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崔浩不愿意让女儿知道自己的事情。
崔莺看着父亲的袖子被利器划开,手臂还在往外渗血,她担心的问道:“爹爹,你怎么受伤了?”
“没事,没有伤着骨头。”
崔浩安抚崔莺道:“爹爹一会儿派人将你送到外祖父家,我有点事情,处理完去接你。”
崔莺挠了挠因为冻伤红肿的手,娇嗔道:“爹爹,我不想去外祖家,我想娘了,我想回家!”
崔浩叹了一口气道:“你啊,听爹爹的话,爹爹在朝堂上遇到了一些麻烦,需要解决一下,最近没有时间管你了。”
崔莺眉头紧锁,耍起了大小姐脾气道:“爹爹,你就不关心女儿,你知道女儿为什么一个人去喝酒吗?你知道女儿的心意吗?你是高高在上的刑部尚书,可是你什么事情也帮不上女儿的忙!”
崔浩的眼神变得阴暗起来,他斥责道:“我让你看慕炎的画像,是为了让你远离他,而不是心仪他,你怎么就那么不听话呢?”
崔莺被崔浩凶哭了,她抽泣着说道:“爹爹,我就是喜欢他,我控制不了,从小我就喜欢他!”
崔浩抓住崔莺的胳膊,神情严肃道:“喜欢谁都可以,唯独慕炎不可以!”
“为什么?”崔莺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正在两父女争执的时候,轿子外面有人禀报道:“大人,不好了,刑天司的人追过来了!”
崔浩面色难看,催促道:“不用管他们,快走!”
“是!”
崔浩的属下们,加快了下山的速度,下山的路不好走,有一人不小心滑落到了山谷里。
崔浩催促道:“快走,别管他了!”
因为,刑天司的人越来越近了。
崔浩的属下迟疑了,那个掉下山谷的人又没有死,只是受伤了,不管他了吗?
崔莺也催促道:“他肯定死了,本小姐快冻死了,快点下山啊!”
她的话音一落,咚的一声。
一把箭射在了崔莺的轿子上,抬轿子的人松开了手,轿子猛地落在了地面上,崔莺吃痛,被崔浩扶着出了轿子。
“带着小姐快走!”崔浩命令下属。
可是一把冰冷的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侧身看到一位属下拿剑指向了他。
“你想要干什么?”崔浩的心乱如麻,他的下属中竟然有叛徒!
崔莺在崔浩的身后,尖叫了一声,“不要杀我爹爹!”
其他的属下立刻包围了持剑男子。
持剑的男子亮出腰牌,冷声道:“刑天司办案,阻拦者死!”
崔浩大惊!
他的属下里面竟然有刑天司的人,原来慕炎一直在监视他!
其他几人看到刑天司的腰牌,立刻缴械投降,因为他们本就归刑天司管。
再者,他们也不想为这对冷血无情的崔浩父女卖命了,刚才和他们同生共死的兄弟掉下了山崖,崔浩和崔莺压根不想救人。
若是掉下去的是他们,估计这对父女也会同样对他们。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还各自飞呢!更何况是他们这些奴才!
崔浩看着刑天司的人到了跟前,他绝望地握紧了拳头。
一切都完了,到底是谁要害他?
......
刑部尚书崔浩的家中,慕炎看着崔浩家中挂着自己的画像,他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他身后的白辰笑道:“崔尚书真是把你当神一样供奉着啊!”
慕炎用火折子点燃了自己的画像,他睨了白辰一眼,问道:“都查到了什么了?”
白辰收敛了笑容,他看着画像燃烧殆尽之后,吹了吹桌上的灰尘,将一沓账目放在了慕炎的面前。
“这是崔浩办案时私下收受的贿赂账册,总共八百万两白银,他正在做假账,让这些银子悄悄转移到老丈人家中,还有一些书信,其中有一封和西戎王的通信,里面有他诬陷前任尚书肖寅的证据。”
慕炎打开了信,冷声道:“知道他贪,没想到他还诬陷忠良!”
慕炎早就盯上了崔浩,但是迟迟没有动手的原因是,他不想让崔浩的银子,充公国库或者给宣武帝挥霍。
或者说,他需要崔浩这样的人,来祸乱南晋。
南晋上到皇帝,下到大臣没有多少为民谋福祉的,已经霉烂到根上了。
白辰好奇问道:“崔浩老贼将这些都藏在了他女儿的闺房中,不好好搜查还真找不到,这件事是谁提供的线索?”
慕炎打开了账目说道:“不清楚!”
今早他刚到刑天司,就看到了桌上的一封信。
单从字迹上,看不出来是谁的手笔。
慕炎修长的手,翻看着账目,接着说道:“提供线索的人心思极为缜密,他将崔浩引到天煞宗,调虎离山,让崔浩没有时间摧毁证据,方便刑天司查案,他自己没有出面,就毁了崔浩,还帮助肖寅一家翻案......”
说到此处,慕炎突然想起了什么,战澜身边的那个男子也姓肖。
他心中有点疑惑,从战澜行事风格上来看,她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她心思细腻,善于谋略,而且年纪轻轻就有自己的暗卫组织。
肖辰也是她的人,这件事会不会和战澜有什么关系?
战澜如此年轻,又和崔浩有什么仇怨呢?
他按住了白辰的手臂道:“去查一查,前任尚书肖寅有没有画像,另外,查一下肖辰的事情,辰字和你的字一样。”
白辰看慕炎神情认真,他双手掐腰道:“大哥怀疑这个叫肖辰的人和此事有关?”
慕炎眼眸深邃,“你先查。”
“是!”白辰平日里嬉皮笑脸,但是若是慕炎交代给他的事情,他一点也不敢耽搁。
半个时辰后,朱雀押送崔浩回到了府中。
崔浩跪在慕炎的面前,不敢抬头,恭敬喊了一声,“慕大人!”
慕炎逗着崔浩家中鸟笼中的白雀,冷冰冰地说道:“崔大人,贪腐加上诬陷忠良,你等着陛下的圣旨吧!”
“是,慕大人!”崔浩哽咽答道。
他心中情绪翻涌,一切都完了!
他希望自己的事,不要连累家人。
......
另外一边,战梨落被护院送回了家中。
张氏听说女儿回来了,迫不及待跑到了女儿的闺房。
当她看到女儿房间之中有一个装在罐子里披头散发的女人,她差点吓晕了过去。
战梨落看到自己的娘,大哭起来,含混不清地喊道:“娘,我是梨落......”
张氏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捂着脸后退,眼前的疯女人怎么可能是她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