,苦巴巴的,她不高兴地捏着半颗枣子,“怎么,还没熟呀!”
要是熟了就好了。
她好久没吃上好吃的东西了。
看着小孩儿有些闷闷不开心的样子,黎羡温眸色轻轻闪烁了下。
这段时间吃的都是什么,他心里也都有数。
心里像是被什么情绪填了下,黎羡温说:“我出去买点药回来。”
他的伤还没好全,还要继续吃药。
之前都是小丫头自己出去找药草的。
也是苦了她。
现在就不用了,他能自己去赚点钱了。
说好买药的黎羡温不仅仅是买了药,还买了一只烧鸡。
给这小丫头带点好吃的。别再馋树上的枣了。
而欢欢丢掉了手里没熟的枣子后,走到了一边去,一颗枣子啪嗒砸了下来。
她下意识捂着头,又疑惑地拿着枣,犹豫了下,她还是咬了一口。
涩涩带着甜,算是成熟了的野枣算不得多好吃,可对欢欢来说,也是难得的美味。
他竟然骗她!
带着烧鸡回来的男人,被小丫头在后院里面追着撵,“你骗我!!”
黎羡温主动认错:“我错了,我拿烧鸡赔罪。小丫头,你别记仇了!!”
“咔——”
第二幕戏。
弯弯的月亮里面,穿着白色小裙子的小孩儿眼睛的纱布被她主动的解开,小小的脚丫子泡在了小河里面,冰凉的水淹着脚。
“啪啪啪——”小小的脚丫子踩在了碧波荡漾的水里面,她开心的眼眸弯弯,身边高大的男人穿着简单的布衣,在他的身后背着一把被布缠绕的长剑。
“有萤火虫吗?”欢欢突然扭过头,对着黎羡温问着。
她已经许久没见过萤火虫的模样了——又或者说,她已经太久没有见到过光的模样了。
她眨了眨眼,试图用那双黯淡的眼眸去看什么。
可是仍旧是看不清。她看不到。
一丝丝的渴望和委屈被欢欢慢慢的压回了心底。
黎羡温察觉到了。
岸边许多的萤火虫在草丛里面飞舞着。
“张开手。”不过短短一会儿,黎羡温便开口对欢欢说着。
不解的欢欢依言照做。
小小的萤火被双手捧在了掌心。
黎羡温说:“虽然看不见,但是你摸到了。”
小丫头有些怔愣,
黎羡温笑的有些洒脱,“摸到了,脑海里面勾勒下,便也等同于看到了。”
欢欢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手,捧着了那小小的萤火。
把那萤火拢着放到了眼前的位置。
她执着的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黎羡温看了看小孩儿那双黯淡漂亮的桃花眼,笑了笑,说着:“别担心,等过段时间,我攒的钱就够了,到时候你的眼睛就能看到了。”
“说好了,到时候你是要认我做兄长的!”
之前老是让这小丫头当自己妹妹,她总是拒绝。
后面下了个套,这小丫头上钩了。
等眼睛好了,她就是他的妹妹了。
小欢欢抬起了自己的脑袋,她抿着嘴角,
有了哥哥,自己就要被管着了。
她一个人野惯了,才不要呢。
有些别别扭扭的说道:“好。”
治病要好多钱呢,先答应了,反正做到也感觉也要好长的时间呢。
——只是后来.....她到底还是没有等到眼睛彻底好的时候。
只等到了他的离开。
第三幕戏。
小欢欢生病了,一场大雨让回来晚了点的欢欢染上了风寒。
平日里总是爱装小大人的小孩儿,被捡回来的男人背在了背上,去到了医馆。
这一路上,她打了无数个喷嚏,到了医馆后,小欢欢整个人还是神志不清的样子。
黎羡温看在眼底,心里也很是不好受。
“大夫,我的妹妹吃几幅药才能好啊?”
第四幕戏,第五幕戏.....
当最后一幕日常的戏拍完后,扮演欢欢的秋秋喘了一口气,额头热热的,她拿着纸巾擦了擦脑袋上的汗,
随后被李导牵着坐在小马扎上,李导把小雏菊保温杯递给了秋秋,说道:“辛苦了,辛苦了。”
“快喝口水歇歇。”
连着拍几幕戏,虽然并没有什么大幅度的动作,但还是把人给累的够呛。
秋秋喝了水,缓了好一会儿,眼睛弯弯。
“开心心。”
秋秋喜欢演戏的这种感觉。
新的纸擦了擦额头的汗,秋秋轻声的说道:
“要和欢欢,说再见啦。”
导演愣了下,随后笑着说道:“对,要和欢欢说再见了。”
“有属于欢欢的杀青宴。”
“虽然欢欢的故事结束了,但是秋秋......”导演笑着看着跟前坐在小马扎的小孩儿,额头是汗湿的头发,导演说:“属于你的人生和故事,还在继续.....”
一种奇妙的感觉落在了秋秋的心头。
秋秋说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掌心捧着保温杯,长长卷翘的眼睫颤动了几下。
她轻轻应了声:“嗯。”
而她不知道,在角落的位置里,还站着一个人。
看完了她全程的戏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