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的事让他们觉得已经打草惊蛇了,暂时不适宜再有更大的动作。
事实上,那天在大使馆一无所获以后就知道,最近这段时间,不能再贸贸然行动了,至少……不能像前两次那样。
整个司宅,一时间气压非常的低迷,感觉人都透不过气来,没有好的消息传来,也没有更进一步的进展,唯一的好消息,可能就是两个孩子的回归。
然而,这么突然的送回来,谁也不知道是什么用意,是福是祸。
司耀还不放心让袁彻给孩子做了几次检查,确定没有对他们身上用毒以后,才稍稍放下心来,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因为失去过,更知道拥有以后的可贵,他必须守护好他们的孩子,或许这就是苏韵给孩子们争取的机会呢。
林商言包揽了带孩子的活,虽然有老佣人在带,但他时不时就会去看看,用他的话说,现在林南不在,他要把这份爱,弥补在这两个孩子的身上。
至于林南,除了知道具体的地点,却依旧没有办法采取行动。
林商言很着急,司耀让他耐心等待,告诉他会有机会的,已经在想办法了,但是……司耀看的出,他并不是很信任
。
倒不是说林商言对他不相信了,而是实在是太久了。
这个漫长的等待,会消磨人的耐心,会让人逐渐的失去信心,从满怀希望,到满满失望,再到最后的绝望。
林商言现在就是这样,虽说没有绝望,也差不离了。
只是用意念支撑着罢了,司耀心里明白,只是有些话不方便说,就忍下了。
三个大男人在房子里却是死气沉沉的,这边没什么事,司耀就让徐峰先回去了,一方面看着他气色不是很好,没事的话就让他回家调养,另一方面,也是想让他多陪陪尔妍。
就差不多这几天,尔妍也快要生了,有徐峰陪在身边,多少能照料到。
而且苏韵一定也希望他这样的安排,司耀这样想。
他站在窗口看向外面,刚刚才处理完公司的事,头昏脑涨的,从来没有像最近这段时间这么乏力,又这么的有心无力过。
以前刚接手司氏的时候,不管多难,过累,多凶险,自己都有信心能熬过去,可是这一次不一样,这次的事让他觉得,自己不是什么都能解决的,也有他解决不掉的事。
楼下响起了门铃声,这是有客来访了。
最近这段时间,几
乎是没有客人登门的,他已经谢绝了所有的来访,也尽量推掉了不必要的拜访,甚至连会议都是远程操控的,现在有人来访,他不由得往下多看了一眼。
没多久,果然就看到门房的佣人跑进来,接着听到了声音,“先生,外面有位秦小姐,说要见您。”
“秦小姐?”想了想,司耀转过身,“让她进来!”
他整理了下自己,很快的下楼,走到楼梯口就看到佣人引着秦可儿进屋来了。
“秦小姐。”他唤了一声。
秦可儿笑了笑,“司大哥不必那么客气,叫我可儿就好。”
司耀只是笑了下,并没有这么叫她,实在是不太习惯这种亲昵的称呼。
知道他不愿意,秦可儿便也没有强求,很自觉的在沙发坐定下来,“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司耀摇了摇头,现在有什么打扰不打扰呢?除了等消息,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最奇怪的是,不管是国内也好,国外也好,就仿佛他的消息网一夜之间都断掉了一般,都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传来。
“喝点什么?”司耀问道,又随口补充了一句,“果汁,可乐,还是……”
“水,纯净水就好
。”打断了他的话,秦可儿温柔的笑着说。
怔了怔,司耀点了点头,吩咐人上两杯纯净水。
看着眼前的秦可儿,倒是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印象中的秦可儿,还是个小女孩儿,胖胖的,有点骄傲又有点自卑,有时候喜欢垃圾食品,有时候又会极端到一点点东西都不吃。
他其实印象很模糊,大多是一些,很简单的轮廓,因为跟她直接接触不是很多,偶尔会听到秦正的感慨以及后悔,后悔自己没什么时间好好照顾这个女儿。
但是因缘巧合,她跟苏韵倒是很投缘,而且苏韵给她调理了身体解了毒以后,她的确是瘦下来很多,现在最多是微微胖,但是整个人又开朗又大方,那种由内而外的自信,再不是以前那种强装出来的了。
看着她,司耀想到的是,如果苏韵看到她现在这样的变化,一定也会很高兴吧。
“司大哥,司大哥?”叫了两声,才见他回过神来,秦可儿说,“想什么呢?”
“没什么。我是觉得你现在变化很大,如果苏韵看到,一定会很开心。”他很直接的说。
听到他提苏韵,秦可儿也不免担忧,“我也听爸爸说了苏姐姐
的事,她一定会没事的!”
之前他们都没有跟她细说过,看来现在,她是已经知道了。
点了点头,既然秦正都告诉她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司耀轻叹一声,“我也希望是。”
“对了,我这次来,就是给你们带来一个好消息的。”似想到了什么,秦可儿转过身,从她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司耀,“司大哥,你认得他吗?”
司耀有些好奇的接了过来,他扫了一眼,照片上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看上去轮廓很深,但是面相还算温和,唇角有着浅淡的笑意,眼神却不知为什么,给人一种忧愁的感觉。
他怀里还抱着个孩子,看上去年纪似乎跟自己差不多。
但是因为外国人的年龄判断上有误差,他也不是很清楚。
只觉得乍一眼看上去,似乎是有点眼熟,可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好像,不认识。”摇了摇头,他看向秦可儿,“怎么了?”
可秦可儿却说,“不,你再看看清楚。”
司耀:“??”
她既然这么说,他就再看了一遍,这一看,发现他衣领盖住的脖子那里,好像有个类似胎记还是伤疤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