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花是对的。
其他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
她真的不知道,这个东西能够错得这么离谱。
这个身体也很孱弱,只是用了点力,画画的手指就有些吃不消。
大家看着站在原地的小幼崽,都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在这样混杂着善恶意的笑声里,
远远小朋友过了会儿,高兴够了,就凑到了盛秋秋的身边,用稚嫩的语言,说着天真且刻薄的话语——
他嘲笑说:“你看那么简单的东西,你都没看懂。你该不会真是个傻子吧?”
后面的字词,他说的又很轻。
可恶意的利刃,从来都不是以声音的轻重判别的。
傻子?
像是敲中了内心某个最敏感的地方。
盛秋秋有一瞬间,没法抑制住自己体内的情绪,她仿佛听到了另外一个脆弱的灵魂在自己身体里面哭泣。
秋秋不想做个小傻子!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古时京都弱小的自己,和现在三岁半的笨蛋秋秋融合在一起。
只是一个哪怕哭着眼里都有着蛰伏的狠意。
一个却只是单单纯纯,干干净净的委屈。
她们都迎接过这样的称呼。
不过古京都的盛秋秋啊……
她靠着自己的努力,努力长大……后来不过短短几年,那些人就再也没有机会,用那样可憎的语气,说过傻子二字了呢。
隐藏的情绪藏在眼底,她抿着唇露出乖巧带甜的笑,只受伤后有些胀痛的指节蹭了蹭衣袖。
曾经来到这个世界时,系统小星星说,秋秋就类似于平行时空的另外一个她,可盛秋秋想:这个她,真的太干净了。
盛秋秋突然性烦躁了起来,她却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只用那双蒙蒙含水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远远小朋友。
真糟糕。他还是个小孩儿。
倏尔,盛秋秋又在心里呢喃着笑,带着甜意回荡:
好巧,她也是。
——那就更不能放过他了。
小幼崽双手揣着握在一起,纤长卷翘地睫毛盖着眼,小小一只站在原地。
在摄像头里,就像是远远小朋友凑过去,突然说了句话,小崽子情绪就失落了。
看到小崽崽这么一副样子,远远小朋友得意坏了。
盛明川俊眉微微皱着,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秋秋的异样,
“怎么了?”他蹲下身,裤子绷出褶皱,与她视线齐平。
盛明川:“和哥哥说说。”
盛明川的手臂揽住小幼崽的后背,呈现一种绝对保护的趋势。
小幼崽粉嘟嘟的唇,轻轻抿着,没说话。
盛明川轻轻的皱眉,锋锐视线掠过远远小朋友,就对上他嗫喏又藏不住心虚的眼神,
他心中顿时有了数。
知道小幼崽秋秋可能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欺负了。
这还了得??
秋秋这个笨蛋妹妹是来他这里玩的,可不是来他这里受委屈的。
盛明川多了点耐心,问道:“你把他的话,重复给哥哥听一下。”
她还是不吭声,只眼底蓄了一点点眼泪。
直到他留意到她蹭着衣袖的手指,看着那点红,三哥沉默了下,又在无声间,捧起她指尖,这时候,秋秋说:“哥……”
她的声音又怯又软,一双明媚的桃花眼不知不觉间蓄满了眼泪,她鼻尖泛红,
盛秋秋说:“他,傻子,喊我。”
小幼崽轻轻的咽了一声,眼泪顺着大大的眼睛流淌下来,就连卷翘的睫毛都跟着沾染了湿意。
按照秋秋人设,她不应该说出自己的委屈的。只会默默的忍。
但是,这不是,有人主动开口叫她,一五一十的说出对方说了什么吗?
秋秋可不会撒谎呀。
盛明川怔愣着,被她的眼泪弄的有些手足无措。
“什么小傻子?是我喊你小傻子好不好?”远远小朋友本来是心虚的,但是听到对方说话的语气,就觉得她是骂自己,脑子都没带一下的直接反驳回去。
大白鹅般扬着脖子的远远小朋友,又气急败坏道:“而且你这小家伙,怎么不讲武德!还给家长告状呢!”
远远生气道:“羞羞脸,羞羞脸!小朋友的事情,大人就不该插手!”
他叉着腰,一脸不认为自己出了错的样子:“再说了,我本来就是说的是事实啊!那么简单,只有小傻瓜才会做对一道题。”
“你就是小笨蛋,就是小傻瓜,我哪里说错了?”
“这些题,要是放在我的身上的话,我觉得会像阿兰一样厉害,全部对!和她作出一样获得百分百的胜率,才不会像你一样只对一道!
三哥从疑惑变成好笑又无语的眼神,只花了短短几秒。
凌美仁:“!”
“真是不好意思。”凌美人的眼眸染上了几分尴尬的情绪,“你怎么说话的呢?远远,快给秋秋妹妹道歉!”
“我不!”远远小朋友就不乐意。
直到他对上了凌美仁的眼神,看着勾人的眼眸,隐有几分警告和危险。
远远小朋友才低下头,硬邦邦说道:“对不起!”
心中老不服气。
他恨恨地看了眼盛秋秋。
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小孩就是盛秋秋了。
他讨厌她!!
盛明川眼里笑意渐渐散去,修长的指节轻蹭去盛秋秋的眼泪,看着这被自己带了几天的笨蛋妹妹,这么静静掉着眼泪的样子,他的心情真的就有了几分复杂。
他真的很讨厌小朋友哭。可是秋秋的哭不一样,她不扯着嗓子闹,只乖乖一小只站在哪里。
她的啾啾头发,是他亲手绑的,她身上的这套衣服,也是他挑的。
她现在是他带着的,他不管,谁管。
更别提,还是被欺负。
盛明川淡淡说道:“我家秋秋,哪怕是笨蛋又怎样?你嘴巴里,一直口口声声说,你要是获得那么简单的题目,你就能获得第一。”
“可事实是,你就是没这个本事拿第一。抽签的不是你,你的哥哥也不是我。”
“哪怕你后面的本事如何好。”
“你也永远在我这里拿不了第一。”
随后锐利的眸光,落到身前的小幼崽时,多了点笑,连语气都带了丝温度,
“可秋秋就和你不一样了……我的笨蛋妹妹,我的小祖宗。”
他的嗓音低沉舒缓,却是掷地有声,“哪怕失误,哪怕千般不好,哪怕什么都不做。那也是我心中的第一。”
“她在我这里,也只会,永远是第一。”
赤裸又明目张胆的偏爱,如炽热坚厚的护盾,护着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