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燕似有心事,没有听清梁海星在说些什么,淡然道:“他告诉我,他已坐上了开往省城的公共汽车。哈哈。”高燕满脸的无奈。梁海星心里很清楚,此时的高燕还在为老公欺骗自己而不安,背叛最容易使人失去理智,更清楚高燕老公的行为对高燕心灵所造成的伤害,酸楚感就油然而生,低声道:“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每个人都在用微笑掩饰内心的悲惨,用眼泪抚慰内心的伤痛。不是活得太累,而是我们心里太贪。”
“你说得很潇洒,你能做到吗?哎,你还没有告诉我呢,你刚才在笑什么?”高燕说着打量了自己一番,似乎觉得没什么不得体之处,就将目光望向梁海星。梁海星仍就笑而不语,高燕越发觉得梁海星的内心似乎隐藏着什么,走上前,威逼的目光望向梁海星,道:“你小子,肯定不知又在想着什么坏主意,说!”
梁海星担心高燕动手,就笑道:“我刚才想,如果我们两个在一起,生个孩子起名挺有意思,随你的姓,就是高梁(粱);随我的就是梁(量)高。不是吃货,就是酒包,都不是好名字。但在正常人来看,都很幸福。”
高燕见自己被梁海星戏弄了,就微微一笑,低声道:“讨厌。”高燕没有生气,相反,满脸羞涩,有些红晕,看上去似乎很幸福。
梁海星担心高燕不会饶过自己,就极力躲闪着,高燕却向梁海星一挥手,道:“你跟我来。”高燕说着向书桌走去。然后,又回头望了梁海得一眼,道:“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乱动啊。”望着高燕的举动,梁海星觉得有些好笑,但见高燕满脸的肃然,只好强忍着没有笑出声。
“省城的电话,昨天夜里两点打来的。当时我正在你的房间聊天。”高燕望着眼前的来电显示道。高燕说完,又急忙来到床前,拿起了手机,急忙打开通话记录,对梁海星道:“你看,先是给我房间打电话,见我没在房间,又打了我的手机。”
梁海星对女人用品尤其是品牌极不了解。眼前的一切,似乎梁海星并不关心,就目光望向眼前的“LV”坤包,无论色泽,还是图案似乎都较为普通,心想:他老公也是,既然这枉费心机的关心高燕,哄高燕开心,怎么送这么一个包给高燕啊?高燕似乎看出了梁海星的心思,道:“这包,还有这香水,肯定是我那女同学送给他的。让他送给我。而且似乎在向我传递着什么。凭他的工资,就是一年不吃不喝也买不起这东西。”
“就这么一个破包,他一年的工资还买不起,什么包啊,人皮做的啊?”梁海星睁大眼睛问道。
高燕望了梁海星一眼,道:“你真的老土啊,破包?这是世界上顶级品牌,限量版,光这包也得几万元。这香水,每瓶香水都得几千元。”
“啊。你一背上,就是万元户,一出门就是富婆?”梁海星仔细打量了高燕一番,又道:“你这裙子也得几万吧?”
高燕瞪了梁海星一眼,道:“什么啊,我这裙子,是我叔叔送我的,国产,真丝的。也就是几百元。”
“什么破包啊,这么贵?”梁海星说着,欲拿起探个究竟,却被高燕制止了。梁海星满目不解,但又不好说什么,就疑惑的目光望向高燕。高燕似乎并不理解梁海星的心思,仍惕惧的目光认真查看着,似乎在努力的发现着什么。
高燕见没什么异样,就打开了坤包外面的包装盒,仔细查看着,梁海星实在感到不解,就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啊,疑神疑鬼的?”
“我在看里面是不是安装了窃听器。”高燕目光依旧望着眼前的名包道。
“不会吧。他还至于这样对你?”
高燕似乎内心有什么心里话要说,但欲言又止。突然间,高燕似乎想起了什么,道:“你懂无线电吧?”
梁海星不知高燕心里在想些什么,就摇了摇头,轻声道:“你知道啊,我是学中文的。”
“那怎么办呢?”高燕坐在了沙发上,目光依然望着眼前的名包,还有香水,衣服,又道:“要不,我容易患上心病,晚上会失眠的。”
夫妻间到了如此地步,尤其是想起刚刚电话里的恩爱,一丝寒意,顿时涌上梁海星的心头,妻子那操劳的身影不由的浮现在梁海星眼前。是啊,自己到了马山整天忙于工作,陪着领导整天喝酒乱逛,却连个电话也没给妻子打过。想到这,来自心底的愧疚感油然而生。梁海星突然做了个决定:趁着周末的机会马上回家去看望一下妻子。
高燕茫然不知所措间,一瞥,见梁海星两眼发呆,就道:“你在想什么啊?”梁海星见高燕看出了自己的心思,就微微一笑,道:“什么也没想。真的。”
“真的?还假的呢。你还不如说,你在帮我想怎么解决我这心病呢。你看你,满脸的诚实,连个谎也不会撒。”
高燕这么一说,梁海星更不好独自离开,就叹了口气,道:“噢,我猜到了,你心里在猜想什么……。”
梁海星担心引起高燕的伤感,就道:“真有点想儿子了。”
“是想儿子他妈了吧?你为什么不趁着周末回家看看他们母子啊?你们男人就是绝情。”高燕道。
梁海星笑而不语。高燕就道:“趁着天还早,你坐公共汽车回家吧。在家住一晚上,明天回来,也不耽误上班。”
“我还是帮着你解决心病吧。否则,太不仁义了。”梁海星道。
“咳。我这心病看来一时解决不了了。”高燕叹道。
忽然间,梁海星似乎起了什么,道:“你给赵处长打个电话。他门子广,或许他能想出办法来。”
“是啊,怎么忘了那个老油条了,你咋不早说呢。”高燕说着兴奋的来到书桌前,拿起手机,刚想拔通赵良的手机,梁海星又道:“你这房间不是有电话吗?”
高燕未语,望了梁海星一眼,用固定电话拔通了赵良的电话。赵良正在房间休息,一看是宾馆内部电话,就急忙接了起来。高燕就故作娇滴滴地:“赵处长,你在房间啊?”
“废话,我不在房间,怎么接你的电话啊?”赵良在电话里道。
高燕一听赵良有些不耐烦,就故作生气,道:“怎么了,谁惹你了,吃枪药,还是吃豹子胆了?”
“我吃枪药了。我还没熊你,你倒先倒打一耙,冲我发脾气了。熊娘们,来到马山就忘了老领导了。一天到晚光知道陪大领导了,连个招面也不打,早把我这小领导忘了吧?”
“和你在一起工作这么多年,天天忍受着你法西斯般的统治压迫,暗无天日。好不容易来到马山,解放了。哈哈。”高燕担心惹赵良不高兴,说完,不由的大笑起来。
果然,赵良似乎有些生气,道:“你打电话专门来气我的吧?看你笑的,这么灿烂。”
“你看到我灿烂了?”高燕随声道。
“看不到,还听不到啊,你当我聋了?”
“你还算明白,那是过去一直在你的权势压榨下,没有释放的机会。来到马山,到了解放区,终于逃出了你的魔掌。笑得自然灿烂了……。”高燕依旧在不依不饶。
高燕还似再想和赵良开玩笑,以排泄心中的郁闷与不安。梁海星则示意她,不要再逗赵良了,否则赵良会挂断电话。果然,赵良在电话里道:“你没别的事,我挂断了,我还在做着春梦呢。”
“你还在做春梦,你在做噩梦吧。”高燕望了梁海星一眼,道。
“你到底有什么事啊,说不说啊,你再不说正事,我真把电话挂了啊?”
“你这些天干什么去了?”高燕依旧在和赵良开着玩笑。
“我干什么还要告诉你啊。别忘了,我是你的领导。你有什么事应该向我报告。我干什么没有必要向你汇报。”
“切。你就是小人得志,有一天,我当了你的领导,天天让你向我汇报,包括去厕所。哈哈。”见高燕仍然在和赵良开着玩笑。梁海星有些着急。
“我估计,你这一辈子没那一天了,大不了,我辞职,也绝不会在你的手下干事,否则,还不让你这熊娘们折腾死我啊。”
高燕见梁海星真的有些着急,就笑道:“我折腾你?你没事,来我房间安什么窃听器啊?”
“我去你房间安窃听器,你得妄想症了吧?”
“你没安窃听器,我骂你的事,你怎么知道了?”高燕笑道。
高燕的话似乎给了赵良反击的机会,依旧不依不饶道:“如果在你房间安装个监视器,看看你那美丽的玉体倒有可能,谁在你房间安装窃听器啊,偷听你的好事,又看不到真人,不干着急啊。”
“你少跟我耍贫嘴,你给我找个人了解一下,会不会有人在我的房间安放窃听器啊,比如在我的包里,或是电话里。最好,你能找个人给我来检测一下。”高燕以不容置疑的语气道。
也许赵良觉得玩笑开得有点大,态度就缓和了些,道:“你让我去找人?在这马山,除了你,我认识谁啊,这不是赶着旱鸭子上架吗?要不,我去你房间,给你检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