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慎看她一眼,微微一笑。
又拿笔,在秦家河村的方向,也画了一条线。
林惜柔看懂了,“两村都开渠道?”
李慎不说话,接着画。
这回,他将两条线的末尾处,又连接到了河里。
林惜柔惊讶道,“这个主意好,河水只是从两村的田边经过,不会只被一村享用。”
李慎点头,“嗯。不过,这得村里人出劳力自己去挖沟,辛苦一年,往年年年能派上用场。”
周黑虎皱前瞻眉头,“可是木生哥,昨天那些人有人说挖开堤坝,有人说封住堤坝,都打起来了,他们会听你的吗?”
李慎轻轻扬唇,“不听我的,可他们会听刚才那个刘捕头的。”
跟着李慎去过县衙门的周黑牛,嘿嘿笑着说,“哥,你不知道吧,那个刘捕头可威风呢,衙门的人,除了县令大人,都怕他,他还有三十几个手下。他去村里说,谁敢不听?”
周黑虎一愣,咧嘴笑道,“哈哈哈,是呢,有刘捕头帮忙,没人敢不听吧。”
林惜柔抿唇一笑,“你们木生哥,可会狐假虎威了,他请来刘捕头,就是来帮他的忙的。”
李慎渐渐扬眉,“嗯,我确实想狐假虎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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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捕头带着两个衙役,离开林惜柔家后,开始在田丰村挨家挨户的说着李慎的计划。
“两人如有械斗,一律抓去牢里吃板子!”刘捕头腰挂大刀,他身后的两个衙役,人高马大,一身衙役服,威风凛凛。
村里人都是老实巴交的,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
只见每年收税粮时,才见得着衙役。
今日衙役为李慎说话,特意一家一家的下命令,将整个田丰村的人都吓住了。
他们走到田里正家时,田里正全家客气有加。
“刘捕头,您的话,就是圣旨,我们一定照办。”田里正一脸恭维。
刘捕头摆手,“别别别,咱的话可不是圣旨,木七叔公的话,才是圣旨,你不听县令大人和我的,都不能不听他的。”
田里正没明白,眨着眼,不解地问,“刘捕头,木郎君,是您的七叔公?”
刘捕头摇摇头,“我哪有那个福气做木郎君的晚辈哟,他是县令大人的七叔,咱们这些人又矮县令一级,所以敬称他一声叔公。”
田里正恍然,惊呼一声,“啊?木郎君原来是县令大人的七叔?啊呀呀呀呀……”
他脊背一阵发凉。
幸好他家和林娘子两口子关系不错,不然的话,得罪了县令大人的亲戚,他们全家可是死罪啊。
“咦,木郎君是县令大的亲戚,怎么又住咱们村呢?”田大想到那日见到李慎时,李慎的打扮跟个叫花子似的。
县令大人的亲戚,居然打扮得像叫花子?
刘捕头沉下脸来,“七叔公有公事在身,才住在你们村,至于为何会住在这儿,就不是你们该问的事情子,大人都不敢多问,你们有几个胆子敢问?”
“老大,大人们的事情,你不得猜测。”田里正朝儿子喝道。
田大马上缩了脖子,嗡声嗡气说,“我没有猜测,我随口问问的。”
“下回别乱问。”田里正喝道。
田大低着头,“知道了,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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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捕头在田丰村转了一圈。
秦大郎带着另两个的衙役,在秦家河村走了一圈。
李慎的威望,便响彻两个村。
县衙门的衙役亲自来替他撑场,谁人敢不听?
到下午的时候,衙役们离开了村子,回县衙去了。
林惜柔家,开始热闹了。
田里正和秦里正,和带着家小前来问好。
还有村里其他人家,也带着家人前来给县令大人的“七叔”问好。
这些拜访人的手里,全都端着礼物。
有家里的粮食,有家里的布料。
有的人提着篮子,篮子里装着家里的鸡下的蛋,有的则拎着鸡。
还有人更厉害,将里的大肥猪牵来了。
院子前,吵吵嚷嚷一片。
周家哥俩,从没有见过这等阵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