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啊,都几点了还在做实验,你这回国了,连家里都不怎么待,老往外面跑,那妈妈一天都见不到你几回呀!”周太太忍不住说道。
电话里的女声淡淡的,“我就算是在家,你一天又能见我几回?”
“我……”一时被问的语塞。
也是,她在家里也待不住,每天不是去打麻将就是去逛街做美容,最近又要去找神医,往秦家跑,几乎是不待在家里的,这么一说,的确一天也见不上几回。
“那你回来,可以陪妈妈一起去逛街购物做美容的呀!不要成天老是泡在你那个实验室里,那些东西有什么好做的,你成天泡在那个地方,怎么交男朋友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你自己不考虑,妈妈也要帮你考虑终生大事的啊!有没有男孩子追你呀?”
话说着说着,果然就又绕到这个话题上来了。
声音顿了会儿,周太太还以为断线了,拿开手机看了看还是在通话中,刚要开口,就听到里面传出来声音,“你还有没有事,没事我挂了。”
“哎,别挂啊!”她连忙叫道,“你看看你这孩子,每次提到自己的终生大事就是这样。你说说你年轻又漂亮,
又是国外留学回来的,怎么也是嫁入豪门做少奶奶的,我跟你说,可不要被那些穷小子拐跑了,妈妈一定要帮你物色一个好的!”
“我挂了!”
“好好,我不说了!”知道女儿的脾气,她连忙改口,“那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啊?”
隐约可以听见似乎笑了一声,然后缓缓问,“妈……”
“哎!”
“我说了,你听得懂吗?”
周太太:“?”
好像是,听不懂!
反应都在意料之中,周晓不等她回答,便又继续说道,“你今天又去姑父家了?”
“是哎,你怎么知道。”总算有了能跟女儿沟通的话题,她马上说道,“不过你姑父不在家,你也知道他那个人,成天忙的都不沾家的。倒是你妹妹,我瞧着又胖了!她那个身体啊,我估计也是够呛了!”
“秦可儿最近有继续看医生吗?”周晓问道。
“最近没有!自从去年看过医生以后,就再没看过了,我看她自己也是放弃了。你姑父后来严格管控她的饮食,这不让吃,那不让吃,我瞧也没瘦多少。”摇了摇头,她忍不住又把事情拿出来吐槽一番,“不过我最近给她找个神医,这死
丫头硬是不看。”
“神医?”周晓笑出声,“你又从哪里找的什么江湖骗子。”
“怎么你也说是骗子!人家不是骗子,袁彻是正儿八经的袁老关门弟子,真正的神医!”
一天之内,被姐妹俩轮着说骗子,周太太马上都要被他们说的动摇了,拼命的强调着自己千辛万苦搞到的消息,找来的人,绝对不是骗子。
“袁老?”
“对,那个中医界很有名的,不过你不一定知道,你学西医的。”
孰料,周晓却说,“我知道!你说那个人是袁老的关门弟子,有证据吗?据我所知,袁老的关门弟子从未向外透漏究竟是谁,会不会是有人,招摇撞骗?”
“不不!”周太太很快否定,“这个也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内部消息,绝对可靠!袁先生从来没说过自己是袁老的关门弟子,做人也很低调,从不轻易给人诊治。我也是好不容易才请动他的,他肯定不是骗子!他真的给我麻将搭子的表舅公的弟妹家的小孙子看好过病!”
周晓:“……”
“哎,不说了,想想就生气!臭丫头不领情!”越说越把自己说的很生气,周太太挥了挥手,不提了。
“你说,秦可儿不愿意治?她不想瘦了?”回过神来,周晓又问。
“谁知道她啊,我觉得她是被司太太洗脑了!”
“司太太?”原本想挂电话的周晓,不知不觉的,越聊越有兴趣了。
这段时间,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她怎么从母亲的嘴里,听到了许多很新鲜的事儿呢?
略嫌枯燥的生活,似乎终于起了点波澜,她开始有点儿兴趣了。
“哦,你不认识。反正是一个很讨厌的女人,跟我请的神医有过节,也不知道跟可儿说了些什么,那可儿对她是言听计从的,死活不肯让神医看病了。”
“秦可儿对她言听计从?”
秦可儿那个人平日里可是不怎么喜欢跟人来往的,现在突然对一个外人言听计从,关键应该认识没多久吧,那这个人还是挺有点能耐的。
“可不是,今天晚上还冲我!一点儿都不当我是她舅妈,那她小时候,我也没少照顾过她,你说说,你小时候都吃醋的,觉得我对她比对你还好!现在居然跟我顶嘴,还说什么我不顾她的自尊!”
对于这些,周晓并不感兴趣,她说,“所以,秦可儿并没有让你请的那个神医看病
?”
“是啊!我折腾那么久,白请了!本来想着,神医要是给她治好了病,你姑父那里,就欠我们一个大.大的人情,以后你爸生意场上,就能多行点方便,咱家不就更好了!结果……”
说着说着,她觉察出不对劲的地方,“不对!那司太太是不是故意的,她一定是知道我们家在跟司家竞争投标,所以阻拦着,不让我治好可儿,不让你姑父欠我们家这个人情!”
她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联想着方才丈夫说的那些,搞不好生意场上就是这么干的。
“不行,我得跟你爸爸说说去!”
“等一下!”极为难得的,周晓主动开口不让挂断,“妈,我上次让你送给秦可儿的土沉香,你送了吗?”
“土什么?”周太太愣了下,后来反应过来,“你说那盆花啊!送了啊!你说她也不像你,稀罕这些花花草草,你隔三差五送那么多干什么!”
“送了就行!”周晓说,“那我继续做实验了。”
“晓晓……”
周太太刚想说什么,那边已经挂了。
她叹口气摇摇头,这丫头,做实验都已经做傻了,说什么也得好好帮她考虑下终身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