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奇怪的保洁

原定计划在姑州市玩一个星期,奈何店里暑假期间生意过于好,人手不够,第四天的时候,左梁打算自己先行离开,周春燕怕他忙不过来,便跟着回去帮忙。

董奶奶也说自己老胳膊老腿的不想再跑景点,要带着董禾意一起回去,奈何小丫头哭着说自己要跟着谢蒹葭。

对于女儿要在姑州市多逗留两个星期的决定周春燕持反对态度。

她不放心谢蒹葭子啊身体没好全的情况下在陌生城市,也不放心已经成年的女儿和楚帆这个即将成年的男性独自在外,便劝女儿不如跟着大家伙一起回去。

最终拗不过女儿的执着,周春燕妥协了。

谢蒹葭楚帆和董禾意在姑州市多待几天,左梁周春燕董奶奶三人先行回临海市。

条件是谢蒹葭必须每天按时报平安。

......

咚咚咚——

听到敲门声,董禾意一蹦一跳的前去开门。

“阿姨,又是你来打扫房间呀!”

这几天负责打扫谢蒹葭住的房间的是那位不小心撞人的保洁。

女人看见董禾意,朝她友善地笑了笑,而后从自己工作服底下的内侧口袋中摸出了两块饼干,递给她。

“今天的小鱼和小猫。”

董禾意接过,看了一眼,的确是鱼和猫咪模样的饼干,于是小跑进屋子,从电视柜前的桌子上抓起几个葡萄,返回塞到女人手中。

“阿姨,洗过的葡萄,姐姐买的,特别甜!”

女人接过,照例夸了句董禾意,而后将葡萄剥去外皮送进嘴巴里。

果真很甜,女人朝着小姑娘道:“宝宝,我吃完了,很好吃,谢谢你,可以进去打扫卫生了吗?”

董禾意笑着点点头,“可以!”

女人进了屋子,见屋子里没有那个女孩,只有小姑娘一个人,有些奇怪。

“宝宝,你的姐姐呢?就让你一个人在房间待着吗?”

这孩子瞧着顶多四五岁,就把她一个人丢在房间里?多少有些不安全了吧......

“姐姐在隔壁哟~她找哥哥有事去了,让我在这里乖乖看电视。”

原来就在隔壁,女人放下了心。

“是个乖宝宝,明天阿姨想要什么模样的饼干?阿姨做好带给你。”

女人虽然说着话,但手中打扫卫生的动作一刻没停,干起活来利索麻溜。

“嗯......”董禾意摇晃着脑袋,作思索状,“那我要小兔子的,第一天你给我的小兔子饼干我给一个画家叔叔了,因为他送了我礼物,当时我身上只有小兔子饼干可以送给他。”

女人听到小丫头将自己的东西送给别人,面上没有丝毫生气,反倒笑盈盈地夸赞道:“宝宝真厉害,还知道以物换物呢,没事,阿姨明天给你带小兔子,多带几个。”

闻言董禾意开心的在屋内来回转悠,而后跑到女人跟前,拉了拉她的手。

“阿姨你看,这是叔叔给我画的画!”

女人顺着她的手看去。

一张油画,上面一只肥嘟嘟的小手紧紧抓着一根吃了半截的烤肠。

画的细节处理的很好,烤肠半截那端能隐约看见牙齿咬过的痕迹。

“画的很棒。”

女人收拾好门口的柜子,拿起笤帚准备扫地,却在收回视线的前一秒,看到了画上的署名。

顿时身体一僵,目光死死盯着那个“忱”字,半晌没动作。

“阿姨?”

董禾意不明白面前的阿姨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开始发呆,语气带着疑惑。

“我......”女人神色有些紧张,“宝宝,能把这个画给我看看吗?”

董禾意踮脚,将画递给她。

女人拿着画,看着署名处紧张地咽了咽喉咙。

“宝宝,告诉阿姨,这个是那个画画的叔叔给你画的吗?你在哪里遇见他的,他身边有跟着别人吗?”

董禾意想了想,回道:“就在那个什么寺外头的一个大湖上面的亭子遇见的,叔叔身边围着好多人呢,都是看他画画的,他们还夸我懂事可爱!”

“围着很多人......是叔叔的家人吗?”

董禾意摇头,“不是吧,他们好像不认识叔叔,要给钱让叔叔给他们画画呢,但叔叔说他不画!”

闻言,女人松了一口气。

她将画小心翼翼放回董禾意手中,而后快速拿起笤帚打扫起房间的卫生。

平常要花费二十多分钟才能打扫完的屋子,今天花了十五分钟不到,女人将所有东西摆放整齐,清扫完毕。

“宝宝,对不起,阿姨可能要食言了,明天不能带小兔子饼干给你了,如果以后还能遇见的话,阿姨再亲自给你做好吗?”

女人蹲下身子,语气温柔,眼里却复杂交织。

“啊?”董禾意虽然年纪小,但是听懂了她话中的意思。

“阿姨,你要走了吗?”

女人“嗯”了一声,“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可能要离开这里,我们以后有缘分再见好吗?”

董禾意虽然有些舍不得,但也知道大人都是很忙碌的,所以也没有强求,而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好,阿姨你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哟。”

“谢谢,宝宝你也是。”

女人说罢站起身,逃似的离开房间,脚步带着明显的慌乱。

董禾意看了眼手中的画,将画放到矮柜上,走到电视机前继续看节目。

十几分钟后,谢蒹葭从隔壁楚帆的房间回来。

“禾苗,没有其他人进来吧?”

“没有,只有做饼干的阿姨进来打扫卫生,阿姨跟我聊完天就走了。”

这个谢蒹葭知道,不过保洁没有和前几天一样,打扫完她的房间后去楚帆房间继续打扫呢?

可能先去忙别的事去了?

谢蒹葭没有放在心上,刚准备关门,突然听到门外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讨厌的沈栀子,说辞职就辞职,钱都不要了,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害得我还得来给她顶班,赶着去投胎啊那么急,真晦——”

谢蒹葭将门稍稍开的大了些,和絮絮叨叨的中年女人视线撞个正着,对方没料到有人开着门。

晦气的“气”还没说出口,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