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所谓接风宴的会场以后,苏韵惊呆了。
她万万没想到,所谓的接风宴,竟然搞得跟婚庆酒席似的,唯一所不同的是,地址选在了一处花园别墅,而场地经过了精心的布置,以自助餐为主,但是!人实在是太多了!
看着各色人种都有,操着什么语言的也都有,苏韵有点木,她端着鸡尾酒杯尴尬的冲各个不认识的人笑,然后偏头问助理,“任助理,这些人都是来参加品鉴大赛的吗?”
任铮低头认真的看了一眼手上的资料,“根据调查结果,应该是的。”
“……”搞什么鬼!这么多人?不是说有门槛,不是说不容易进的吗?
别说参加大赛了,光是看到这么多人,她都已经隐隐头痛了。
“呵呵,所以我们要见的主办方,究竟是哪个?”她觉得,跟人家主人见个面打个招呼,她就可以直接劝退了。
回酒店吃个酒店套餐也比在这里人挤人的强啊,尤其她还穿着高跟鞋,站的脚都痛了。
“主办方负责接待的是Lisa小姐,不过我没看到她。”任助理推了推眼镜。
“你是没看到,还是你其实也不认识她啊?”苏韵很怀疑,她其实也未必见过
主办方的人。
果然,任铮的面上露出了她从未见过的一抹窘迫,虽如此,还是极为严肃认真的说,“我的确没见过主办方的人,但是我有他们的照片,而且很认真的记住过,如果见到了,我一定会认识的。”
苏韵:“……”
好吧好吧,你是助理,你说什么都对。
“那你看到主办方的时候,记得跟我说一声,我先到边上去透透气。”她说着就想开溜。
但以任铮那个较真的个性,怎么可能放她走,“苏小姐,这样是很不礼貌的。你应该留在这里熟悉了解下其他的参赛者,这对于比赛是有帮助的。”
她很想说,她要品鉴的是香水,又不是这些参赛者,能有什么帮助。
不过,不要跟较真的人去较真,这是人生智慧,她一手捂住小腹,“好吧,其实我是想去上个厕所,所以……辛苦你一下了。”
“要不要我陪你去?”睁大眼睛,她立刻主动请缨。
“不,不用了!万一主办方的人来了,但是我们没看到没打招呼,岂不是很没礼貌?”学着她的口气说话,苏韵道,“所以你帮我注意点,我去上个厕所,我很快的,OK?”
冲她比了个手势,赶
紧脚底抹油往边上空的地方去了。
好不容易到了没什么人的空处,长长的舒了口气,感觉呼吸都轻松了一大截。
早知道是这样的接风宴,她就不来了,真的是又无聊又无趣。
本来以为品鉴大赛么,是出来长长见识,可以学点东西的,没想到还是无聊的社交。当初她就是拒绝这样的各种社交,才会放心把所有的运营操作都交给洛远航和江时薇。
想到这两个人,她用力的甩了甩头,晦气晦气!平白无事,想他们做什么。
甩了甩脑袋再抬起头,眼前晃过的一个人影让她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
我去!白天不能念人,晚上不能念鬼啊!
但是她也没念出来,只是无意间想了下,不会这么灵验吧!
眼看着江时薇朝着她一步步走来,苏韵揉了揉眼,又扭头看向另一侧的远方——
不对!这里是法国,而且这是品鉴大赛的接风宴,就算她江时薇想来,也不是说来就来的!
肯定是个长的极其相似的人,又或者说,自己根本就是眼花看错了。
确定了心里的想法,苏韵再次转过头来——!
看着站定在自己面前的人,如果说面貌有相似,那这眼神也真的
是像极了。
最关键的是,这一张口的声音,也是再熟悉不过的讨厌。
“怎么了,看到我,是不是很惊喜?”掩饰不住的得意之情,江时薇就是想在她的眼中看到吃惊和不悦。
她以为,就她了不起,就她能来吗?
这世上,多的是办法,自己只要动动脑筋,一样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确定是她,苏韵冷笑了一声,“你可真是没有自知之明。”
她的回应让江时薇很高兴,苏韵越是不高兴,她就越是开心。
“哈,你以为这里就只有你能来吗?苏韵你别忘了,这三年多,我拿了不少的奖项,论名气论作品,我都比你强,所以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她故意炫耀,仿佛能来到这个场合,她就已经是胜利者了。
苏韵懒得跟她争口舌,只是有点儿遗憾,好好的空气被污染了,转身要走,“恬不知耻!”
“你别走!”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江时薇道,“你说谁恬不知耻?苏韵你以为你在新生就算翻盘了吗?你别忘了,新生只是国内一个不起眼的小公司,而在国际上,华国根本就不被认可,别说你什么都不是,就算你在华国做到顶尖,在这里,
你连只蚂蚁都不如!”
那天罗森说她的话,虽然她也不大高兴,但不得不承认是事实。
在整个国际上,最顶尖的调香师,都是其他国家的,华国虽然也有一些优异者,且不说数量极少,就算有那么几个,也都加入了其他国籍,这样算下来,国内几乎没什么拿得出手的。
其实这次参加品鉴大赛,苏韵也发现了。
说的是有门槛限制,不是谁都能来的,也是要发邀请函的,但基数还是相当的大,而且连主办方到现在都没有出现接待,可见也不算多重视。
换而言之,现在在会场的这一批,可能在主办方的眼里,不过都是炮灰级别的,要么就是这次的大赛根本是个噱头,要么——真正受重视的主角,就不在这里。
国际上的认知的确如此,但苏韵很不爽的也是这一点。
泱泱大国,怎么就没有顶尖的调香师,她宁可相信不是没有,而是顶尖的存在或许都像褚家那种古武世家,隐匿在大城市里罢了。
“哦?”她面挂寒霜,冲着江时薇冷笑,“如果我们这些靠自己作品站在这里的人是蚂蚁,那你又是什么?只能依附别人,蚕食别人心血才能存活的寄生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