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好久不见的沐灵儿。
丫鬟吓得噤若寒蝉。
“本小姐已经够烦躁了,你非要惹我生气吗?”沐灵儿抓狂道,“我要换一件衣裳,你赶紧去准备。”
“是,奴婢这就去。”
丫鬟忙匆匆退下。
片刻后,屋门打开,沐灵儿踩着花盆鞋缓步走进去。
她换上一袭粉红色长裙,妆容精致,整个人娇俏妩媚,像是一朵盛放的桃花,美不胜收。
然而这份美貌之下,藏匿的是浓浓的怨恨与嫉妒。
凌灵。
她怎么能长得这么美?凭什么她处处压她一头?!
她明明是女儿身!
明明抢了母亲的贱女人生下的野种!
凭什么抢她的荣耀?!
凭什么她可以做女帝?!
又凭什么可以娶到表哥。
她却一无所有。
沐灵儿握紧拳头,尖锐的指甲嵌入掌心,痛楚刺激她冷静。
她必须尽快找到证据,除掉她!
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
沐灵儿拿出一块令牌,神色阴沉,“传令下去,全力搜索皇城附近的医馆。务必找到这个人。”
凌灵,一个傀儡皇帝,和表哥隔着家仇怨怼,两姓婚姻,怎么比得上自己这个表妹。
不多时,她满意地欣赏了一圈自己的装扮,哼着歌儿去找萧御了。
“表哥!”沐灵儿娇声唤道,眼神闪烁。
“你又来做什么?”萧御语调慵懒,显然对她不耐烦至极,“你若是没有事情,就赶紧滚。”
沐灵儿眼眶一红,泫然欲泣,“表哥,你……你这样对我,是不是因为先帝驾崩时母亲说的激愤之言,是不是因为母亲,你心存怨恨?”
“是又如何?”萧御淡淡道。
沐灵儿咬着下唇道,“表哥,我知道错了,你不要再惩罚我,不要不见我,好不好?”
萧御挑眉,“你还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表哥当真不知道吗?我从小便爱慕表哥,小时候,我同母亲一起回到萧家的时候,恰逢萧家风雨飘摇,表哥小小年纪便要承担起一切,我心疼表哥,可是表哥呢?表哥心里只有那个水性杨花的贱人”
“啪”。
“谁允许你侮辱陛下了?”
犹嫌不够似的,萧御直接用匕首划掉刚刚打她时擦过的衣角。
沐灵儿脸上血色尽失,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清冷阴郁的男子,“表哥,你竟如此厌恶我?就那么喜欢哪个贱人吗?”
“啪。”
又是一巴掌。
“这张嘴不会说话,以后也不必说了”。
“表哥,母亲去了,你便如此对我吗?”
“留你已是最大的恩赐。”
女子看向从来都高不可攀一脸肃容,只有面对着凌灵的时候才气急败坏多一点生气的清俊中透着一丝魅的萧御,“表哥,舔了这么多年,你难道还没看透她的内里吗?她就是一个没有心肝狼心狗肺没心没肺的贱”
“拖下去,不要让本君再看见她,着人看着她。”
萧御再没施舍她一点眼神,转身离去。
……
午后,凌灵神清气爽地起床,吩咐宫女准备下午茶。
“陛下,今日想吃些什么?”
“都行。”
宫女退了下去。
等待的空闲中,凌灵想了想,拿出了一本厚厚的册子。
萧御走出来,正巧看见她在研读书籍。
“在干嘛?”他问。
凌灵抬起头,笑着迎上前,递给他,“你看,这是我画的。”
萧御接过来扫了一眼,发现是他和凌灵第一次相遇的那天。
“那天我坐在树上看风景,你却突然闯入了我的视线。当时我就知道,原来你是一个长得特别帅气的少年郎。”凌灵笑眯眯地说道,“你说奇怪不奇怪,这世界上居然还有和我一样长得那么帅气漂亮的人。”
萧御轻笑出声,捏了捏她的鼻子,“我们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呀?”凌灵歪着脑袋问道。
“你或许不会只有我一个夫婿。”萧御理所当然道,“而我有你,足矣。”
“哇,萧御,这句话太肉麻了!我受不了!”凌灵捂住耳朵,夸张道,“不过你这样子更迷人了!
“后来,许是我们的缘分命中注定,我去萧府的时候,常常能遇见你。有一次,我们又迎面相逢。我忽然看见你走过来,就躲起来了,然后你抱着琴就弹起来了。”
凌灵回忆当初,眼眸含光。
萧御翻动着手里的册子,嘴角微勾:“原来你还记得我弹的曲子叫《凤求凰》,嗯,名字挺好听的。”
他轻哼,“这是我特意命人抄录下来的。”
“是吗?”
“陛下喜欢吗?”
“喜欢得不得了。”凌灵依心在他脸颊落下一吻。
他捧住她的脸,吻上她的唇瓣。
一吻毕,萧御牵着她向御书房走去,
凌灵含笑看他。
倒是萧御有些不好意思地偏过头。
周围伺候的宫人早早便避了开去。
“还有奏折要批改,玩够了,我们走吧。”萧御把册子塞给她,迈开脚步朝偏殿走去。
他们还要处理公文。
凌灵看着地上相依的两道影子,突然觉得就这么下去也不错。
工作,午膳,小憩。
宫女太监早已退下,凌灵独自回了寝殿,换了身衣裙,躺床上休息。
今天奋斗半天,倒是有些累了。
刚迷糊睡着,耳畔忽然传来轻柔的叩门声。
她警惕地睁开眼,沉默片刻后,问:“谁啊?”
“是奴婢,奴婢给您打水梳洗。”外面的玉笔毕恭毕敬地应道。
凌灵犹豫了半晌才慢腾腾爬起来:“进来吧。”
“哎。”玉笔推门进去,端着铜盆放在桌上,正拿出毛巾和香胰子,却被收拾好的萧御抢了过去。
“下去吧,陛下这里有我”。
萧御伺候着她擦了擦手,又替她绞干湿漉漉的头发,“陛下,您该休息了。”
“唔,不困呢。”凌灵摇头。
萧御抿唇,“臣陪陛下聊会儿天?”
“哦?你会讲故事?”凌灵眨巴眨巴眼睛问,随即反应过来,扑哧一笑,“萧御,你是不是害羞啦?”
萧御垂着睫羽,“臣只是觉得,臣还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陛下待臣已是极好,但臣善妒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