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都放在盒子里,文珊看不到里面是什么,但光看外面的logo就知道很贵。
她拼命推辞,但实在是赖不住裴母一直往车里塞。
文珊,“阿姨,你别这样,我又不是裴大哥的真的女朋友,这样我会觉得受之有愧的。”
裴母,“这有什么受之有愧的,就算你不是裴绍的女朋友,也是我们夏夏的好朋友。”
“而且,谁知道以后会不会真的就是一家人了。”
裴母越说越小声,后面的话被发动机的声音盖住。
文珊没听清,“嗯?”
裴母笑吟吟地朝她摆摆手,“没什么,路上注意安全,到家给裴绍发个信息。”
目送文珊的车子驶过拐角,裴母才转身。
路过站在别墅门口没有跟着出来的裴绍时瞪了一眼,“夏夏这么好的丫头,你不喜欢?”
裴绍,“不喜欢。”
裴母看着面无表情的儿子,冷哼一声,“我要不是你妈,还真的就信了。”
裴绍,“……”
文珊这边看着车,瞧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裴家别墅,又看了看副驾驶座位上包装好的钢笔。
好心情地哼起了歌。
——
顾夏这边和陆宴在去拘留所见易悠然的路上。
一路上顾夏都忍不住去想她想要见自己的理由,心里总有一种越来越接近真相的兴奋感和期待感。
和一种描述不出来的不安全感。连心跳的频率都要比平时都要快很多。
半个小时后,终于到了目的地。
看守所门口,竟然意外的站着一个人。
白雪。
再次看到白雪,顾夏原本就不怎么好的心情更差了几分。
还真是冤家路窄。
白雪还是穿着她最爱的纯白色白裙,顾夏嗤了一声,这女人好像不穿白色就对不起她的姓氏一样。
只不过不得不说,她还是很善于利用自己的优势的。
在拘留所惨白的灯光下,更显得她像一朵寒风中摇曳的小白花,连脸色都苍白了许多。
看上去楚楚可怜。
啧,就是最能激发男人保护欲的那一款。
顾夏想着就下意识地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只见他面上倒是没有什么欣喜的神色,甚至眉头还微微皱着。
白雪见到两人,主动走上前打招呼,“阿宴,陆太太,真巧。”
嘴角还带着笑,那坦然的态度就像是之前的不愉快都没有存在过似的。
顾夏:??
这女人是出门忘记吃药还是吃错药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顾夏问她。
“我来看看然然姐,”白雪又扬起标志性的无害笑容,“不管怎么样,虽然她做了那么多的错事,但我们以前关系那么好,我怕她在条件这么差的看守所里不习惯,特地来给她送点东西。”
她说得言辞恳切,甚至眼睛里还有显而易见的担忧。
可惜顾夏不信,“你会这么好心?”
「这种塑料姐妹情,出了事情生怕连累自己,应该跑得比鬼都快吧?」
「该说她是太执着于在陆狗面前演戏呢,还是太执着于在陆狗面前演戏呢?」
被无辜点名的陆狗:……
这有什么区别吗?
听到顾夏的调侃,白雪面上的笑意只是淡了一点,并没有反驳或者争论。
“你们来这里是?”白雪疑惑地询问。
顾夏回她,“关你什么事?”
顾夏简直无语,难道她觉得自己和她是可以站在拘留所门口这种地方闲聊的关系吗……
白雪被她这么说,也不见恼怒,还附和地点了点头。
“也是,那你们有事就先忙吧,我走了。”
“慢走不送。”
陆宴一双黑眸晦暗不明,全程一言不发,跟在顾夏身后走进看守所大门。
白雪嘴唇动了动,像是还想和他说点什么,可惜男人连个眼角都没给她。
看着两人的身影一前一后消失在门后,白雪才收回目光。
也收回了一直挂在脸上的笑。
她仰头望天。
早上还蔚蓝一片的天空不知何时黑漫漫的堆起了乌云。
呵,好像暴风雨要来了呢。
顾夏和陆宴在会客室等易悠然,顾夏抬头打量这个陌生的地方,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涌上心头。
看守所这种地方本就会让人觉得压抑,再加上她这个穿书的原身上一世还在监狱里度过了极其悲惨的几年。
书中描述的画面此时在她脑海中冲撞,闷烦得不行。
正当陆宴发现她的不耐想要询问的时候,看守所长却冲进来告诉他们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易悠然死了!
自杀!!
顾夏听到这个消息惊了。
易悠然不是说有话要对她说?
怎么她人都来了,她又什么都不说就自杀?
玩她呢?!
所长继续说道:“陆先生,这个易悠然原本就有精神病,自从被关进来以后情绪一直不稳定,经常说一些旁人都听不懂的话,直到前两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忽然就习惯了,渐渐安静了下来。”
“和我们预警的交流也忽然正常了起来,这不还提出要求要见陆太太,现在想起来就是回光返照也说不定。”
“今天早上她的一个朋友还过来给她送了点生活用品,谁知道人才离开没有多久,她突然就像是发癫了一样,使劲用头去撞墙,头盖骨都撞碎了,溅了一屋子的血,当场就死了。”
“哎呀,疯子就是疯子,力气这么大的。”
因为职业的关系,顾夏是个很善于想象画面感的人,顿时就被所长的描述恶心得不行。
摆摆手,捂着嘴就想离开。
陆宴则是眯着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等两人出了看守所的大门,顾夏才把手放下来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看着一阵阵瓢泼大雨,听着轰隆的雨声,有些恍然。
「怎么突然就死了呢?」
「她想给我说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陆宴站在她身后,看着被大风吹落在她肩上的雨珠,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
“走吧,先回去再说。”
顾夏点点头,两人正准备上车。
忽然听到一声“阿宴。”
这不大不小的喊声在雨声和雷声的掩盖下显得不那么真切,两人循声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