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能想到,朱弦月的一番言语,让段君尧心里腾腾地升起了熊熊烈火。
他接触到的女子,从未有如此……蛮横的。
果然是乡野村妇,丝毫不止技术!
段君尧甩袖离去。
……
新婚夜,按规矩,段君尧应该宿在朱弦月的锦绣堂。
可他偏偏去了朱宝凝的悦蝶堂。
“世子……呜呜……凝儿以为你不回来了……”
朱宝凝趴在他的怀中哭诉。
何其温柔小意。
段君尧不禁想,这才是女子该有的模样。
只是低下头,看到朱宝凝的蒜头鼻,以及里面流出的鼻涕,让喝了许多酒的他有些反胃。
他推开了朱宝凝。
“……世子?”
朱宝凝不解。
“我有些累,脑子里都是你,不知不觉便来到了悦蝶堂。”
段君尧很会哄女人。
朱宝凝很快便忘了刚刚的烦忧。
她不能生育。
可双方父母需要一个孩子。
如果这个孩子带着朱家和段家的血统,自然更好。
所以才会让朱弦月如此顺利地嫁进来。
可一想到自己心爱的男人要和那个村妇行周公之礼,朱宝凝就如钝刀割肉。
那个位置明明是她的啊!
她心绪不宁,总想闹上一闹。
好在段君尧过来了。
她虽心有不甘,可也知女人不能没有孩子。
“世子,今夜是你和夫人的成婚之夜,你在妾身这里,于礼不合……”
话是劝慰的话。
可手指却不安分地抓着他的袖子。
明显就是舍不得他。
段君尧看出女子的不舍。
正要说话。
突然听到悦蝶堂外一阵骚动。
“夫人,不可,有辱斯文啊!”
“夫人,这是悦蝶堂,世子还在里面……”
“夫人……奴婢不靠近,您别泼啊……”
朱弦月提着夜壶。
来到段君尧和朱宝凝身后。
因为她身份贵重,手里还提着夜壶。
这彪悍的模样,倒是让奴仆不敢靠近。
段君尧没想那么多。
……夫人?
朱弦月那厮不会到这里来的。
所以他大言不惭地说着朱弦月的坏话。
“朱弦月那女子,一股市井风气,又是农女出身,每每靠近她,我总觉得闻到了腌臜的味道……”
话音未落。
朱弦月把夜壶里的东西都泼在了朱宝凝身上。
这里是平承侯府。
她羽翼未丰,没敢泼在段君尧身上。
不过身为正妻,教训一下朱宝凝总是可以的吧?
朱宝凝尖叫了一声。
悦蝶堂的所有丫鬟都跟着尖叫。
声音此起彼伏。
在朱弦月看来,竟是最美妙的乐章。
朱弦月挑眉,挑衅地看着段君尧。
她不快活,谁都别想快活。
段君尧气得憋了一肚子话。
奈何面对朱弦月这行径时,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只憋出四字:“……粗鲁不堪!”
事情闹得太大。
老平承侯和老夫人也不得不到场。
朱宝凝已经哭着被待下去沐浴。
可洗干净了又如何?
往后只要段君尧看到她,就会想起她浑身的尿骚味!
朱弦月……我要杀了你!
朱宝凝气得抓紧身边婢女的胳膊。
“姨娘……你轻些……奴婢疼……”