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从出事的那天起,导演汪景就找人把监控还有一些现场里的东西,全部放到了自己这里。
他研究了很久,就是没有找出,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问题。
——它真的很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
可导演又对自己的本事还有检查完好的程度又是格外的坚信。
他不信这是一场意外。
他会努力找出原因!
在有了正确指向的结果之前,导演决定保持缄默,免得打草惊蛇。
大家心里面都微微泛着一点酸涩感。
直到是到了这个时候,小幼崽心里面想着的第一件事情,仍旧是和哥哥盛明川有关......
她想把东西,送给哥哥看。
小幼崽真的太乖了。
这么想着,大家的视线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了小幼崽秋秋的眼睛上面。
看着那缠绕着眼睛的纱布,有部分人不由得在心中轻轻的叹着气,想着——也不知道小幼崽的眼睛,到底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大家的眼神变得更加爱怜了起来。
现在流程也走结束了,拍摄也收尾了,最后的摄影师大叔还举着摄像机只是和之前一样,拍着一些花絮。
小幼崽摸索着把爱心硬纸重新放到了小兔子的耳朵里面。
盛阿兰抬起头朝着小兔子的方向看了一眼,眸色微微闪烁。
导演看着还没有散场的人,如常笑着说道:“这次真的辛苦各位老师来到综艺陪我们录制,真的是收获良多。”
又说了几句之后,导演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他送着人走出了这里。
秋秋小幼崽被工作人员看护着,她知道自己是最后一批走的,到时候会由节目组的人员把自己送到另外一个哥哥的手里交接。
被白纱布蒙着的桃花眼轻轻颤动了下,小兔子玩偶跌倒在怀里,她抬起手心,捏了捏兔子耳朵,又碰了碰跨在自己身上的,自己最喜欢的菊花小包包。
从里面摸出了一颗水果硬糖。
她拆开糖衣,嘴唇咬着糖果,另外一只手掌仍旧放在小兔子玩偶上。
糖刚落入唇里的,还没吞咽的时候,有人不小心撞到了她的手臂,撞掉了手中的糖果,只是自己的掌心力道,仍旧轻轻的打到了嘴角边。
轻微发麻的疼痛让秋秋伸出舌尖,缓慢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耳边是一道假意惊慌的道歉声,“对不起,对不起!”
盛阿兰连声道歉着,在她的脚下被她踩着一颗硬邦邦的沾染了泥土的糖果,她看着小幼崽秋秋呆呆的坐着的样子,心里笑意恶劣。
现在没法动手收拾你,那就让你吃不了糖!
小傻子。
小瞎子!
盛阿兰还在假惺惺的说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见着无人注意,也没有摄像头。
盛阿兰贴近了盛秋秋的耳边,气声清晰的说:“秋秋,你该不会觉得你会一直这么好运下去吧?”
盛秋秋怔然的呆在漆黑的世界里。
话语声不停,
“只要有我在,你别想一帆风顺。我会一直盯着你,你所在之处的第一,只要有我,你想都不要想拿!”
“咚咚咚——”熟悉的阿兰的嗓音让秋秋的心跳加快,小幼崽秋秋脸色微微苍白。
盛阿兰说:“哦,对了,你别忘了,你能拿到第一,纯粹就是靠着盛歌神才行的。如果不是三哥护着你,你以为你能好好的活到现在吗?”
她慢条斯理的,轻声的,带着笑意的在秋秋耳边呢喃,宛如重弹落下——“有的时候,我常常怀疑一件事——
如果不是你期待的,想要第一。盛歌神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努力的帮你,没有附加赛这个东西了,会不会盛歌神还好好活着.....而不是现在,盛歌神还躺在医院里面,毫无意识的当一个植物人——”
她的嘴唇里吐出恶毒的话语——“你知道什么是植物人吗?不知道是吧?”
“没关系。我告诉你——植物人就是躯体还活着,可人已经不能说话不能动了,植物人只能每天痛苦的躺在床上,全靠着营养液养着。做了植物人的人,等于半只脚入了鬼门关。”
“而很多植物人,躺了许多年也不见醒来的。”
“秋秋,你觉得,你能等到三哥醒来吗?”
不等小幼崽说话,盛阿兰便接着说道:“等不到的,那么高的地放掉下来,连活着都是一种庆幸。”
“而造成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你,秋秋!!”
“——秋秋,这都是你的错,因为你想要第一的错。”她轻声玩味着说着充满暗示诱导的话语。
一下子就引爆了秋秋小幼崽心中最最隐秘且害怕的情绪。
秋秋的脸愈发苍白起来,小幼崽像是一只自闭的小蘑菇,双腿闭合在了一起,她粉嘟嘟的嘴唇轻轻动了下,慌张又茫然的想说些什么。
可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笨蛋秋秋什么也不知道。
她只会想着——是的,她说的是对的。
都是她的错。
曾经的想法,被另外一个人这么直白且相似的剖析出,秋秋小幼崽完全找不到任何辩驳说话的理由。
盛阿兰见着秋秋这个小傻子脸色惨白的样子,终于心情放好。
颠倒黑白的事情,盛阿兰做的最擅长不过了,她愉悦的勾起了嘴唇。
小幼崽的思绪慌乱,她慌慌忙忙的站起身,小小软软的身体没站稳,东倒西歪的撞到了阿兰的身上。
——这力道可是一丝都不减的。
直接把盛阿兰给一把撞到了地上。
那疼痛的力道,直接让毫无防备的盛阿兰摔懵逼了。
他妈的,这小傻子.....
呜,秋秋也好痛。
小幼崽秋秋抿着嘴唇,伸出了自己嫩呼呼的手掌,挡在了自己的小脑袋上,看起来有些委屈的揉了揉。
演的劲劲儿的盛秋秋瞬间被这一撞给撞出了共情环节,轻轻皱着自己的眉梢尖尖,浑身上下那股子小委屈劲儿还没没散去。
漂亮精致如人偶一般的小孩儿,一边轻轻揉着自己的小脑袋,想着:
阿兰的骨头真的好硬啊。
盛秋秋:不过再硬的骨头,摔着的那一下也是疼的吧。
乖顺缠着绸带的辫子垂落在小幼崽的身前,纱布在身后随着风轻轻飘荡,小幼崽秋秋的嘴唇似委屈又似含着笑。
秋秋觉得,那颗掉在地上的糖也是这么疼的。
阿兰现在,不过是在感同身受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