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开了个好头，后面招聘会非常顺利。
可惜接下来一连面试了三个，都不太让人满意。
不是面相上就是那种喜欢偷奸耍滑的。
就是学历造假，通过关系户塞进来的。
要么就是完全的无神论者，以为自己胆子很大，实际上连夜路都不敢走的男人。
这些东西，姜梨一眼就能看出来，连问都懒得问，就直接把人ass了。
到了第四个人，姜梨有点蔫。
心里想着或许今天都招不满人。
“你好，我可以进来吗？”
办公室的大门被礼貌性敲起，听声音有些熟悉。
姜梨叫人进来，却没想到还真见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元齐？你怎么跑这儿应聘来了？”
“嘿嘿，这节目不是跟官方与调查局都有合作嘛，调查局不出人出力，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就派我过来了，刚好我大学时学的专业就是摄像摄影，毕业了也一直当兴趣爱好做，没有落下。”
元齐心中有点忐忑，怕自己选不上。
别人或许不太了解姜梨的本事，但参与了上一次任务的同事们那都是相当了解。
当时张老说要出个人加入节目组时，他们打破头争抢这个机会。
他可以说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争来了过来面试的名额。
大家都知道跟在姜梨这样的人身边，不但能够有安全保障，说不定还能跟在后面偷师学点东西。
这种好事好机会可不多得。
“那行，那你留下吧，办理入职后先别走，要是一会儿人员能够招聘齐，我们就开个小会。”
姜梨微笑着直接把人留了下来。
拍摄时指不定遇到什么突发情况，她一个人保护那么多人，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
多加一个懂得玄术的元齐，当然是好事。
摄影师有两个人就够了，接着就是常务和摄像助理，因为这个综艺节目的特殊性质，倒是不需要道具之类的，这一方面不需要招聘。
场务负责的就是全节目组人员，日常生活上的安排，在拍摄期间做点杂活。
这一方面需要有个有经验的人来。
跳过招聘，陆湛直接找人将公司里现有的工作人员名单提了上来，让姜梨挑。
最后姜梨挑了个实习生，这是个小姑娘，也是应届毕业生，刚刚实习没多久，但从面相上看，小姑娘应该是个胆大心细的，能够胜任这份工作。
陆湛把人叫上来之后，姜梨就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了。
肌肉匀称发达，要么经常锻炼，要么就是练过武术之类的东西。
不过从对方手掌虎口处等布满的后茧来看，学习的应该是武术，还是会应用武器的那种。
某些时候应该有自保能力，体力上或许比一些成年人还要好。
再然后就是摄影助理。
负责补光跟拍以及摄影候补。
姜梨同样选择了一个实习生，是个挺活泼开朗的男生，平时的兴趣爱好就是鬼屋探险，各方面要求符合，人品上也没大问题。
到此招聘完毕。
从人员上来看，这个节目简直不能再小作坊了。
陆湛发觉姜梨不打算再继续招人，犹豫半晌后还是开口问道：“只有四个人够用吗？”
“有什么不够用的？反正只是我一个人的单人节目，有两个人换着交替工作拍摄就够了，再说，去那种地方人多了也不好，万一出点什么岔子，我顾不过来。”
四个人姜梨都有点嫌多，要不是怕只招聘一个摄像师，从头跟到尾会把人累死，她都想着缩减到三人团队得了。
“那好吧，节目预热和宣发在我们签完合同后就已经开始做了，反正是长期节目，不需要试水，可以随时开播，定好日子和地点，就可以联系平台上架。”
陆湛想了想也是那么回事。
过来应聘的大多都是普通人，人越多遇到事情对于姜梨来说就是累赘越多。
反倒是人越精简越好。
“这么迅速？”
姜梨微微有些惊讶。
别的节目预热造势，怎么着不也得十天半个月的。
他们这个节目可倒好。
随时上岗，开播时间相当自由。
这样真的不怕曝光率和收视率跟不上会赔本吗？
“因为这个节目既然已经打算开了，就不会轻易停掉，你可以把这个节目当做科普节目，所以根本没有其他节目那样不达到预期收益就会停播的可能，当然，如果你觉得时间太赶的话可以延迟。”
陆湛简单做出了解释，还以为姜梨问出这样的问题，是觉得时间上太仓促了。
“不，我一点都不觉得赶，正合我意，不然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挺无聊的。”
姜梨觉得这样正好。
她已经很久没有收到功德了，家里有那么多厉鬼，旁边还有个镇宅神兽陆湛，周围根本就没有可以解决的东西。
有天道在上面压着修为停滞不前，她还挺难受的。
刚好需要这个节目，让她解决眼眉之急。
“那我接下来去教他们开会，定一下第一期节目要去的地方，你要一起吗？”
姜梨刚刚就已经吩咐过，所有办理好入职手续的人都不要先走，留下来开个小会。
现在刚好人员也招聘齐了。
这会自然也能开成。
陆湛毫不犹豫的点了头，他是有打算长期跟着姜梨一起拍摄的。
通过上次的事情他发现，自己似乎对姜梨很有帮助。
尤其是在她虚弱的时候，只需要肢体接触，她就能恢复过来。
当然只有那一次的变化，现在他也只是个猜测。
或许只是因为姜梨强的离谱，所以才能那么迅速的恢复正常状态。
但他还是抱有一点希望，也想要试一试。
万一呢？
万一自己对于她来说真的有用呢？
“那行，嗯，不过我应该去哪里开会？”
姜梨猛然想起这里并不是自己的地盘，光想着怎么筹备了，结果忘了她没有资格随意使用这栋大楼里的所有地方。
“跟我来吧。”
陆湛温柔的笑了笑，招呼助理，在隔壁安排了一个会议室。
所有人员到齐，大家都简单的做了一个自我介绍。
随后就开始进入工作状态。
“首先我们要确定的就是第一期节目的拍摄地点以及拍摄时间，我的想法是今天定下拍摄地点，三日后就出发进行拍摄，各位有什么意见吗？”
姜梨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表示自己并没有意见。
“行，那关于第一期节目的拍摄地点，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会议室里沉默了许久。
姜梨也不急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们。
她对于这个世界可以说是人生地不熟，关于一些著名的诡异地点，她是全然不知。
要是知道的话，今天的会也就不用开了，她自己就能定。
所以这方面就得需要在场的这些工作人员开动小脑筋了。
“我有个地方，是我爸之前开的一家商场，在龙汇商场，就在本市。”
姜梨原本以为第一个说话的会是元齐，却没想到竟然是吴轻舟先提出了建议。
“啊？你是吴万龙的儿子？”
元齐惊讶开口，看着吴轻舟的眼神甚至带上了点怜悯。
姜梨微微挑眉问道：“认识？”
“不是，我之前听说过他父亲的名字，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的儿子。”
元齐作为调查局人员，他听说过的名字，认识的地方多少都沾点诡异。
“说说是怎么回事。”
姜梨来了点兴趣，开口问道。
“唔，真的可以说吗？”
元齐有点犹豫，眼神飘忽不定，时不时的就朝吴轻舟那边看去。
吴轻舟的父亲已经去世了，他的趋势还伴随着吴轻舟的家道中落以及苦难的开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大大咧咧的揭人家的伤疤，着实不太好。
吴轻舟倒是不太在意，开口道：“我来说吧，我爸之前做生意赚了不少钱，后来东面的新区开发，我爸投资开了一个商场，就是那家龙汇商场。”
“那个地方地理位置好，而且周围都要拆迁，通地铁，所以算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当时竞标特别激烈，我爸砸了很多钱才拿下，本来想着靠着这笔投资，能够让我家更上一层楼，真没想到会让我家一无所有......”
吴轻舟作为当事人了解的，或许比调查局的人还要多。
他好像并不在意这段过去了，或许是早就已经走出来，又或许是早已经释怀。
谈及此事，就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般。
吴轻舟的父亲在竞标时杀出重围，将自己所有的资产全部都赌了上去，甚至还做了不少抵押贷款。
竞标之后的动工，一直到开业都非常顺利，周围也确实是按照官方规划一样，都拆了迁，也通了地铁。
带动着一片经济发展前景一片大好。
当时有不少商家入驻，吴轻舟家里也算是回了一些资金，先是将所有贷款补上，就等着能够回本。
却没想到在商场建成后的一年，商场便开始接连出事儿。
第一个事故，是一个小姑娘在上扶梯电梯的时候，调皮爬到了扶手上，结果头发被卷到了机器里面。
工作人员想要紧急将电梯暂停，但当时按钮不知道为什么失灵了。
最后小姑娘死在了那一场事故之中，死相尤为惨烈。
整个头皮都被掀了起来。
吴轻舟父亲赔了好大一笔钱，可在一个星期之后，那小姑娘的母亲就抱着女孩的骨灰盒从商场最顶端一跃而下，造成了第二起事故。
然后就是一个店家的店员，突然发疯，拿着菜刀无差别伤人，虽然最后电源被控制住，却还是被他杀了四个人。
再然后，就是一个高空作业人员，在擦玻璃的时候，安全绳突然断裂，从商场楼上高出坠落死了。
紧接着商场接连不断死人。
在短短的半年时间，就已经死了二十几个。
听保安说他们在夜晚巡逻的时候，时不时能够听见商场内传来女人哭泣的声音以及男人嚎叫的声音。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被人传的越来越邪乎。
商场里的店家根本不敢在那里继续工作，纷纷撤离，宁愿赔违约金，也不想要在那里继续开店。
又因为这些传言，客流量越来越少，到最后商场，也不得已只能关闭。
吴轻舟他爸也不是没有想过找一些玄门大师过来看看，这件事情也惊动了调查局，可无论是谁到那里调查一番之后，都是无功而返。
调查局只能将那里频繁出事的原因，判定为巧合。
吴轻舟家里因为商场没有回本，流动资金不足，其他产业也只能暂时停滞，拖了不到两个月就只能宣布破产。
而吴轻舟的爸爸，也在破产清算那天，从那家商场楼上一跃而下，自杀身亡。
吴轻舟说到这儿的时候，终于有了情绪上的变化，他攥紧自己的手，眼底情绪翻涌。
努力平复了好一会儿心情好，他的声音音哑的开口：“我爸不是自杀死的，他不是，但是没有人相信，我觉得一定是那个商场的问题。”
“就算是家里破产了，也不是完全没有钱，因为好歹那家商场在开的时候已经回本了，所有的债务也全都填上了，最后清算也能留下几百万的家产，这些钱足够一个普通人安安稳稳过完后半辈子了。”
“我爸死的那天出门的时候，他还在安慰我，说没有关系，钱没了还能再赚，叫我就算是没有优沃的生活，也得好好的，心理落差不要太大，他那个状态根本不像是一个要自杀的人，他甚至一句话都没有留。”
之后我也想去那个商场看看，但是我妈警告我绝对不要靠近，我怕我真的在那里出什么意外，也一直没有勇气去，但这一次我想去看看，我知道姜老师是个很厉害的人，所以......”
吴轻舟这孩子还真是诚实，半点心眼都不留。
把自己那点心里话全都说出来了。
他的言外之意无非是姜梨有本事，就算是出点什么事儿，也能在一定程度保护他的安全，所以他才有勇气，提出要去商场看看。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算是一种利用。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好，那我们就把第一个拍摄地点定在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