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还没说她究竟找到了什么,好奇心很重的秦言就忘记了自己一开始的打算是找卫悯算账,很没出息地追问了一句,“你找到什么了啊?”
阮梨也没卖关子:“我这里有长高的丹方,你要不要?”
听到“长高”两个字,秦言眼睛都瞪大了,“真的能长高?”
他怀疑地问,“你怎么会有这种丹方?”
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阮梨也有长高的需求啦。
这好像是四年前的事吧,阮梨那会儿长得比师弟们还矮一截,深知身高要从小抓起的重要性,就火急火燎地搜罗来了一堆长高偏方,什么丹药符篆搞来一堆,后面确实是长高了,就是不知道这里面丹药符篆的作用占几分。
阮梨才不会告诉别人自己还有这么一遭往事,她敷衍地说,“我有收集癖,什么都爱收集一堆,长高的东西自然也有,你就说要不要吧。”
她有上古神剑,身上几样配饰全都是难得的宝贝,这也使得她的话无形中就带上了几分说服力,反正是把秦言给说服了,下意识觉得她的东西肯定都是好宝贝。
“要要要!”
秦言警惕地说,“你可不要耍我。”
“这是在你家的地盘上,我耍你干什么。”
而且一个小矮子有什么好耍的,阮梨跟他还有点同病相怜呢,谁不是从这种长不高的年纪过来的呢。
秦言听着有道理,想到能长高就心情澎湃,雀跃不己,“我这就去赫连府找你!”
“让我师兄来吧。”
阮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正好我有话要跟我师兄说。”
秦言不解,“你们这不就在说着呢吗?”
嘿,你一个小屁孩懂什么,阮梨故弄玄虚,“有些话要面对面地讲。”
“切,”秦言撇嘴,“那行吧,你师兄明天再去,你别忘了把东西给他啊。”
他来卫悯这儿是想报那一扔之仇,没想到三两句就被阮梨给扯开了话题,这下也不好提报复的事儿了,只好恹恹作罢。
过了会儿,卫悯重新把结界设好,捏着讯玉走到床边,不聊正事聊私事,“赫连舟为难你了吗?”
“没,”阮梨笑眯眯地说,“我把他未婚妻拉拢过来了,他就算想找我麻烦也不敢了。”
而且他确实是打不过她。
卫悯失笑,从岳蔓对阮梨的态度就能看出来,她确实有点讨人喜欢的本事,“嗯。”
阮梨纠结了会儿,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师兄,要不你还是把讯玉口令换掉吧,不然别人问起来不好解释。”
师兄妹结成道侣的事情不是没有,不过阮梨自我感觉她和卫悯还没到那份上,这不才刚开始搞对象嘛,大张旗鼓地宣扬出去怪不好意思的。
卫悯一听就明白她的意思了,眉梢微挑,“你不想让别人知道?”
他指尖轻点着讯玉,思索着阮梨这个举动的意思,是脸皮薄不好意思,还是觉得他拿不出手,再就是还有其他的顾虑?
阮梨有点支吾,她确实是有顾虑,不好意思是其次,主要是她担心两人的关系以后要是再有其他变化,那就真连表面和平都维持不住了。
这不能怪她对两人的感情没有信心,蓬莱的前车之鉴摆在那里,她不可能不多想,当年她刚到蓬莱那会儿,和一众师兄师弟们修行打闹,关系也是好过的,后来不也落得个不欢而散的下场。
她不是患得患失的人,只是本能地想给自己、给卫悯留条后路。
卫悯哪里知道他们正热乎的时候阮梨都想到以后分手怎么办了,也幸亏不知道,否则真要狠狠气上一场。
他听阮梨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眉梢慢慢拧起来,不大高兴地说,“可以不说,但是想我跟你拉开距离,当规规矩矩的师兄妹是不可能的。”
这倒是,他俩一开始就没规矩过。
阮梨听出他不高兴了,赶紧哄人,“好好好。”
卫悯又说,“口令也不改。”
“不改不改。”
阮梨可不想为这种小事跟卫悯吵架,他们还没吵过架呢。
被阮梨顺毛捋了会儿,卫悯总算舒坦了,他躺在宽敞的床上,有点想念前几天跟阮梨同床共枕的感觉,他翻了个身,脸埋进被子里,声音含混不清地咕哝了句。
“想抱你睡。”
阮梨脸颊爆红,她拿手背贴着脸,对这样的卫悯半点也招架不住,他本来就够不含蓄了,一确定关系就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唉,真磨人。
磨人的卫悯“强迫”阮梨跟他连了一夜的线,第二天握在手里的讯玉都掉到床下了,他精神抖擞地洗漱换衣,给阮梨传了条音,告诉她自己这就去赫连府找她,阮梨没回,估计是还在睡。
“诶?”
秦言刚要敲门便看到卫悯衣着整齐地出来了,惊讶地抬起头,“你起这么早啊?”
卫悯把腰上的玉佩摆正,他身上饰品不多,除了玉冠和玉佩,也就手上戴了条穿妖丹的手绳。
“嗯,去赫连府。”
秦言更吃惊了,他为着阮梨说的长高丹方激动得一夜没睡,大清早就跑来催促卫悯,没想到他比自己更上心,这就已经要准备出发了。
看在他这么积极的份上,把他扔飞出去的账就一笔勾销了吧,秦言大度地决定。
“你带上这牌子,别被赫连家的人拦在外面了,早去早回啊。”
要不是秦言今早接到家主命令,要为擅自比斗一试禁他的足,他早就跑去赫连府了。
卫悯接了令牌,但没答应他的话,他去赫连府又不是光为了拿那劳什子长高丹方,怎么可能快去快回。
秦言瞧着卫悯大步离开的背影,充满艳羡地打量着他,酸溜溜道,“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这么高。”
虽然他身边的人都长得高,但卫悯无疑是其中最高挑惹眼的那个,他不只是高,身量还挺拔漂亮,比例完美,看得秦言分外眼红,一边眼红一边又暗自祈祷,希望自己以后也能长成这样。
他才十二岁,还是有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